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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台灣做地方創生的人們(下):從老街、老店到老屋,把「老」拿掉還能有什麼可能?

那些在台灣做地方創生的人們(下):從老街、老店到老屋,把「老」拿掉還能有什麼可能?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地方創生政策下政府釋出了許多資源,但團隊而言應該要思考「怎麼用」,更重要的是,應該先要有想做的、即使沒有政府挹注也仍想執行的計畫才開始,而不是為了領取政府補助而生出迎合政策方向的計畫。

這樣的經驗讓他樂見地方創生的推行,讓更多人有機會回到故鄉常駐,或是在台灣另一個角落找到屬於自己的新故鄉。讓「畢業後在大都市裡找間好公司一路待到退休」,不再是年輕人唯一的選擇。不過他也提醒,地方創生強調自主營運,有意投身的團隊,不能只想著永遠靠政府補助,要能找到與市場連結的條件,才有辦法長遠的生存下來。

當地方創生遇到守舊勢力

然而,在地方創生團隊設法運用創新思維替地方注入新活水時,最讓移居者提心吊膽的,莫過於地方上盤根錯節的派系勢力。彼此間的恩怨情愁多年來早已沒人說得清,對於外來移居者而言,更是有如霧裡看花,一不小心就會誤觸地雷。

歐陽瑞蓮就說,光是八斗子一個小小漁村,就有高達四個發展協會。為了不掀起不必要的紛爭,她選擇告訴對方自己只想扮演「把資源帶來的角色」,當規矩是前講清楚,不願意配合的也不勉強。經磨合後,目前八斗子旅遊固定與兩個協會合作,客源則平均分攤,誰也不得罪誰。

黃彰琦_基隆2
Photo Credit: 游婉琪

「南島秧滿田」的黃惠玟也透露,在地方上辦活動,經常得透過村里長或地方民意代表商界場地,有時選舉過後換了新官上任,難免會遇到對方不願配合,甚至百般刁難或是直接擺明要她給紅包。對於黃惠玟而言,舉辦關山小鎮市集並非營利,也未曾跟攤商收過一毛錢,一旦在某處碰了釘子,她寧可選擇轉彎另覓它處,也不願迎合地方上沈痾許久的陋習。

黃彰琦表示,包含他在內的外來者,在投身地方創生時,難以避免與既有地方勢力產生衝突。初期,黃彰琦和多數人一樣,選擇先釋出善意,久了以後發現,再多的善意仍不過是「熱臉貼冷屁股」,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他開始思考,「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們打哈哈?」

黃彰琦認為,若以商業競爭角度思考,本來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與其辛苦融入地方,不如自己闖出一番名堂。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或許正是因為這股排外勢力,讓許多地方創生團隊習慣彼此串連。在互相取暖的過程中,外來者往往最後反而比本地人更加團結。

有人形容,地方創生計畫好比「社區營造2.0」,但黃惠玟觀察,地方創生與社區營造最大的不同在於推手面孔。早年社會主流價值追求經濟發展,在資源有限情況下,社區營造容易導致彼此相互競爭。如今投身地方創生的世代,多半有著自我意識覺醒、思考模式開放特性。他們注重社會觀感、想要關懷懷境,更深知資源共享的好處,於是地方創生在台灣逐漸演變成一起打仗。

返鄉十年,黃惠玟笑說,不敢說「南島秧滿田」對地方上帶來多大改變,從一開始透過賣米行銷關山,在包裝上加入許多關山元素,到後來舉辦市集、設計桌遊,在地方上最常聽到的迴響是:「原來還可以這樣做。」當人口長年外移的小鎮,有了新血注入新觀念,不僅街道熱鬧起來,人們的視野也更加寬廣。

11年前,當台灣好基金會決定進駐台東,曾在池上與關山兩處做出選擇。當時的關山因為沒有人願意協助,錯失了讓小鎮活化的契機。如今,走過地方創生元年,黃惠玟希望能夠扭轉過去政府制定決策由上往下的舊觀念,能夠透過地方創生由下往來帶動地方居民意識覺醒,讓公部門的資源能夠對準地方需求。

陳佳鴻_美濃
Photo Credit: 游婉琪

陳佳鴻表示,地方創生政策下確實政府釋出了許多資源,對於地方創生團隊而言,要思考的問題應該是「要怎麼用」,他坦承,對於新創團隊而言,政府資源確實可以加速理念成形,但前提是地方上已經先有了想做的計畫,即使沒有政府挹注也仍想執行的計畫,而不是為了領取政府補助,而生出各種迎合政策方向計畫。

劉誥洋指出,地方創生比起早年社區營造,通常是以社區發展協會為單位,多數事情需要協會會員、理事長等幹部同意,以社區作為單位,又經常導致勾心鬥角派系不合。地方創生的「地域」則打破鄰里界線,不同團隊彼此間通常是合作而非競爭關係。加上網路時代底下的各種創新科技工具,社會開始強調生活美學、關注社區正義,種種條件都讓他樂觀期待,未來地方創生在台灣,絕對有機會做出不一樣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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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丁肇九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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