亂入世界盃決賽的Pussy Riot，她們的性別主張是什麼？

這幾天關於女性主義龐克樂團Pussy Riot的討論很熱烈，主要是因為她們闖入世足賽進行示威抗爭，要求釋放政治犯等訴求。世界各地的媒體都將她們視為焦點，並且讓大家想起她們的成員，曾在東正教堂演奏反普亭的女性主義龐克音樂，因此遭到逮捕的紀錄。

不過有許多關於Pussy Riot的細節被忽略，因為Pussy Riot的基進立場與行動，常常被誤以為跟上空抗爭的FEMEN一樣是基進女性主義組織，這並不是真實的情況，以下會有些關於Pussy Riot的冷門小知識。

Pussy Riot屬於哪個女性主義流派？

根據一些採訪與發文紀錄，Pussy Riot內部有不同的聲音，主要都是主張反對國家暴力、反對資本主義、支持女性平等權與支持多元性別族群等訴求，是一個以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為主的團體。不過也有些成員是無政府女性主義者、生態女性主義者與酷兒理論支持者。她們對國家暴力的反對，不只是傳統民權運動的反威權主張，更是對經濟階級、種族、性別與性傾向平等的主張。

2017年的歌曲〈警察國家〉（Police State）中，就展現出美俄兩國的白人至上主義如何與國家暴力共生，2016年的歌曲〈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也是同時強調貧窮人口、有色人種、移民與LGBTQIA等多元受迫處境。

Pussy Riot的成員Nadya Tolokonnikova也曾經表示，她深受第三波女性主義思潮影響，熱愛後現代女性主義與酷兒理論大師Judith Butler的理論，在美國只要拿到她的著作文本，就會迫不及待要帶回俄羅斯翻譯給同學們閱讀，可見Pussy Riot內部的女性主義流派多元性。

Pussy Riot對跨性別議題的立場為何？

除此之外，由於她們團名中的「Pussy」一詞也有「女性陰部」的意思，然而女性主義社群中對跨性別議題一直有兩極化的立場，像是所謂的「排跨基女」（TERF）就是強烈反對跨性別平權，認為只有生理女性才是女性主義支持的主體。這在美國也有類似的討論，有些女性主義者認為女權大遊行的「粉紅小貓帽」（pink pussy hat），因為象徵「粉紅女陰」而有種族主義與恐跨之嫌。

於是就有人訪問她們對於跨性別議題的立場，她們則是很爽快地表示Pussy Riot整個團體打從創辦以來，就是支持跨性別平權的。因為她們相信沒有完全的女人或男人，大家都是陰陽兼容的，人們的身分並非由生殖器決定，也不需要陰蒂與陰道才能成為女人，並且曾在團體活動中揮舞著跨性別旗幟，表示對跨性別平權的力挺。

Pussy Riot有句名言：「所有人都可以成為Pussy Riot！」這不僅是句政治口號，同時象徵她們有別於一些女性分離主義團體，表示對所有性別身分的包容與尊重，主張所有性別群體都能加入她們的性別平權行列。

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Pussy Riot對性產業的立場為何？

在女性主義的理論中，對於性產業主要有兩種不同的立場：一種是「性工作論」，認為性交易是一種工作，是女性經濟與性自主下的職業選擇，主張應該合法化或除罪化進行勞動保障；另一種則是「性剝削論」，認為性交易是一種剝削，是女性被父權私有制剝削的產物，主張應該立法懲處嫖客、淫媒與人口販子，保障從娼女性庇護安置與生活重建。

由於烏克蘭基進女性主義組織FEMEN強烈反對性產業，尤其是在國際特赦組織表態支持性交易除罪化後，做出許多基進抗議行動的緣故，不少歐洲小媒體誤以為，同樣進行基進抗議行動的女權團體Pussy Riot也會堅決反對性產業，但這似乎缺乏有力的依據。

然而我查了一些資料，Pussy Riot並沒有針對性產業議題進行明確的表態，可能內部也沒有統一的定見，但是反對全球化的人口販運、反對資本主義剝削從娼女性，以及反對執法人員對從娼女性施暴，這些立場倒是蠻堅定的，可見Pussy Riot並非譁眾取寵、迴避爭議的某些主流女性主義團體。

對於Pussy Riot的介紹大概就到這裡，如果有什麼疑問或許可以上網查查資料，甚至去詢問採訪她們的成員本人，應該會有更多不錯的交流及收穫。

本文經吳馨恩授權轉載，原文發表於此

責任編輯：彭振宣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