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大風吹】亡國感來襲，買本護照壓壓驚？

文：劉冠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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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1號是台灣的大選日，大家有沒有出門投下神聖的一票呢？從上個禮拜開始我們推出關鍵評論網「賣台」論壇的精華片段，除了提到國家主權交易的可能性，也談到了這次大選人心惶惶的「亡國感」。選情緊繃可能會讓有些人忍不住思考，如果國家快要被賣了，我是不是也能買一個新的國籍呢？

在全球化的時代，如果能夠多一本強勢國家的護照，可以省去申請簽證的麻煩，在海外求學、工作、投資會更容易。但想要拿到外國護照，除了在當地工作，或者和當地人結婚，慢慢從申請居留到變成公民之外，最快的方法是：投資移民，也就是以投資一筆錢，貢獻當地經濟發展為條件，換取外國政府的居留權、甚至直接成為公民。目前全球有超過一半的國家設有投資移民的計畫，相關生意也在世界蓬勃發展，但一個國家的居留權或公民權到底值多少錢？這樣兜售「國籍」背後會不會有問題？

發明投資移民的島國，靠賣護照賺大錢

世界上第一個推動投資移民計畫的國家，是台灣在加勒比海的邦交國：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1984年因為國家資金短缺，開始制定投資移民的政策，外國人不必長期居留，也不用親自飛到加勒比海，就能透過資助國家來換取當地的公民身分，領取當地護照。

那到底要資助多少錢才可以呢？2020年的現在，如果想投資移民到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可以選擇投資20萬至40萬美金的房地產，或是資助國家的「永續成長基金」，一位成人須資助15萬美金，如果是一家四口移民，則是19萬5千塊美金，另外還要加上7000美金起跳的手續費。投資移民開辦30多年來，隨著開放聖克里斯多福護照免簽旅行的國家越來越多，這筆生意也就越來越好，順利讓國家脫離負債、推動建設，讓「護照」成為當地最大的出口商品。根據國際貨幣組織的數據，2014年的移民投資金額就佔了當地GDP的14%。

看著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成功發大財，很多經濟規模不大的國家也跟進推動投資移民。像是多米尼克，開放外國人以資助國家10萬美金或投資房地產20萬美金的方式，換取公民身分。除了島國，歐盟區也有不少投資移民的熱門選擇，例如馬爾他、賽普勒斯、保加利亞等國，付出100萬到200萬歐元不等的捐獻或投資，再累積一定居住時間之後，就能成功取得當地護照，也等於拿到整個歐盟的入場卷。

黃金簽證：為了它，有人花幾千萬等了10年

不只小國，許多大國也有投資移民政策，但不是直接給予護照、也就是公民資格，而是所謂「黃金簽證」，也就是美國綠卡、加拿大楓葉卡這類的永久居留簽證，之後可以再透過長期居住或是工作，換取正式的公民身分。

雖然美國號稱是移民國家，但現在想要取得美國公民身分或是居留權並不容易，美國的投資移民門檻很高，不只要給一筆鉅款，同時還得為美國人創造至少10個全職工作機會，而2019年川普政府又將投資門檻從原本的100萬美金，調高到180萬，就連經濟困難地區的投資門檻也從50萬美金變成90萬，當局說這是為了因應政策實施30年以來的通貨膨脹。雖然門檻提高，但投資拿綠卡的人還是很多，從2008年金融海嘯開始，申請人數就不斷攀升，2014和2015年因為超過發放額度，還一度停止受理投資移民的申請。根據2018年華府卡托智庫的數據，平均要1年8個月。但個案的等待時間可能遠不止這個數字，像2018年，就有450位中國申請人，因為等待時間延長至10到15年的時間，恐讓原本可以依親取得綠卡的孩子超過法定年齡限制，所以控告美國政府損害他們的移民相關權益。

除了熱門的美國、加拿大、英國、澳洲等地，2019年5月開始，想取得黃金簽證的人又多了沙烏地阿拉伯這個選擇。為了吸引海外資金和增加當地產業多樣性，沙國在去年推出投資移民的方案，開放背景特殊的投資者、醫生、工程師申請「頂級居留」，讓他們在當地置產、做生意更方便。申請者可以選擇向政府購置大約21萬3千美金的永久房產，取得永久居留權，也可以選擇年繳10萬美金取得可續約的一年居留簽。政策開跑之後，全世界有上千人申請，截至去年11月已經有73人成功透過投資當地產業取得「頂級居留權」，成為沙國的新家人。

犯罪、洗錢、逃漏稅：投資移民的風險

無論大國還是小國，投資移民政策都是一種吸引外資的方式，像在2016年規劃投資移民的沙國王儲，就估計到了2020，這項計畫會產生100億美金的年收入，但這樣「賣護照」、「賣綠卡」賺的錢，真的又多又沒副作用嗎？

只要4600歐元就能買到護照的葛摩聯盟，就在2018年時爆出投資移民的弊案。2008年，葛摩聯盟和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以及科威特合作，出售公民身分給這兩國境內的無國籍人士，換取國庫財源。但這個政策從一開始就充滿爭議，包含國會倉促修法是否違反程序規定等等。在執行方面，原本計畫配給無國籍人士的名額，常常被轉賣給其他國家的人，甚至有人透過非官方管道來出售這些護照，造成實際發出的護照數量(48000)比官方核可的要多出6000本，產生是政府和黑社會相互勾結的疑慮。不只濫發護照造成政府損失，就連合法賣出的護照，錢也沒有全進入國庫。根據2018年路透社的報導，實際進入國庫的帳款和理論上的收益相比，足足短少1億美金左右，相當於該國GDP的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