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暴力》:「非暴力」與「容忍」有辦法對抗暴力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非暴力」能終結暴力嗎?應該要「容忍」的民主,如何能對抗暴力且不放棄其原則?「不寬容」是否可被容許?我們必須將自由賦予敵人嗎?而在什麼範圍內,公正可以使用暴力來結束暴力?
作者:艾維・佛特勒爾(Hervé Vautrelle)、譯者:李沅洳
抗暴與非暴力,民主與容忍
暴力是否能終結暴力,或者非暴力是唯一可採行的姿態?大家似乎都一致同意,抗暴是唯一在道德上可接受的暴力,例如解放戰爭、正當防衛。所有可辯護的暴力都是一種二次暴力,緊跟在首次暴力之後,必要時可用來預防首次暴力。因此,無節制的抗暴就相當於它所對抗的暴力,會讓情況更為嚴重,而不是解決之,它只是額外的暴力。它讓原始暴力有了正當性:掌權者抗暴的濫用,反倒為它制止的不公正暴力做了辯解。
抗暴是為了克制,如同《刑法》中有關正當防衛的條文所規定,回擊必須與攻擊成比例。侵犯並非競標的機會。在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的電影《發條橘子》(1971年,改編自安東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於1962年完成的小說)裡,主角亞歷克斯(Alex)遭受心理和生理上極度痛苦的粗暴矯正,這場真正的洗腦徹底摧毀了他內在的暴力傾向。亞歷克斯最後找回他對暴力的慾望,並因曾遭受的沮喪而更為加劇。
想要讓極度暴力的人擺脫暴力,此一激進的嘗試相當於一種新的暴力。極端的抗暴會刺激暴力。可接受的暴力與先前的暴力是相對立的,但它奮戰是為了根除暴力,為了一個沒有暴力的世界。我們觀察到兩種境況:一方面,當理性和對話已經不足或不可行、威脅無法阻止侵略者,抗暴就是合法的。因此,警察和士兵只有在危險的情況下,才能毫無預警地開槍。另一方面,當暴力已經發生或無可避免地將出現(而不僅是可能會發生),抗暴就是有理由的。既然如此,非暴力難道不是比抗暴更可取?

甘地(Gandhi)是當代重要的非暴力理論家:他認為,所有的暴力使用都是不可接受的,毫無例外。在這種全有或全無的邏輯下,不可能與暴力締結任何協定,也不會有權宜之計:只要有一點暴力,就已經絕對是粗暴者了。非暴力(ahimsa)出自對他人無分別的大愛,包括了消極抵抗,但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積極的:非暴力倚靠的是精神力量和意志,它能戰勝自身。甘地相信,此一行為並非高等菁英專屬,所有的人都能做到,每個人都能有所作為並發現其本質的深刻真理。
此一「宗教」召喚的是一般大眾,而非英雄。儘管如此,怯懦奪走了非暴力的意義;恐懼暴力並非不行動與膽怯的藉口。那些因懼怕死亡或受傷而不回擊暴力的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他不是為了好的理由而放棄。甘地認為,執行非暴力需要真正的勇氣:非暴力不是屈從,也不是投降,它是一種堅決、果斷的承諾。
遠在甘地之前,各宗教就已經有劃時代的非暴力原則。無論我們如何看待基督教,基督曾懇求放棄所有的報復、贊同寬恕、呼籲有人打你的左臉時把右臉也轉給他打,這些都能被視作脫離暴力可怕循環、打破其無限衝力的勇敢嘗試。無論他是先知或偽君子,在此都不重要:滿懷善意的人拒絕像其他人一樣屈從於仇恨或報復的慾望,並展現克制自我。
讓我們再次強調,暴力是便捷的解決方案:非暴力比暴力還要難做到。非暴力是一個美好的理想,是所有崇尚民主之公民的祕密願望,因為就連革命的終極目標也是讓暴力消失。但是,這個崇高的目標是有限制的。儘管這是拒絕暴力的唯一一致立場,但可惜的是,這個值得稱讚的態度不能無限期、執拗、不顧一切地保留下來,理由有二:
事實上,非暴力十分無效:要中止不公正的暴力,通常必須使用暴力,即使這個方法本身就是矛盾的,因為它同時表明了暴力的負面性及其工具效用。只憑崇高的情感無法打敗法西斯主義。暴力加劇時,身為徹底的非粗暴者意味著不能援救受害者,而且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劊子手的同謀。這個原則性行為最終導致不幫助陷入危險的人。而不回擊,就是任其作為,因此就是間接支持。從阿蘭(Alain)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提倡的和平主義(pacifisme),到嬉皮主義的烏托邦世界(代表社會脫離、退縮甚至退出),這種總是遭到質疑的「不參與」,已經被譴責為非自願與罪犯妥協並縱容之。

這個問題帶出另一個更廣泛的問題,那就是民主與容忍之間的關係。容忍被視作一種態度,准許他者有另一種與我們不同的思考和行事方法:若我們將民主定義為一種政治體系,奠基於承認人的權利與自由,也就是能容忍接受相異之處,那麼定義上來說,應該要容忍的民主,如何能以各種形式來對抗暴力且不放棄其原則?「不寬容」是否可被容許?我們必須將自由賦予自由的敵人嗎?
原則上,民主厭惡使用暴力,直到最後一刻才會不得已使用之。反擊的暴力玷污了多元化的民主理念;但是,多元主義並不包含各種顯然以暴力和仇恨為主的政治形式。最重要的是以維護基本自由之名來限制自由:此一尷尬、惱人的矛盾,構成了當權者的行動,並成為所有政治提問的核心。
民主製造了自己的毒藥,它今日孕育的怪物,未來會反咬它。容許所有的自由是一種危險的天真想法。民主可能會因疏忽和矯飾的人道主義而走上毀滅之路。它脆弱的原因是其運作模式(多元自由、減少控制和監視、尋求公民自主)提供了否定與血腥質疑之的條件。它的力量也是它的弱點。民主不會是暴力的,而是應該要強大的,否則就會消失。借用巴斯卡(Pascal)談論公正時的用語,我們可以說:但願民主強大;但願力量是民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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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
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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