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山永遠是山,原住民永遠是原住民。然而,如果失去了山林,不再與山林有實質的以及情感的聯繫,原住民還能夠一直是原住民嗎?所謂的「原住民知識」又要從何處滋長?
文:邱韻芳
山永遠是山 原住民永遠是原住民
不管往哪裡去 不管如何流浪 原住民永遠是原住民
中央山脈 中央山脈 原住民永遠是原住民
中央山脈 中央山脈 原住民永遠是原住民(原音社〈永遠是原住民〉,收錄於1997角頭音樂發行《AM到天亮》專輯,詞/曲:許進德。
山永遠是山,但對於世代生活在其中的台灣原住民,以及把山視作是征服/利用/休閒/保育/調查對象的漢人來說,山,卻有著非常不同的意義。
邂逅山林與獵人
我的人生裡有很多事都是從大學畢業後誤打誤撞地踏入了部落之後才開始,認識山這件事也是。
第一次和原住民朋友進到山林裡是在1991年,當時逃離了數研所卻又還未考上人類所的我,因緣際會地進入多面向藝術工作室,參與由科博館委託拍攝的九族簡介片計畫。更幸運的是,多面向的負責人李道明老師完全無視時間與經濟成本地把簡介片當成了紀錄片拍,讓我得以在「原住民」尚未被正名的「古早」年代,有機會翻山越嶺去到不同的部落,接觸、認識不同的族群。對當時的我而言,每次進部落都像跨進另一個時空的魔幻寫實場景一般,如夢似幻卻又那樣地深刻真切,而其中好比電影畫面的諸多情節都發生在高山裡的布農族部落。
當年我們的主要報導人Dahu是玉山神學院畢業的年輕傳道,在台東利稻長老教會部落牧會,九族簡介布農篇裡的結婚、殺豬、小米收穫和打獵都和他有關。那一年,我和多面向同事跟著教會信徒老遠地從台東陪Dahu去到高雄另一個布農族部落迎娶美嬌娘,親眼看到六隻活生生的豬在族人俐落刀法和完美分工下變成一堆堆肉塊,分送給女方親友。我們也曾於傍晚從台北出發,天將亮之際抵達海拔1068公尺的南橫,在公路旁等待美得像童話城堡的利稻部落甦醒,而後在攝影機裡留下族人在灑滿陽光斜坡上採收黃澄澄小米的動人景致,再驅車趕回夜深的台北。不過其中最最難忘的,還是和Dahu一起跟著他的獵人大哥,沿著新武呂溪,一路蜿蜒進到山裡,以拍攝放置陷阱畫面為由,過了兩天如「山頂洞人」般的山居生活。
上山前Dahu說會住在大哥的獵寮,我以為是像田邊工寮一般的鐵皮屋或茅草屋,到了山裡才知道,所謂的「獵寮」其實只是一塊突出的岩壁和平坦的地面之間所形成的遮風避雨空間。我們就在這個開放式的天然獵寮住了兩天,過著烤火吃山肉,圍著火堆入眠,完全被大自然環抱的生活。至今我還清楚記得,用木炭煮出來的一粒粒米飯是如何地晶瑩剔透,白飯加山肉湯加山羊油炒青菜的搭配是多麼難以言喻的美味,以及夜裡被動物叫聲吵醒,睜開眼看見星空下獵人大哥撥弄著火堆的畫面。
這就是我的山林初體驗,從此獵人成為心中「最愛」。多年後,我寫了一篇有關狩獵的論文,主角是當時我在一個賽德克族部落作田野的主要報導人司霖。司霖出生於1962年,在部落裡,和他年紀相當還會上山打獵的男子不少,但像他一樣仍會使用傳統陷阱且樂在其中的就不多見。
賽德克的傳統陷阱分套腳的wasil和套脖子的duran,而司霖使用前者的機會比較多。為什麼呢?他告訴我,用套腳的方式獵物活的比較久,套脖子的話不用半小時就死了,如果沒及時去看陷阱動物就會腐爛,所以只在沒有木頭可作吊桿,或是石壁、懸崖這些不好放wasil的地方,他才會使用duran。 既然製作傳統陷阱要考慮這麼多複雜的因素,為什麼不用五金行買的夾子就好了呢?司霖說,夾子有比較重的金屬味道,嗅覺靈敏的動物尤其是山豬不容易上當。此外,夾子雖然方便但比較貴,而且到遠的地方一趟會放二、 三十個陷阱,帶夾子太重了。
「其實放夾子很簡單,我放夾子也會抓到,可是就不喜歡用夾子,喜歡放wasil。」為什麼喜歡用wasil?司霖耐心地對我解釋其中的緣由,他說夾子抓到的機率比較高,不管什麼動物只要踏下去都會抓到,不像wasil放久了,吊桿沒有彈性,抓到的獵物可能會跑掉。雖然如此,但他覺得用wasil的感覺不一樣,比較人性化,因為動物有脫逃的機會,也考驗獵人真正的技術。
接觸更多的獵人之後,他們有關山林的話語以及內斂、謙遜的特質讓我深深覺得,相對於把動物當做需要保護的「寵物」或「保育類物種」的「現代人」來說,獵人和動物的關係其實是更為平等,也是更尊重的,因為他們是彼此可敬的對手,而山林是同時承載了兩者足跡和生命經歷的所在。
然而,在這樣一個人與大自然、土地隔閡越來越遠的年代,能與自然和諧共存,有著豐富山林知識的獵人不僅很少受到尊敬和珍視,還常常被被污名化為罪犯或兇手,就如Boxing樂團在〈獵人與兇手〉這首歌裡所說的「一個不小心(就)被關進牢裡」,儘管2005年通過的《原住民族基本法》裡早已明訂,原住民得在原住民族地區因傳統文化、祭儀或自用之故,依法獵捕野生動物。
真正的獵人是不會去破壞山林的,因為獵人和動物和山林是緊密的「命運共同體」。然而那些在電視機前看到被殺的獵物時掩著口驚呼殘忍的人,卻很少會去關心動物數量變少甚至瀕臨滅絕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長年以來我們的山林受到了許多的破壞。
探討背後的原因太複雜,只要簡單的把獵人當作代罪羔羊,那麼,這一切就不關政府或其他人的事了。
誰是山林破壞者?
1990年,在花東的銅門、紅葉部落,大家見識到了台灣山區土石流的威力;六年之後,賀伯颱風重創南投、嘉義、雲林等中部山區;到了2008年,八八風災更是猛爆性地發生在高屏山區,甚至造成小林村的滅村。當時,政府、輿論和重量級慈善團體——慈濟,眾口齊聲地把「原住民遷村,讓山林休養生息」當做防止日後災難再次降臨的解藥,隱隱指向「原住民是山林破壞者」。然而果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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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圖看懂 太陽光電三大觀念釐清!2050淨零台灣為何要有太陽光電?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本文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隨著全球73個國家加入碳稅或ETS,碳定價已被證實是降低溫室氣體排放、減緩氣候變遷的有效手段。尤其台灣產業以外銷為導向,淨零減碳議題不僅是為環保,更關係到台灣企業的競爭力;若不積極面對挑戰,碳價成本將威脅台灣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衝擊產業競爭力。因此,產業轉型發展綠電減排,已是不可不為的生存策略。
當全球綠電應用迅速發展,歐盟更早在2020年取得「最綠年」成果,再生能源佔總發電量的38%,甚至超越化石燃料佔比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經濟部能源局更研擬太陽光電能源用地白皮書,計畫將太陽光電用地需求納入國土規劃架構。然而,太陽光電作為新興能源,對社會大眾來說較為陌生,因此本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觀念1:無毒可回收,汙染趨近零
「太陽光電板製造對環境有害?光電會有電磁波對人體影響?」其實,太陽能板結構簡單(主要由玻璃、鋁框和矽晶片組成),材料無毒且可回收,容易模組化又方便建置;目前政府已建立太陽光電模組回收機制,只要遵守環保法規製造太陽能板,幾乎不會排放汙染物。此外,光電發電設備主要由光電模組與變流器組成輸出直流電,不會產生高頻幅射;設備產生的磁場強度相當於一般家用電器如電腦,並沒有對人體產生電磁波危害的疑慮。
更無庸置疑,源源不絕的日照,讓太陽能成為最乾淨、最友善環境的能源之一,也是台灣綠能發展不可或缺的途徑。
觀念2:智慧電網與儲能,365天不斷電
「太陽光電無法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天氣不好的話,電力又告急?」其實,太陽光電已是是國家發展重點,隨著技術快速發展,勢必能應對高能耗需求,包括工業生產和大型機構的電力所需;例如台電已積極推動再生能源結合儲能,增建大甲溪光明發電廠計畫、協和燃氣機組改建計畫,以提升系統韌性與速度。透過智慧技術和儲能系統,太陽光電能夠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甚至有機會成為主要能源。
許多綠能產業正致力發展智慧管理、智慧電網和儲能技術,太陽光電也不例外。透過智慧管理,做到依照實際需求和天氣條件即時調整光電輸出,運用智慧電網提升能源分配的效率,藉由儲能系統在離峰時段儲電,於尖峰時段輸出能量,補足用電缺口,提升太陽光電系統的靈活度與應用效率。簡言之,無論天氣變化,只要建構完備的電力系統韌性,即可維持穩定供電。
觀念3:長遠投資,實現回本
「太陽光電設置和運維成本過高,無法回本?」我們都知道太陽光電源自取之不盡的太陽能,隨著太陽光電技術不斷進步,設施的建置和運維成本勢必逐步下降,並反映在電費上;換言之,太陽光電是一項必要的長遠投資,更是一個合理規劃即可預期回報的投資。
目前日本、歐美等國正積極發展農電共生、漁電共生,引導廢耕農地或廢棄魚塭重返耕耘或養殖,他國經驗也多次證明太陽能板有助於降低區域氣溫、幫助維護植被、避免土壤退化。
面對2030年實現產業淨零、2050年全國淨零的目標,地狹人稠的台灣更應該善用土地資源;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廢耕地,推動智慧農/漁業、實現農/漁電共生,並善用太陽光電系統特性,提升綠能佔比、土地與空間利用率、糧食生產效率,最大程度地發揮經濟效益,造就產業多贏。
發展太陽光電的路上或許會面臨許多挑戰,但永續目標在即、綠電趨勢不可逆,太陽光電已被證實是可利用的綠電來源,全民應具備綠能共識、理性討論,共同思考如何實踐環保選址、智慧管理及儲能系統,朝向長遠、穩健的太陽光電邁進,才能為淨零台灣鋪平道路,實現永續未來。
(經濟部能源署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