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蔦屋在杭州的合作夥伴江南布衣稱不上是行業中的最大咖,跟書店行業也無淵源,但蔦屋30幾年累積的對書店經驗不需要別人來教,而江南布衣反能填補蔦屋在服飾、家具商品的空缺,還能讓蔦屋在圖書等自營領域中保有完全的主導權。
據中國網路自媒體百道網於2019年4月3號的報導,日本最大連鎖書店——蔦屋書店,預計將於2020年於中國杭州市天目里開出其在中國的首店,並出人意料的與中國設計師服飾品牌「江南布衣」合作,店面面積約為900坪。
為什麼選擇杭州這座人口數980萬人的中國二線城市,而非北上廣深的一線大城市?又為何是江南布衣這個業界名氣並不是太大,且與書店經營沾不上一點邊的服飾品牌合作?
早在2017年5月,中國前三大的出版集團——中信出版集團就曾大張旗鼓的對外宣布與蔦屋書店母公司Culture Convenience Club集團(以下簡稱CCC集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雙方將在日本合資成立一家主營出版發行、版權運營的合資公司,同時也將積極磋商在中國大陸地區文化商品企劃、銷售以及店鋪拓展方面的合作,官方媒體上甚至放出了中信出版集團董事長王斌與蔦屋書店社長中西一雄簽約儀式的合照。
筆者因工作關係,有機會在2018年5月與中信出版集團負責文化投資的高層會面,席間,該名高層不但秀出了他與蔦屋書店創辦人增田宗昭的合照,更信誓旦旦的說蔦屋在中國的第一家店必然會與中信出版集團合作,他們更準備好充足的資金與蔦屋在中國好好的「大幹一場」,怎料兩年後,蔦屋書店登陸中國從選址到戰略合作的對象都令人跌破眼鏡。
杭州的電商基礎,或許是讓蔦屋心動的原因
其實選擇杭州與江南布衣都是有機可尋的,這要從蔦屋背後的母集團——日本CCC集團與其經營策略說起。
眾所皆知,1983年所成立的CCC集團其最核心的業務是從2003年展開的T-Point會員制度,CCC集團積極的透過與餐飲、加油站、便利商店、銀行、電信……等125家企業、39萬家商家合作,會員只要在蔦屋書店或其他聯盟店家消費便能獲得點數,而這些點數則可以用來換取折扣或商品,藉此,CCC集團能夠從中獲得大量日本民眾的消費紀錄,進而描繪消費者輪廓並分析需求,至今T-point在日本已有超過5300萬會員,覆蓋將近40%的日本民眾,這種量級的大數據則提供蔦屋在選址、業態規劃、商品組合…等層面有充分的決策基礎。
而早在台灣首家蔦屋書店體系的TSUTAYA BOOK STORE 於2017年1月開幕前,T-point就在2016年10月宣布與台灣最大的紅利積點平台Happy Go合作,雙方的會員與權益得以互通,當然用戶數據勢必也得以共享。不論在日本或海外,CCC集團這套先建立大量用戶數據基礎的打法基本上是相同的,這也是書店行業中眾人常說「蔦屋,你學不會」的主要原因。
杭州,雖然不是中國消費力最強的一線大城市,但卻是中國互聯網龍頭——阿里巴巴集團總部的所在地,根據阿里巴巴2018年所公布的財報中首次公布,旗下的支付寶全球活躍用戶數約為8.7億人,中國用戶則約為7億人,將近是中國14億人口數的一半。也因阿里巴巴的關係,杭州是中國互聯網公司與新零售概念品牌密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除了被阿里巴巴收購的銀泰購物中心外,阿里巴巴自營的盒馬鮮生、天貓智慧門店的首店也都選擇在杭州試點,創新氣氛最為濃厚。雖然目前沒有任何報導或跡象顯示CCC集團與阿里巴巴有合作往來,但做為中日兩國用戶數據的最大咖,一旦在同城相遇,日後會激盪出什麼樣的火花,不免引起十足的想像空間。

與服裝業結盟,反而可以保有蔦屋經營書店的核心價值
而江南布衣(03306.HK)則成立於2012年,2016年10月於香港掛牌後的首份半年報中顯示,其六個月的營收為13.1億人民幣,全球總門店數約1768家,在中國設計師服飾每年約900億人民幣的市場中市佔率約3%。旗下則有高端女裝「less」、男裝速寫「CROQUIS」,童裝系列「jnby by JNBY」和「Pomme de terre」、家居品牌「JNBY HOME」和傢俱品牌「悖論集」。
江南布衣的業務相對並非最廣泛,也稱不上是行業中的最大咖,跟書店行業也沒有任何淵源,但經驗告訴我們「一個廚房容不下兩個女人」,往往兩個太有主見的同業結合,未必會有好下場。
筆者認為,蔦屋30幾年來所累積對書店與複合式商場的經驗,除了需要有人帶路了解中國市場外,在經營層面或許不需要有人來教他們如何開書店。而江南布衣一來能填補蔦屋在服飾、家具商品的空缺,二來由於對行業的陌生,或許江南布衣能讓蔦屋在圖書等自營領域中保有其完全的主導權。另外,上個月剛獲得倫敦書展評選全球年度最佳書店的中國民營書店方所,也是一家結合圖書與服飾的書店。
最後,筆者認為最讓蔦屋動心的原因,或許還是在於江南布衣會員經營的成效,首先是在2019年3月前阿里巴巴資深總監吳華婷上任江南布衣行政總裁,而吳華婷在阿里巴巴任內主要負責的就是品牌與網路行銷管理。
目前江南布衣雖然僅有310萬會員,但能夠以每個月平均4萬個新會員的增速成長,每年營業額中有高達約67.4%是會員所貢獻的。以JNBY的微信公眾號為例,筆者觀察每篇發文閱讀量超過10萬以上是很正常的,而為了增加粉絲的黏著度,JNBY除了新品主題和搭配資訊外,還時常提供藝術及時尚資訊等粉絲感興趣的內容,另外,小編與粉絲間的互動也算相當熱絡,在會員經營的「質」上有不俗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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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只是跌倒而已⋯⋯」—居家照顧服務,幫助年長者走出老老照顧困境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老老照顧」家庭似乎隨著高齡化越來越多,但年長者照顧的問題,不該成為另一位長者的負擔。「老老照顧」反映了這個社會,對長者的支持和資源分配不足。我們期待的是,在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努力之後,年長者應該能夠享有安穩、尊嚴和被溫柔支持的晚年生活,而不是面臨照顧其他老年人的壓力。
近十年來,隨著高齡化、少子化和各種社會發展趨勢的疊加,年長者的照顧問題浮上檯面,「老老照顧」的狀態,也逐漸進入公共話語中。所謂的「老老照顧」,是指65歲以上年長者,不僅要應對自己隨著年齡增長而來的健康問題,還要承擔24小時照顧另一位長者/失能長者的重負。
身體上的高負荷和精神層面的緊繃狀態,常使得這些年長的照顧者,處於身心失衡的邊緣。他們可能更容易罹患憂鬱、焦慮和失眠等心理健康問題。除此之外,照顧者可能因為照顧工作而無法安排個人時間,無暇參加社交和娛樂活動,導致感到孤獨和無助,與社會疏離。對於年長者而言,他們的社交資源和互動網絡本來就相對缺乏,這些內在的壓力就更容易被忽視,使得老老照顧的挑戰,在社會上長期處於被低估的狀態。
本來以為,只是跌倒而已⋯⋯
77歲的洪爺爺和72歲的洪奶奶,住在一個安安靜靜的小社區裡。他們夫妻倆有三個孩子,長女和次子都已經組成了自己的家庭,只有曾經小中風的長子與他們同住,一家三口靠著洪爺爺的豬血糕攤子,勉強的維持著生活。

大約在五、六年前,洪爺爺就發現自己身體不太舒服,下腹部常常疼痛。或許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生病的事實,因此只讓醫生開止痛消炎藥應付病狀,拒絕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但今年初,他突然四肢無力,倒了下去。這次,醫生檢查出了洪爺爺的疝氣問題,緊急動了手術。但手術之後,身體的復原狀況並不理想,脊椎也發現了退化和磨損等問題,再加上原本就有高血壓和青光眼,洪爺爺不僅無法做生意,連生活起居都得依賴洪奶奶的照顧。從起床到進食、洗漱、上下床,生活的每一步都需要依靠妻子攙扶協助。但是,洪奶奶自己也是一個70多歲的長者了,骨質疏鬆症和膝關節病痛已糾纏她多年,加上獨自照顧著失能丈夫的壓力,不管是在體力或心理上,對奶奶來說都是非常大的負荷。「我照顧他(洪爺爺),要背、要推、要抱⋯⋯照顧得我自己都生病了,全身都在痛。我們住四樓,沒有電梯,帶他去看醫生,要找爬梯機的人來幫忙,上、下樓一趟都各要花費900元,真的太貴了,負擔不起。」洪奶奶說。提供爬梯機服務的工作人員,看到洪家爺爺奶奶處在這樣的困境中,建議奶奶尋求外部援助,她才終於在今年八月,撥打了1966申請長期照護服務。

老老照顧的窘迫,有可能發生在每個人身上
「『老老照顧』的狀況,在已經是高齡社會、即將邁向超高齡社會的台灣,的確有越來越多趨勢。」伊甸基金會的居服員督導陳紹慈解釋道,在傳統的台灣家庭中,照顧長者通常會被視為是家庭成員的責任,然而,隨著現代生活節奏的加快、勞動力市場的變化、現代家庭組成的改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無法提供日常的家庭照顧。這使得許多中老年人,在自己可能也需要被照顧的情況下,仍得承擔起照顧更年長或健康狀況較差的老年人的責任。「許多家庭會陷入『老老照顧』的狀況,有幾個主要原因,一是資訊的缺乏,比方偏鄉、經濟條件較差、資訊取得不易等等,讓這些家庭可能不知道,其實有其他的管道可以提供協助;另一是傳統觀念的束縛,很多人會認為把父母親送到老人院,就是代表不孝。」

一直以來,伊甸基金會嘗試用許多不同的方式,提升一般民眾對於長照議題的認識和敏感度。因此,從都市到偏鄉,伊甸基金會在全台各地設立長照服務站、關懷據點、長照機構、日照中心、社區輔具站等實體單位,定期安排社區服務,包括訪視、弱勢長者餐飲服務等等。也透過社群媒體,例如YouTube、Facebook、Instagram和Podcast等平台,向不一樣的族群和年齡層傳播關於長照的觀念。「我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們知道,傳播新的觀念不容易,改變舊的觀念更是困難。就像獨自照顧洪爺爺的洪奶奶,如果不是提供爬梯機服務的工作人員建議,她可能要更久,甚至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可以獲得幫助的。」陳紹慈說道。

除了讓大家認識被照顧者的需求之外,近年來,伊甸基金會努力將照顧的範圍,拓展到照顧者身上。「因為照顧者所承受的身心壓力是驚人的。比方他必須承受情感上的壓力,尤其是照顧親密的家庭成員時,可能會特別悲傷、無助或焦慮,在所照顧對象的健康狀況惡化時更是嚴重。」另外還有與社會隔絕、經濟壓力等等,陳紹慈也提醒道,照顧者還有很大的一個壓力來源,是自己的身體負擔:「照顧工作往往涉及體力勞動,而且是很大量的勞動,比方協助病患移動、翻身等等,在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情況下,照顧者自己可能也很快就會受傷。」像洪奶奶的情況就是如此——她自己的膝蓋和骨質疏鬆的問題,就在照顧洪爺爺之後變得更加嚴重,因此,提供適當的支持和關懷給照顧者是非常重要的。這樣的支持包括提供實際的照顧服務和經濟援助,包括心理和社會支持,包括讓照顧者擁有喘息的時間。因為,只有照顧好自己,才有能力更好的照顧別人,所以伊甸基金會的努力,不僅提升了照顧者的生活品質,同時也加強整個長照體系的效能和持續性。
安享晚年,應該是我們共同期待的未來
在居服員開始協助洪家之後,洪奶奶終於感到身上的重擔減輕了一些。「他(洪爺爺)是很固執的人,又餓不得。以前我得幫他洗好澡之後再去弄飯,他會因為餓了而生氣。現在有一哥(居服員)來幫忙,我可以趁這個時候趕快去處理午餐,他一洗好就可以吃,真的覺得輕鬆很多。」不只如此,洪爺爺也非常喜歡一哥的協助。只要是一哥要來服務的日子,洪爺爺總是早早就期盼著他,不斷詢問他人什麼時候會到。另外,洪奶奶也在個管員的評估和協助下,申請了居家用的輔具,這樣即使居服員不在,她獨自照顧洪爺爺也會輕鬆一點。

「我們在評估每個家庭的狀況的時候,都是先看他們當下最緊急的需要是什麼,就從這邊開始安排。這也是我們和每一個家庭認識彼此、磨合的開始。因為我們往往在評估的過程中,就會發現家庭中還有更多需要協助的地方。我們必須慢慢地、一步步地協助家庭接納更多的服務項目,或者嘗試其他的服務方式。」伊甸基金會居服員督導說到,協助個案家庭,必須設立短、中、長程目標。以洪爺爺為例,現在他接受了沐浴、肢體關節活動這些服務,然後也申請了輔具,這屬於短程的目標,拉到中、長程來看,居服員督導更希望可以鼓勵洪爺爺出門、願意去看醫生,讓他的脊椎得到真正妥善的治療和照顧。「因為洪爺爺還蠻喜歡和居服員相處,所以未來我們也期待可以透過居服員的引導,讓他能夠走出家門,接受治療,甚至體力可以好到能夠進入我們的日照機構或社區據點,參加活動。」伊甸基金會期待著,在大家的協助下,洪爺爺和洪奶奶能夠生活得更舒適,好好享受老年生活的每一個美好時刻。

「老老照顧」家庭越來越多,老夫妻互相陪伴很美好,但年長者照顧的問題,不該成為另一位長者的負擔。「老老照顧」反映了這個社會,對長者的支持和資源分配不足。我們期待的是,在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努力之後,年長者應該能夠享有安穩、尊嚴和被溫柔支持的晚年生活,而不是面臨照顧其他老年人的壓力。多年來,伊甸基金會投注心力,希望能夠成為年長者晚年的依靠。但我們更希望的是,有一天社會可以建立一個更友善、全面的支援系統,確保長者都能擁有一定的生活水準。這樣的系統應該涵蓋足夠的醫療照護、經濟援助、居住安排以及社交活動,減輕個人和家庭的負擔,並提升整個社會對於年長者的關懷與尊重,更進一步的,讓長者們享受他們應得的尊嚴和幸福。
伊甸基金會「老人照顧服務計畫」透過日間照顧、公托中心、關懷據點、居家服務、長者送餐服務、照顧者團體支持、照顧者資源連結等,讓長輩在熟悉的地方找到服務,也讓照顧者在專業的地方得到喘息,讓每一位長輩及照顧者一起安心、快樂地好好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