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中國乃敵國也》:羅大佑和張惠妹對中共政權的不同抉擇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辱罵張惠妹的,是中國的普通網友;封殺張惠妹的,則是中共當局。兩者在此合流。這也表明天安門屠殺之後,中共的民族主義宣傳和教育已初見成效。
文:余杰
羅大佑的「撕美國護照秀」
中共在政治、經濟領域大肆對外擴張,在文化和教育等「軟實力」領域也不甘示弱。
在中共的統戰棋盤中,只要是聽話並為中共說話的藝人、文人,都可以到中國這個龐大的市場來淘金;反之,如果是不聽話且說中共壞話的藝人、文人,就只能望中國興歎,一分錢也賺不到。
在台灣太陽花和香港黃雨傘運動之後,港台藝人與政治之關係,更尖銳地凸顯出來。大部分港台藝人出於切身利益,不願因開罪中共而失去中國市場,不敢對中共倒行逆施的暴政說「不」,亦情有可原——不能要求每一個「藝人」都是「義人」,自由主義者承認並寬容人性的軟弱。
但是,如果港台藝人自覺、自動地媚共、辱罵香港民眾的民主訴求、貶低台灣的民主成就、攻擊美國等西方國家在國際社會捍衛人權價值的努力,就是不可原諒的助紂為虐。出賣靈魂是一筆最容易不過的買賣。成龍、王晶等人,視金錢和權勢為人生最高目標,對香港市民捍衛基本人權和自由的勇氣毫無同理心,也不願理解台灣人民深化民主的努力和奮鬥,更是對中國民眾的維權和抗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成龍、王晶等藝人聲名顯赫,是青年人效仿的「成功人士」。然而,他們惡劣的言論和行為,顯示出內心的空虛和蒼白。他們好像爬到竹竿頂上騷首弄姿的猴子,以為高高在上被眾人仰望,何等風光,卻不知道通紅的屁股暴露在大家眼中。
在帝國的陰影下,羅大佑、張惠妹和張懸三位家喻戶曉的台灣藝人,對中共政權作出了不同的抉擇。
近年來,羅大佑在中國出盡風頭。每次舉辦演唱會,中國主流媒體均作重點報導,其待遇直追宋祖英之類的「主旋律歌手」。羅大佑倍受禮遇,亦清楚地知道,不能說一句中共不喜歡的話。羅大佑二十年前的歌迷們,今天已晉升為「中產階級」,這些人捨得花上千元買一張音樂會的門票,去聽聽昔日偶像的歌聲,去懷念自己逝去的青春。然唱者聽者,皆物是人非。羅大佑安於享受這昨天的榮光,他的正義感早已隨著青春一起逝去了。
據《中國時報》二○○四年報導,歌手羅大佑在台灣清華大學禮堂舉行演唱會。當演唱會接近尾聲時,羅突然作出驚人之舉:把美國護照當眾撕掉,宣布放棄美國國籍。羅說:「老美習慣當老大,台灣一直被美國牽著走,現在美國要求台灣派兵去伊拉克打仗,我實在看不下去,所以下週我會去AIT撤銷我的美國身份。」羅的這一舉動引起台下聽眾的一陣驚訝聲。羅表示,台灣大選之後,政治處境更加危險,簡直就是美國老大心態下的犧牲者,「這整件事情都是美國總統布希搞出來的,兩岸現在已經對立,我們只要求和平。」
對於羅大佑這個「行為藝術」,我只能深表一笑置之。羅大佑在一九九二年擁有美國國籍時,一定在美國國旗下宣過誓,誓言效忠美國。這一決定是羅大佑自覺自願選擇的,不會有人逼著他加入美國國籍並宣誓。如今,羅大佑背叛十二年前的誓詞,成為美國的「叛徒」,同樣是他個人的選擇。民主國家「可進可退」,美國政府不會懲罰「叛徒」,也不會像中共那樣動用宣傳機器組織鋪天蓋地的文章辱罵之、使之在同胞心目中「臭名昭著」(如同當年對加入日本籍的小山智麗那樣)。也許正是看中美國這一「軟肋」,羅大英雄才敢於如此「大膽」地實施其「反美義舉」。
除了被撕毀的美國護照之外,羅大佑還擁有台灣護照和香港永久居留身份。我不知道他是否會繼續撕毀這兩種身份證,轉而申請中國國籍。以羅大佑的聰明,他不會不明白台灣問題的根本癥結並不在美國而在於中國:中共政權對台灣人民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漠視和輕蔑,基於自身的獨裁性質,中共從不承認台灣的實際存在和民主成就,並以武力威脅恐嚇台灣人民。看看中國的「強國論壇」之類的網站,對台灣喊打喊殺、乃至「血洗台灣」的聲音浩如煙海。尊敬的羅大佑為什麼不敢對這些瘋狂的聲音「說不」呢?
原因很簡單:羅大佑深知其市場在中國,在中國可以輕而易舉地策劃幾十場萬人演唱,財源滾滾。這位昔日以叛逆風格走紅的校園歌手,如今變成聰明絕頂、「屁股決定腦袋」的商人。一九八九年天安門慘案之後,羅一度參與抗議活動,並寫下幾首感人至深的歌曲。據說,羅大佑曾宣布,只要中共統治大陸,就不會踏上大陸的土地。不到十年時間,他就自食其言。金錢的誘惑實在太大——昔日作為音樂家和知識份子的羅大佑可以抵抗金錢的誘惑,今日作為商人和名流的羅大佑只能匍匐於金錢之下。
羅大佑的「反美秀」更是裝模作樣。美國在台海對峙中傾向於保護台灣,固然有其國家利益以及維持亞太地區戰略穩定的考量,同時也是出於道義考量和捍衛民主價值——當年美洲十三個殖民地與母國大英帝國的關係,與今日台灣同中國的關係十分相似。美國是以推廣民主制度為己任的超級大國,不會放任大的獨裁政權消滅小的民主政權。半個多世紀以來,沒有美國的呵護,不可能有台灣的安全與民主成就。
當年若非懾於美國第七艦隊的威力,毛澤東早已實現「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夢想。在毛澤東的帝國格局中,台灣連「特別行政區」的待遇也無法享有——據說,毛已經內定由舒同擔任中共台灣省委書記,一班奔赴台灣的幹部已組建完畢。那樣,也許羅大佑僅僅因為歌唱幾句「靡靡之音」,就會被送進勞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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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