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養成指南》:與孩子出生前的關係,大部分來自爸爸的想像力與努力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們知道象徵懷孕與分娩所形成的神經化學物質——催產素與多巴胺——也存在爸爸體內,但作用的強度遠比媽媽弱,所需的時間和努力也比媽媽多。然而,進化機制並沒有讓爸爸只能靠想像參與懷孕的過程,還有一招可以幫助爸爸進入父親身分:睪固酮是讓男孩蛻變成男人的荷爾蒙。
文:安娜・麥菁(Anna Machin)
對大多數的爸爸而言,越到伴侶懷孕後期,他們與胎兒的依附關係就越深厚。然而,一些爸爸在培養這種關係的過程並不順利。部分男性(如以下提到的吉姆)可能欠缺適當的父職角色模範,部分則需要克服心理障礙,還有一些則會與孩子的媽媽產生衝突。
兒子出生之前,我花很多時間在思考,我應該做什麼?扮演什麼角色?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當爸爸對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我沒有一個真正的父親典範可以學習……。我的父親與我感情疏遠,他只在週末來探望我、和我說笑,但我想成為關心兒子與花時間陪伴他的爸爸,而不是像我父親那樣沒有機會和自己的孩子相處。
——尚恩(六個月大)的爸爸吉姆
在此情況下,評估爸爸在孩子出生前與胎兒的依附關係,有助於判斷親子關係未來會遇到的問題,進而對整個社會產生廣泛的影響。如在第十章所見,身為父親,與孩子的關係有可能對他們的行為、情緒與心理發展造成深刻影響,這些與母親對孩子的任何影響不大相同。在緊密的親子依附關係中,父親能促使孩子擁有良好的心理健康、鼓勵他們獨立自主,並支持他們的行為和語言發展。但是,如果親子依附關係不健全,便有可能對孩子、家庭及社會造成負面影響。與父母關係不穩定的孩子,比一般人更有可能出現反社會行為、成癮與心理問題。康頓在胎兒依附關係的研究中發現,爸爸與胎兒的依附連結——連同父母之間的感情——最能預測寶寶出生後與他的感情會有多深厚。這是一項極為有力的研究,因為可以藉此辨別需要鞏固的依附關係,甚至在孩子出生前就能提早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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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與孩子在產前的關係,大部分都歸功於爸爸的想像力與努力,這些包含想像孩子的模樣與未來和他/她的感情、盡可能與肚子裡的寶寶互動、花時間思考希望成為哪一種父親。以提姆為例:
我希望我有與寶寶培養出感情……這很困難,感覺就像你對肚子裡的寶寶說話,而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或是你在幹嘛。雖然如此,我跟他說很多話,也經常撫摸妻子的肚子。我希望得到參與感。幾天前,我們玩了擊掌遊戲,我輕拍妻子的肚子,而肚子裡的寶寶也回應我……。他有可能只是在打嗝,但這種感覺真的很棒、很酷。
——即將成為父親的提姆
我們知道象徵懷孕與分娩所形成的神經化學物質——催產素與多巴胺——也存在爸爸體內,但作用的強度遠比媽媽弱,所需的時間和努力(撇開分娩不談)也比媽媽多。然而,進化機制並沒有讓爸爸只能靠想像參與懷孕的過程,還有一招可以幫助爸爸進入父親身分。
很多人說睪固酮(testosterone,又稱睪丸素)是讓男孩蛻變成男人的荷爾蒙。在胎兒長到六至十二週大時於子宮內分泌,使男嬰長出陰莖與睪丸,並促成腦部的發展。多數人認為男嬰出生後,有賴於睪固酮及其對大腦發育和行為的影響,他們才會偏好男生的玩具,還有將棒狀的物體都當成刀劍或手槍玩耍。在青春期,睪固酮控制脂肪與肌肉的分布以及骨骼的發育,使青少年的下巴、肩膀與胸部變寬,也促進胸部、臉部與生殖器毛髮的生長。這種荷爾蒙決定了你將會是多稱職的伴侶與父親。
長期以來,人們認為血液裡睪固酮含量較多的男性比較容易吸引伴侶。可能的原因有二:男性受到睪固酮的影響有更多動力追求女性,以及女性偏好下巴寬大、胸部肌肉發達的男性(這樣比較能保護她們、給予更多的安全感)。然而,當男人決定與一個女人長相廝守、組成家庭,之前帶來助益的大量睪固酮突然間變成了阻礙。雖然他試著專心扮演忠誠伴侶與父親的新角色,但荷爾蒙會驅使他繼續尋找其他伴侶,因而危害到任何需要他照顧的後代。這個現象稱為「挑戰假說」(challenge hypothesis),而其本身無疑也是種挑戰。這個假說由英國動物學家約翰・溫菲爾德(John Wingfield)率先提出,試圖解決男性如何在有小孩之前對伴侶忠誠,在生兒育女之後又能成為盡職父親的難題。辦法是,睪固酮必須犧牲。
現實的確如此。在來自不同文化的父親,從實行一夫多妻制的塞內加爾農民、重視子女教育的以色列中產階級、四處播種的菲律賓男性、努力賺錢養家的加拿大白領階級、不與妻子同住的牙買加男性,再到我自己英國父親族群,這些爸爸體內的睪固酮含量遠比非人父者低,無論他們是否與小孩同住。我們知道睪固酮含量較低的男性比較會安撫小孩,會更希望與伴侶共同養育孩子,對孩子的同理心與感情也勝過睪固酮較多的男性。睪固酮是父性行為各有不同的主要因素。我們將在第六章深入探討這個部分。問題來了,為人父者體內的睪固酮含量普遍比沒有小孩的人夫少,是否純粹因為睪固酮含量較少的男性生了小孩?還是當了爸爸之後,睪固酮的分泌量就會減少?
美國伊利諾州(Illinois)西北大學(Northwestern University)的學者李・格特勒(Lee Gettler)提供了解答。在其開創性的五年研究中,格特勒與同事追蹤一群菲律賓男性展開伴侶關係與當了爸爸之後的變化。研究人員在這些菲律賓男性還是單身時,測量其睪固酮基礎值。五年後,再度拜訪這群男性。在研究初期接受測試的六百二十四名男性中,其中有一百六十二人在這段期間第一次當了爸爸。這些人在研究初期睪固酮含量位居群體之冠,但是五年後的睪固酮數值是受試者當中最低的一群。
那些依然單身與已有伴侶但沒有小孩的男性,其睪固酮的含量則沒有明顯變化。格特勒找到答案。體內睪固酮含量高的男性比較容易找到伴侶,當爸爸之後睪固酮含量減少的程度也最大。睪固酮含量會受到父親的身分所抑制,雖然分泌量在孩子出生的前幾週略微增加,但再也沒有回復到當爸爸之前的程度。生物的進化選擇了一種機制,讓男人成功兼顧單身男子與盡責父親互相衝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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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父親養成指南:從只出一張嘴的豬隊友,進化成參與育兒教養的新時代神隊友》,馬可孛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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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