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打破大腦偽科學》不僅破解民間傳說,也交待腦科學的研究限制,以免大眾以為科學家像神一樣厲害。
文:Gene
這是個用腦力拚經濟的時代,無論含金湯匙出生與否,未來的收入多寡,應該主要是用腦來決定的吧?於是愈來愈多人不希望自己小孩輸在起跑點,相信所謂的兒童腦潛能開發,也會是用腦力來拚經濟的典範。真是厲害了,我的腦!
其實,我們何止害怕輸在起跑點?我們也害怕輸在路程中,甚至害怕輸在終點,有誰不想保有智力和記憶力到老不衰退?不瞞大家說,我自己也在服用所謂健腦的保健食品,哪怕在科學上的顯著性還有待釐清,只要不傷身就好,即使是安慰劑效應也不錯呀!
腦僅佔我們體重的約百分之二,可是我們攝取的熱量卻有約兩成是要貢獻給腦的,可見其胃口之大(我不介意再多花一倍熱量給腦來減重⋯⋯)。我們該怎麼訓練出一個更強大的大腦呢?腦愈大愈好嗎?如何讓大腦超頻多工運算呢?如何讓只用一成的腦力提升至用到八七成?多玩益智遊戲能強化腦力嗎?我們該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左腦人還是右腦人嗎?
老實說,我也想靠一些坊間流傳的方法來提升腦力,成為一個曠世奇才,可是如果這些方法全都有用,天才也不見得會輪到我當吧?這本《打破大腦偽科學:右腦不會比左腦更有創意,男生的方向感也不會比女生好》(Hirnrissig: Die 20,5 größten Neuromythen: und wie unser Gehirn wirklich tickt)就是要來破解坊間許多關於腦力開發的都市傳說,告訴我們:你的大腦不是你的大腦。
《打破大腦偽科學》不是讓你有最強大腦的實用書籍,但是你該讀一讀、鬆口氣——原來我們真的大可不必陷入腦力開發競爭的殘酷軍備競賽,不必害怕輸在起跑點而成為腦殘智障了。例如過去我們以為只用了一成腦力,白白浪費了九成的潛力,這不過是無稽之談。訓練單一智能的練習,其實無法提升整體智力。
《打破大腦偽科學》作者漢寧.貝克(Hennig Beck)是德國的神經生物學博士,也是科普作家。他熱愛關於腦的一切,恨不得把他所有知道的有關腦的一切,都用風趣幽默的方式告訴大家。讓大家能夠更瞭解我們頭顱裡軟如豆腐的腦,在科學上究竟已知多少,坊間又有多少謠言需要被終結。
隔行如隔山,甭說是一般大眾,連我們這些生命科學家,只要不是進行腦科學研究的,常常也會和一般大眾一樣有各種迷思,有時候腦科學家或神經科學家在對其他領域的生命科學家演講,往往也要先澄清各種謠言才能進入主題。
作為一位專業神經生物學家,他首先告訴大家,腦科學家其實沒有讀心術,受制於各種儀器的先天限制,再昂貴的儀器也僅能粗淺地捕捉到腦活動的一部分訊息,更甭提我有些朋友為了領五百,在實驗的過程中居然睡著而成數據中的離群值。他誠實地指出,腦科學家僅能「觀察思考中的腦」,並認為這樣就夠刺激了。
他繼續破解和腦有關的二十幾個迷思,有些以為能訓練出最強大腦的科學方法,可能是自我安慰,但是也有一些迷思能讓人更樂觀,例如我們以為學習有黄金期,但是科學家發現腦到老仍有一定的可塑性等等。
眾多腦迷思中,最常見的當然是和左右腦有關的。沒錯,我們的腦確實是分成左右兩個分工的半球,只不過絕大多數的複雜工作,要左右開弓一起處理,因此貝克駁斥那些指稱什麼「左腦型」或「右腦型」的流言,因為只要胼胝體還沒被咔嚓掉,整個腦應被視成一體;另外,動物的腦並非大就是美,神經細胞數量也並非關鍵,重點是哪些神經元在哪裡相連。
還有一個常見的迷思是,腦究竟男女有別嗎?在生物學上,確實是在平均上有些差異。然而,差異並沒有大到男女的腦幾乎沒有重疊之處,而且許多差異事實上可以用後天訓練的方式消弭,許多性別上的差異,說穿了,不過是劃地自限而已。
《打破大腦偽科學》不僅破解民間傳說,也交待腦科學的研究限制,以免大眾以為科學家像神一樣厲害。各種腦迷思,用簡單直接的方法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成為文化中的「迷因」(memes)。 很多迷思透過網路及長輩圖流傳,比起可靠的科學學術期刊,傳播力是大了百萬甚至千萬倍。
我們不會因為一兩個科學研究,就會去改寫教科書,科學往往得靠大量嚴謹的再現性實驗推動,而非一兩個大佬的嘴砲就一日千里。如果有哪些實驗結果就只能在一兩家實驗室裡做出,姑且不論有無造假之嫌,那也無法推動科學進步。因為科學就是要有普遍性,能夠一再被再現而廣泛應用,才能促進人類福祉。
科學學術期刊也有好壞之分,現在尤其有大量劣質「掠奪性開放獲取出版」(predatory open access publishing)的期刊,只要付得起高昂的刊登費,無論論文有多鬼扯,都能刊登。所以不要被一些有心操作的偽科學家給騙了,以為他們的論文一旦刊登在「國際期刊」,就是整個學術界認可了!
很重要的,《打破大腦偽科學》指出,為了避免偏差,我們需要用「安慰劑雙盲對照研究」的方法來設計實驗,這是任何有操守的科學家都會自我要求地遵守的。因此,也別讓那些設計不嚴謹的研究給騙了,以為統計上顯著就是正確的。另外,統計測試有好幾百個,有心人士可以操作到至少有一個統計測試是顯著的,不管資料品質有多差勁。用了「安慰劑雙盲對照研究」的實驗結果不一定就是可靠,可是沒用「安慰劑雙盲對照研究」的就是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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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