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杰升任、兩位副總理卸任，星國內閣調動成一場個人的「升職儀式」？

文：沈澤瑋

等了很久的新加坡內閣調動，名單終於出爐。你以為是驚天動地的大風吹？結果只有三個人出現職務變動：

1. 57歲的王瑞杰升任副總理，繼續擔任財政部長。他也將繼續領導未來經濟委員會和國家研究基金會。李顯龍總理不在國內期間，王瑞杰將代任總理。

2. 張志賢和尚達曼卸下副總理職務，雙雙受委為國務資政，繼續留在內閣。張志賢留任國家安全統籌部長。原本擔任經濟及社會政策統籌部長的尚達曼將卸下經濟統籌部長的頭銜，續任社會政策統籌部長，但他將繼續就經濟課題為總理提出建議。尚達曼也受委為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副主席。

此外，以上職務變動5月1日生效。沒了。

總理拋出這樣的內閣（小）調動，媒體該麼（大）作文章呢？

選舉腳步近了？

內閣從原本的兩位副總理變成只有一位副總理，這樣罕見的安排讓人嗅出濃濃的「臨時性」味道。

一個想當然耳的猜想是，選舉腳步近了。這個內閣調動只是一個過渡性安排，待第4代領導班子的核心團隊成員在大選中獲選民正式委託之後，一個有更多第4代部長領頭的新內閣將產生。

來臨的全國選舉也能讓行動黨清楚知道，第4代領導班子核心成員如王瑞杰、貿工部長陳振聲、教育部長王乙康等人的民意支持度到底有多高。管你是多麼厲害的菁英、再了不起的獎學金得主，統統都要先過選舉這一關。

唯一的副總理王瑞杰「聽牌」，接班地位進一步鞏固

王瑞杰早前公開回答「是新加坡還沒有做好接受一個非華族總理的準備？還是人民行動黨還沒有做好準備？」的問題時，給了一個毫無說服力的答案，被網絡輿論群起討伐，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接班地位。甚至，唯一的副總理身份，讓他的接班地位獲得進一步鞏固，黃袍至少披上一半了。

說這次內閣調動實為王瑞杰個人的「升職儀式」應該不為過。繼去年11月獲推舉為行動黨第一助理秘書長之後，他再一次獲重要背書，相當於他的接班地位獲李總理正式「蓋章」。

權力大了，責任也更重。在選舉之前獲擢升，作為未來總理的王瑞杰在選戰中肯定要扮演更吃重的領頭角色。不只要顧好自身選區，也必須幫行動黨打贏漂亮的一仗，整體得票率不能太低（上一次是近70%）。如果只能低空掠過，第4代在低迷氣氛中接班，未來的路肯定走得艱辛。

陳振聲和王乙康「加時再戰」？

早前有分析指出，陳振聲可能和王瑞杰一樣同時升任副總理。也有一說是，王瑞杰任副總理，陳振聲任第二副總理，但並沒有。這意味著原本被視為三匹熱門馬的王乙康還能跟陳振聲爭一日之長短嗎？

同為49歲的陳、王現在都擔任重要部門「一把手」，陳振聲是貿工部長、王乙康是教育部長。王乙康自去年4月全權掌管教育部以來，已經推出至少兩項影響深遠的重大政策——廢除中學分流制度、取消小一小二生的考試與計分測驗，展現他極強的企圖心，做事也有魄力。

在國大男生偷拍女生洗澡事件發酵之後，他及時在網絡上做出大學處分「明顯不足」的表態，迅速回應網絡輿論的呼聲。雖然因為2011年阿裕尼戰役落敗而遲了5年才步入政壇，但頗有迎頭趕上之勢。

陳振聲近日的媒體曝光度雖然沒有王部長高，但也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他最近在臉書上就晾曬兩件大事：一是埃克森美孚宣佈投資數十億元擴充裕廊島綜合廠，二是濱海灣金沙和聖淘沙名勝世界將投入約90億元擴建，打造新的娛樂景點、酒店和會展設施。對新加坡經濟而言，這兩個都是好消息。

陳、王沒有一人先當上副總理，是否意味著兩人的官場競賽將進入「加時延長賽」呢？根據去年11月公佈的行動黨新中央執行委員會名單，王瑞杰任第一助理秘書長，陳振聲任第二助理秘書長。有黨的加持，「王陳配」不容易打散，況且陳部長還繼續掌管公共服務署和人民協會，讓他有機會爭取基層支持。

Photo Credit: 新加坡紅螞蟻 郭躍男製圖

涉新馬談判部門「一把手」不變

我們的好鄰居馬哈迪回鍋當首相之後，新馬關係被搞得陰晴不定，怪裡怪氣的。

最近兩國舉行非正式領導人峰會之後，關係稍微穩定下來，但新馬後續還有一大堆的談判要進行。不出外界所料，外交部、交通部這兩個涉及新馬談判的部門的「一把手」都沒有變動，3G老將維文和許文遠留守。保衛國家安全的「硬實力」部門——國防部也繼續由老手黃永宏坐鎮。

據《聯合早報》報導，在新馬非正式領導人峰會結束之後，李總理被問及如何評價馬國新政府和新加坡第4代領導人至今的協作時，這麼回答：

「這是彼此開始認識的過程，大家一起探討如何回到談判桌，並拓展建立起來的關係，不論另一方的負責人是誰」「我認為這是個學習之旅，也是個拓展關係的機遇，可把關係傳承下一代。」

顯然的，新馬關係必須傳承，雙邊談判也必須要有延續性。這下一剎那就換了一張面孔，這樣的談判難談出成績來。在來屆大選過後，且看新內閣會擺出什麼樣的排陣應對。

張志賢、尚達曼在臉書上「拉票」，尚資政打陳清木？

在總理公署宣佈內閣調動之後，卸下副總理職務的張志賢和尚達曼都在臉書上發貼文，表示支持李顯龍總理和王瑞杰副總理。

但更大的新聞點是，64歲的張志賢和62歲的尚達曼不認老，他們只是卸下副總理總理，來屆大選還會繼續參選，兩人今天還在臉書上向選民拉票，只差沒喊出：「請投我一票！」。

張志賢說：「我也希望繼續爭取白沙-榜鵝居民的支持，在下一屆大選中繼續選我當議員。」

在尚達曼長長的貼文中也有這麼一句話：「我也期待接下來幾年繼續服務我在裕廊的選民。」

尚資政在文中說的是裕廊選民，但如果陳清木真的到西部某個集選區競選，尚資政有沒有可能被調去和陳清木對打呢？好戲在後頭。

王瑞杰在他的感謝文中也提到這麼一句：「我經常獲得淡濱尼居民的啟發和鼓勵。」

李總理也發臉書貼文說，下一代領導團隊正在成形，並逐步從他和較年長部長的手中接棒。總理沒有公開「拉票」，他委婉地說：「新團隊正在密切合作，希望建立起公眾的信任和信心。我呼籲國人支持他們，和他們一起為新加坡共建更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