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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肆虐——心理學談為何人在疫症當前才自救

武漢肺炎肆虐——心理學談為何人在疫症當前才自救
Photo Credit: AP IMAGES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心理學家致力探討如何鼓勵市民大眾提升對健康的覺察 ,以及參與一些政府提倡的健康計劃,久而久之便發展出「健康信念模型」理論。

文:

武漢肺炎病毒持續擴散。隨着國家公布的受感染及死亡數字飆升,香港也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人人自危的處境——普羅市民前所未有地連日(甚至連夜)四出疲於奔命,為的只是一盒口罩、一樽漂白水或一包酒精消毒紙巾。

市民搶購時那種徬徨、無助、憤怒、絕望的心情,相信您當刻必定能理解。然而,或許您會提出以下的疑問:那些在商店平常幾乎是「垂手可得」的衛生必須用品,為何總是會等到疫症嚴重威脅下才變得「必須」呢?是否純粹這次病毒的單方面影響呢?這將從「健康心理學(Health Psychology)」裡的「健康信念模型(Health Belief Model)」講起。

健康心理學的六大因素,使人作出自保行為

健康心理學旨在探討如何鼓勵(encourage)、促進(facilitate)及維持(perpetuate)身心健康,而「健康行為(health behaviors)」便是達至健康的不二法門,例如多做運動、早睡早起、衛生預防措施等等。另外,亦會探討減少「損害健康行為(health-compromising behaviors)」的介入手法,例如吸煙、濫用物質和暴飲暴食。

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心理學家們致力探討如何鼓勵市民大眾提升對健康的覺察(awareness),以及參與一些政府提倡的健康計劃,例如戒煙運動、疫苗注射(vaccination prevention)推廣計劃。久而久之,便發展出一套「健康信念模型」理論。根據此理論,除了個人性格差異因素(individual differences/modifying variables),以下六項因素會影響個人作出「健康行為」的傾向:

  • 自覺罹患性(perceived risk susceptibility)——認為自己多大程度會「得病」;
  • 自覺嚴重性(perceived risk severity)——認為自己「得病」後「病情」的嚴重性;
  • 自覺益處(perceived benefits)——認為採取行動所帶來的好處;
  • 自覺障礙(perceived barriers/barriers to action)——認為採取行動時的難處及代價;
  • 自我效能(self-efficacy)——認為自己一旦採取行動後,多大程度上能避免「得病」;
  • 行動線索(cues to action)——讓個人萌生必須即時或盡快採取行動的「導火線」。這包括內在(internal)線索,如感受到身體上輕微的不適,和外在(external)線索,如傳媒報道、身邊家人或朋友是否「得病」等因素。

如果把上述理論套用到是次肺炎疫情,市面上的「搶購潮」(以搶購口罩為例)可以這樣理解:

  • 自覺罹患性(perceived risk susceptibility)——市民很大程度上認為一旦沒有口罩,他們必定會受感染;
  • 自覺嚴重性(perceived risk severity)——市民很大程度上認為一旦染病,其病情會非常嚴重;
  • 自覺益處(perceived benefits)——市民很大程度上認為佩帶口罩能有助大大減低傳染風險;
  • 自覺障礙(perceived barriers/barriers to action)——佩帶口罩應該沒有多大「困難」(當然,「一罩難求」這現象便另當別論);
  • 自我效能(self-efficacy)——由於佩帶口罩的動作不難,故此市民的自我效能相當高;
  • 行動線索(cues to action)——很大程度上是電視及社交媒體的廣泛報道。另外,由於日常接收的資訊都跟肺炎病毒息息相關,以致我們也會更專注(attentive)身體的狀況和感覺。此時候,只要身體稍有不適(可能只是幾聲咳嗽、起床時的輕微頭痛),我們便時刻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染病。然而,在其他正常日子,我們會對這些不適根本毫不在意。這現象稱為「症狀感知(symptom perception)」,亦是健康心理學其中一個探討範疇。

綜合以上原因,大家會明白為何武漢肺炎會引致全城的恐慌及「搶購潮」。當然,此理論固然亦有其不足和限制,其中包括無法解釋為何久而久之人們會漸漸減少「健康行為」(這亦是其他動機理論的一大限制)。

衛生紙
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預防勝於治療,維護公眾健康

疫症的情況固然令我擔憂和難過。另一方面,最讓我感到失望和無奈的,是許多市民(不管是內地人還是香港人)在過去的日子缺乏了危機和衛生意識,例如隨地吐痰、亂拋垃圾、在交通工具上連番咳嗽而不掩口的情況屢見不鮮,以致隨處都有可能成為疾病的溫床(遑論其他的衛生防護措施如多儲備口罩、消毒藥水)。

冒犯來說,在過去17年,大家從「沙士」領悟了多少呢?這種臨渴掘井的心態,到底還要維持多久?我們對得住299名逝者的在天之靈嗎?昔日的因,種下今天的果。而這個果,便是全港市民活在此陰霾之下(當然,筆者絕對不是否定政府不「封關」所引致的重大公共衛生危機。)

誠然,在筆者求學時期、及至日後投身社會工作,已意識到自我監察(self-monitoring)的弊端和不足,故此筆者不會主動呼籲大家保持警惕。反而,筆者呼籲社會政策的制定者(如果您們還有魄力或熱心力挽狂瀾的話)或「未來的主人翁」透過社會工程(social engineering)的方法,徹底利用政策從根本改變市民的行為、習慣和意識,以提升香港對抗不同疫症的韌性(resilience)。或者,希望上述的理論能啟發大眾的思維,共同想出一個長遠而有效的「健康方案」。

(執筆之時,忽聞香港出現首位因武漢肺炎病逝的個案。)

參考文獻

  • Champion, V. L., & Skinner, C. S. (2008). The health belief model. Health behavior and health education: Theory, research, and practice, 4, 45-65.
  • Taylor, S. E. (2015). Health psychology. McGraw-Hill Education.

本文獲澍洞- TreeholeHK授權轉載,內文稍作修改,原文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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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Ka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