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為什麼想當YouTube直播主?」,小朋友說「因為隨隨便便就可以賺很多錢」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當的孩子想靠「直播」養活自己時,該問問別人為何要看你的節目,想要在一個進入門檻低,卻相對不容易做出價格區別的獨占性市場被看見,還是需要一點實力與頭腦。
文:陳雯莉
前陣子翻著職場類相關雜誌,看見2019年新生代90後的孩子未來志業是當YouTube直播主,不得不說這世代轉變得好快!
遙想隔一個十年,在我那個年代,我大約是小學三年級才有電腦課,當時課堂內容大概是教簡單的email收發,或搜尋引擎的操作使用等,依稀的印象裡,想不太起來到底在課堂上學了些什麼?只記得小學的生活或娛樂都和電腦有著很大的一段距離,放學後,我和哥哥總會在回家路上拔酢醬草玩,或是跑到家裡附近的巷弄探險,說起那些時光,好無聊卻也好有趣。
我家的電腦早期是沒有網路的,當時網路並不普及,一開始家中有了第一台電腦,我和姊姊、哥哥都很開心,即便當時只能玩著單機版的遊戲也樂此不疲,大部分的娛樂時間,我和哥哥是看著姊姊玩電腦的,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三個孩子依然都很期待和享受那段每日限時的電腦時間。
等我小學快畢業的時候,家裡終於有了撥接上網的電腦,如今的我們可能很難想象當時使用電話撥接上網的時代,若電話線同時有人打電話進來,網路就會斷線吧,但在更早的二、三十年前,誰又能想像未來有一天可以透過一台機器和全世界的人有所連結呢?
所以,每次撥接上網斷線,我們也是抱怨地罵個幾句,便又很快地屈服在網際網路的魅力之下,多人連線遊戲當然比單機版更吸引人,那是我們那個年代孩子從來沒想過的事:有一天,我的玩伴可能不是同班同學,也不是左鄰右舍,忽然之間,我們的交友圈好像瞬間大了許多,不過,膽小的我們其實也沒在網路上交過真正的朋友,那畢竟對我們來說還是太虛擬、太陌生了。

網路除了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模式,似乎也不動聲色地改變了這個世代的夢想,在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若說起會賺錢的行業大概會把當醫生、律師、會計師作為首選,然而,若問起現在的小學生:「未來想做什麼工作?夢想是什麼呢?」你大概不難聽到他們回答說:「想當YouTube直播主。」
我問過其中一位小朋友:「為什麼想當YouTube直播主呢?」他說:「因為隨隨便便就可以賺很多錢。」我聽到這樣的回答,當下心裡其實有許多擔心,卻言不由衷地不明白該怎麼和這個世代溝通,我害怕把話說得太抽象,會讓這時代的孩子覺得我們已經是上個時代的鄉巴佬,也不願把話自以為地說的太重,心生畏懼地想著一用力過頭會不會反而製造了時代的鴻溝?然而,這個關於志業的議題,絕對不只是這世代孩子的事,那緊緊相連我們這個大時代的未來。
當所有的孩子都認為把興趣當直播,或在網路上建立個人知名度可以養活自己,甚至賺大錢的時候,不得不說這是個隱憂,不是說這條路完全行不通,但終究全世界能有多少個Daniel Middleton[1]或PewDiePie[2]呢?我不否定每個人都有嘗試各種可能的自由,畢竟如果一件事情,想了很久沒去做,心裡總會有所遺憾,不過人的任何夢想,也都需要仰賴不間斷的恆毅力和自律來作為支柱,若僅是想著「隨隨便便」就一步登天,實在天真。
直播主的人氣意味著帶動的金流與影響力,然而,我們常看見成功的直播主和他們可觀的年收入,卻沒看見其他更多默默無名的直播主,這樣的月暈效應,使我們曲解了直播市場的成功模式。
成為當紅直播主除了運氣、時機,當然我們不能否認其中的專業性與個人魅力,即便是開電動直播,若你不是電玩領的域箇中好手,或搞笑功力一流,那麼請捫心自問別人又為什麼要看你的節目呢?如果只想著因為自己特別帥或特別美,就覺得能走紅,那麼你可能要再做好市場調查,因為網路直播市場不乏帥哥、美女。
如果想要在一個進入門檻低,卻相對不容易做出價格區別的獨占性市場被看見還是需要一點實力與頭腦,也唯有如此,才能擁有一套長久的獲利經營模式。

前幾天,我在書店站著翻書,當我端起一本談自律與自由的書籍時,有位年紀約小學的小男生猛然撞了過來,他抽起了放在我附近的一本書,且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又將書放了回來,當他把書放下時,我實在不得不注意到他,因為他的動作很粗魯,而且被他放回來的那本書被捲的充滿皺摺。雖然也不能就此論定是這位男孩對這本書施暴,但身為愛書的人實在看得有些心疼,再說,這是在書店的展示用書怎麼會被蹂躪得如此慘烈?人們的公德心呢?
當我下意識反覆想著這些時,我把目光移到了那本被小男孩放回來的書籍封面,那本書寫著「如何爽當YouTuber」,瞬間我百感交集,無法控制地想著:「現在這個世代的小朋友關心些什麼議題呢?他們的志業和夢想又是什麼呢?」
賺錢的工作和志業對我而言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選擇,當然,若你能兼得是更棒的!思考現今優質頻道的YouTuber,絕對並非表上看起來輕輕鬆鬆就能賺進大把鈔票和網路知名度,若成為YouTuber是你的志業,也請不要放棄努力探索,不論遇到什麼困難請都保持著不願不輕易放棄的毅力與勇氣,且極盡可能地自律來鞭策自己成長。
我想成就夢想的路都是一樣的,沒有捷徑,沒有一蹴可及,若不是經歷這些過程,我們將不會明白自己為何在多次迷惘之後,仍堅持走同一條路。
備註
- Daniel Middleton:丹・米德爾頓。在YouTuber經營遊戲實況,靠著詼諧、幽默的特質,成功收服廣大青少年與成人觀眾。年僅26歲就榮登《富比世》排行榜,並為2017年Youtuber收入排名第一,年收約1650萬美元。
- PewDiePie:在YouTube經營遊戲與遊戲評論影片聞名。2013年以接近1200萬的訂閱人數榮登訂閱人數第一名。年收入約1200萬美金。
延伸閱讀
責任編輯:丁肇九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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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