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娜娜是不是台獨?「大祖國」時代的文革式批鬥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尤其歐陽娜娜一家,在台灣也是在國民黨工作的外省族群,就文化意識及血緣上比起許多人更為「中華傳統」,甚至要說中國人也不為過,然而中國網民卻連這樣的在文化以及血統上親近中國人的「台灣人」都不放過,這不是批鬥是什麼?
文:WL
2016年黃安舉報了1999年出生的周子瑜為台獨,2019年歐陽娜娜被指出台獨,兩人皆藉由影片及工作室發表聲明,間接及直接的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及自己是中國人。
2000年,張惠妹在陳水扁的就職典禮上唱中華民國國歌,被中國封殺,2010年徐若瑄因為出席東京影展缺席抵制中國方要求「中國台灣」也被封殺,林志玲家庭的綠色背景讓她也遭非議,得站出來說自己身為「彩色」。
曾幾何時,中華民國與台灣已經成為共同詞,在台灣這塊土地還在為九二共識爭論不休時,中國已經步步逼近,縮減了台灣的模糊空間。「台獨」在台灣這塊土地曾經也是避諱的詞彙,不能提及的敏感詞,時至今日,卻成為逼問政治人物的口號,打壓在中國演藝圈生存的台灣藝人的標語,「你有辦法台灣獨立嗎?」、「 你是中國人嗎?」 句句都逼問著「九二共識」是否存在。
若是台灣政府開放台灣藝人的棄籍與否,或許也是解決之道,但其實大部分的藝人對於這個議題只是模糊的共識,若是哪位中國網民去追殺林飛帆是否台獨,那答案是肯定的,在台灣從政的人,無須看中國網民的臉色,被追殺台獨與否。弔詭的是,通常被貼上「台獨」標籤的卻是在台灣人看來與「台獨」較為無關的人,真正的大獨派,是中國人不在意的,那畢竟趨近於理想,然而現在的氛圍是追殺那些左右逢源,模糊定位的「中國台灣」人,他們必須表態,不能一邊是「台灣人」,一邊要在中國賺鈔票。
周子瑜在韓國演藝圈發展,韓國演藝圈有一部份的收入來源來自中國商演及大型節目,價碼是韓國演藝圈的好幾倍,無獨有偶,歐陽娜娜在中國接綜藝節目及表演,也是台灣綜藝圈給不出的天價。然而這些人除了在台灣出生長大外,都已經將生活重心移到海外,中國網民卻要求這些人表態是否支持「一中原則」,是否為「中國人」,這是一種文革批鬥的移植。
尤其歐陽娜娜一家,在台灣是在國民黨工作的外省族群,就文化意識及血緣上比起許多人更為「中國」,甚至要說是中國人也不為過,當然這與過去我們所熟悉的中國人以及中國目前定義上的中國人可能有出入,但中國網民卻連這樣在文化以及血統上親近中國人的「台灣人」都不放過,何況歐陽一家並無明確的「台獨傾向」,她們雖稱自己來自台灣,卻也不避諱「內地」這個商業詞語,也曾經回去老家祭祖,這樣的人都被打成「台獨」,掛上紅色的狗牌,要這些人下跪,讚揚中國的美好,「祖國」的偉大,將「一個中國」的意識貼在腦門上。

在習近平時代,中國的言論自由緊縮,政治空間更是壓減,台灣公司赤燭遊戲的《還願》因為有「習近平小熊維尼」的符咒,而被中國網民抵制,中國本來稱之為「國產遊戲」,這樣的行為在台灣網友中被稱為「吃豆腐」,然而一夕之間遊戲下架了,至今還沒重新上架。
蔡英文政府曾說,在她任內沒有人需要為了國家認同而道歉,台灣從1895年經歷了51年的日本殖民統治,到後來1945年歸還中國政府,1949年國民黨撤退來台,民族意識一直是模糊的,外來政權的統治總是被接受,外省本省日本美國相互的角力,國家認同不穩定,到近代才出現了一個維持現狀的共同意識,認同自己是台灣人,回歸及獨立的意識都逐漸削弱,人民逐漸在這土地生根。
然而現在,在中國求生的藝人們先後必須接受文革式的「質問」,必須接受「愛國」的審判,把「國家意識」及「中華民族」以及「共產黨政府」三位一體的綑綁,來逼問從事藝術工作且明顯對政治並無特別立場的藝人們,要求18歲甚至是16歲的青少年們需要選邊站。對中國網民來說,他們已經接近成人或是成年了,必須知道「台獨」是邪惡的,甚至是不被容許的,不能拿「尚且年幼」這個說法來避免戴上紅領巾,這樣的政治審問,在台灣是不習慣的,台灣習慣孩子成長的過程中不要過於政治化,然而中國人的「政治觀」只有一種,必須以身為中華民族及中國人為榮,「台獨拷問」不停地出現在有影響力的網路上,下一個是誰被舉報?無人得知。
或許,未來這將出現在不僅止於演藝界,也會是一種對於要進出中國作商業往來的台灣人民的審查,只有越縮越減,「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是一個既定的事實,然而「中國台灣」是一種謬誤,中國政府打壓台灣的國際空間已不是新聞,現在更進一步製造出一種錯覺,台灣屬於中國,使得所有認為台灣是一個可以自主做決定的國家意識,出了台灣後像是一種幻覺,一種指鹿為馬已經產生,從最為顯眼的台灣藝人開始施行,喜愛台灣藝人的中國民眾們,一聽到「台獨」就像文革時聽到了「走資派」,瞬間滿滿的愛意成為了仇恨,誰是「台獨」就開始丟石頭。
當縣市首長藉著人氣,反智的一再宣稱自己支持九二共識,卻沒有意識到台灣的經濟空間及政治空間一再縮減,現任的執政政府雖然喊口號——「無須為了認同道歉」,卻也無法解決一再的「中國台灣」問題,台灣的下一步及台灣人這個共同意識,還有已行之有年的民主政治以及法律,一路走來艱難的認同以及共同經營的生活基準該如何維持下去?這是一個難題,也是對於2020年台灣總統大選的考驗。
責任編輯:羅元祺
核稿編輯:翁世航
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