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寫詩,賺錢更重要:「廢青性格」造就詩人谷川俊太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一個討厭學校的人,自然不想上大學。雖然他父親是大學教授,但對他上不上大學倒是沒甚麼意見。不去讀大學,谷川氏唯有窩在家,在筆記本上寫詩。
「詩を書くより金を稼ぐ方が大事だった。
だから、とにかく書くしかなかったんです」
「比起寫詩賺錢更重要。所以,總之就只好寫吧。」
谷川俊太郎對我來說就如詩一樣,只知其名,不知其實,那或者就正如谷川氏所言,「詩就是那麼沒價值的喔。從詩裡沒能學到甚麼……重要的是喜歡上那首詩就好了」,「不論詩或繪畫都在傳遞多重意義訊息的這件事。要從中擷取訊息,雖是每個讀者的自由,但如果以此為目的,就會喪失不論是詩或是繪畫的豐富性。」要放棄讀出甚麼,才能真正愛上。最近在讀日本雜誌《Brutus》訪問15位東京傳奇老人的80歲人生談,谷川氏自然是其中之一。
「裙腳仔」廢青
谷川俊太郎於東京杉並出身,一出生或者就注定做一個廢青。
「由於是剖腹產子,我覺得這對我自己有一定影響。無需要如普通分娩通過狹窄的產道,很辛苦的走出來,而是好像桃太郎般很乾脆的生出來。也就是說,沒有誕生的痛苦(笑)。」
父親是哲學學者谷川徹三,因為經常在自己的書齋工作,和谷川俊太郎沒有甚麼交流。他的母親谷川多喜子倒是因為他是獨生子而對他寵愛有加(谷川氏稱爲「被100%的愛著」),所以谷川氏從小被養成「裙腳仔」(編按:意近「媽寶」)。
幼稚園不懂和同輩相處,到小學縱使有和其他小朋友玩下,但還是喜歡獨樂樂,組裝一下收音機模型。到中學、高中時期碰上日本敗戰前後,環境因戰爭的轉變,他不得不在關東關西之間轉了好幾間學校,使他開始感到難以適應。而當時日本仍然有體罰,谷川氏相當不喜歡被打,因為就連雙親也沒有打過他,結果他就跳窗走人不返學。
後來他轉到所謂的「定時制 part time course」的高校,可以日間打工賣東西,亦比較寬鬆,才可以勉強高中畢業。
廢青性格造就詩人
一個討厭學校的人,自然不想上大學。雖然他父親是大學教授,但對他上不上大學倒是沒甚麼意見。不過谷川氏倒是有去考東大:
「有去考東大呀,形式上的。然後比任何人都早走出試場。同場學生應該都感到威脅吧。其實我甚麼也沒有寫。白紙。全部白紙。確信犯[1]的呢。」
不去讀大學,谷川氏唯有窩在家,在筆記本上寫詩。由於父親是大學教授的關係,家裡有很多書,谷川氏於是能在家讀書,用黑膠唱片聽貝多芬。
其父見他無所事事,於是就問他「那你想做甚麼?」谷川氏於是將他寫下的詩給其父親看。谷川徹三早年有寫詩,亦寫文藝評論,和評論家小林秀雄屬朋友,所以對詩也有一定認識。可能是父子之間的感情也好,其父倒認為寫得不錯,於是就給詩人三好達治看。之後,谷川氏的作品就初次登在文春出版的「文學界」裡,時為昭和25年(1950年) 。
言語作為世界模型
谷川氏稱自己對詩其實沒特別好感,也沒讀過甚麼詩集。開始寫詩的原因只是在高中新聞部同學邀稿,他試下寫詩後覺得寫詩好像頗有趣,就在筆記本上寫幾筆。
「讀詩的時候沒特別有甚麼感銘,仿佛就像是做模型的感覺吧,用言語就能夠做世界的模型。」
不過對谷川來說,寫詩倒不是甚麼浪漫事:
「我沒想過寫首好詩,也沒想過要做甚麼偉大詩人,只是在思春期時,在想從此之後可以靠甚麼吃飯呀,然後盡力去做。我知道只是詩是不能夠糊口的,所以是為了可以工作才去寫的。蠻現實的呢。」
而由於父親主業為寫作,他對自己第一次出詩集也沒有甚麼特別感覺,《二十億光年的孤獨》出版時,就連出版紀念也沒有去搞。他回想起來,這麼平白就出到一本詩集,其實是相當幸運。
寫作也是為了糊口
谷川氏當時翻譯不少外國詩人的詩,亦順便研究一下詩是怎樣寫,又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認為「比起寫詩,賺錢更重要」。不是大學出身,又沒有手藝,所以唯有靠寫作為生。
於是,在女性雜誌和媒體激增的年代,谷川氏不斷接各式各樣的工作,記實電影/廣播劇的劇本、兒歌作詞等等,將自己寫作範圍不斷擴大,賺多點生活費。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手塚治虫親自打來,要他為「小飛俠阿童木」作詞。
「可能是我最初那本詩集《二十億光年的孤獨》的名有點宇宙感吧(笑)。」
與日本電影監督市川崑的合作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不論是《東京奧運》(1965年)、《股旅》(1973年),還是《火の鳥》(1978年)。當時市川氏透過東宝的劇作家推薦,認識到谷川氏:
「市川先生就說,我對海呀山呀的事都不清楚,不過詩人倒不是將有趣的事都寫下來嗎,那麼不如一起去拍東京奧運吧!」
兩個對運動毫不認識的人,就走去拍東京奧運,結果成為經典。
「和攝影師宮川一夫先生拍了一整天的鏡頭,最終只用上一分鐘,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
谷川氏做過種種寫作工作,不過他仍自覺為一個詩人。這些工作在個人層面上是為了賺錢,但他也希望透過不同的寫作,去將封閉的現代詩世界打開,不至於只是一個用深澀的法國哲學用語來互相批評的世界。可以的話,他能夠為此吸引更多的讀者。
詩的廣延
谷川氏認為,日本語裡的詩有兩種稱謂,一為詩的作品,poem ポエム,一為詩情,poésie/poetry ポエジー。只要有詩情作為內核,無論你是在音樂、電影、繪畫也好,基本上能成為詩,也能夠從各方面感受到詩情。寫兒歌也好,週刊上的凹版寫真上寫的詩也好,攝影和詩的合作也好,詩情在,也就能刺激他的寫作:
「寫詩的時候,我會拼命將自己掘空。所以言語,就會完全沒有在自己當中停留下來。從此即使讀多少外界的文字也好,若不稍稍在自己的意識之下沈澱的話,自己的話是走不出來的。我其實沒有用所謂詩的言語。寫的是日常生活所用的話,在這方面,也沒有苦惱過怎麼將言語放進自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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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勢做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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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年輕科學家的幕後推手,李長榮教育基金會為優秀青年人才打造走向國際的舞台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臺灣的年輕人才值得更多機會與資源,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作為一個拋磚引玉的角色,除了舉辦李謀偉科學論壇,讓年輕科學家能和國際頂尖大師進行交流,更辦理多項獎助學金計畫,希望能喚起更多人對人才教育的重視,並共同參與其中。
出於對人才培育的重視,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自創立以來,就以推動創新研究思維、促進產業與學術領域的交流互動為核心,開辦各式獎學金計畫與李謀偉科學論壇來幫助年輕世代。其中由李長榮集團總裁李謀偉與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董事長楊賽芬所贊助的「李謀偉科學論壇」(Bowei Research Conference, 以下簡稱BRC),更提供了讓年輕科學家能接觸到各國頂尖學者的機會,接受豐沛的知識洗禮。
李謀偉總裁在麻省理工學院求學期間,模塑了自己對於教育、知識傳授形式的想法。在回國後,更對臺灣年輕學子,因為受限於環境、經濟等條件而無法進一步打開國際視野、接觸到更多領先知識,甚至與世界級專家學者進行交流等,感到可惜。因此李謀偉總裁運用自己的資源,透過主辦BRC,將國際頂尖的科學家,帶進臺灣。

最高度期待的科學盛會,BRC李謀偉科學論壇
2023年舉辦的第三屆BRC,邀請到國際間最重量級的學者群來到臺灣,並交由科學諮詢委員會(Scientific Advisory Board, 以下簡稱SAB)負責推薦講者與規劃整個論壇流程。其中,SAB的主席,同時也是國際知名的化學家——Dr. Ehud Keinan,今年已是第二次參加BRC,他在談及論壇的意義,以及自己為此所投入的心力時,非常懇切地表示:「我人生中很大的一部分,都在為了幫助更多年輕科學家、為他們創造機會而努力,我不求取任何回報,只希望能夠為科學界與科學人才,打造一個更有活力的未來。」Dr. Ehud Keinan表示,當初他向李謀偉總裁建議,BRC應該要往更國際化、更高規格的形式發展,立刻獲得總裁的全力支持。
最初在廣邀國際學者參加時,由於是非常新鮮的嘗試,也不為人所知,許多專家學者們都是在再三請託之下才願意來到臺灣,但是經過了兩屆的經營與鑽研,成果逐漸發酵,BRC在國際間打響了名聲。「這些重要的學者,現在都非常樂意來參加論壇,甚至預約了明年(2024年)要再次來訪,這真的是非常令我們感到振奮和感動。」Dr. Ehud Keinan充滿期盼地說道。

李謀偉總裁也進一步說明BRC的目標,是希望臺灣年輕學子與世界最頂尖科學家的切磋能夠有更多靈感碰撞,並進一步發展為改善人類生活的關鍵。他補充說明,這樣的靈感碰撞,不是大家規規矩矩坐在會議室中就會出現,所以BRC從地點到議程的安排,都跟一般論壇不一樣,參考了美國戈登論壇的作法,選擇一個遠離都市紛擾的僻靜地點,讓所有與會者可以在這裡充分地放鬆、沈澱思緒。
在議程上,除了研討會之外,也會穿插安排休閒活動的交流時段。「我們邀請所有的學者和學生一起去健行、或騎自行車。在藍天白雲下,所有人都在很輕鬆自在的狀態中,自然而然地互動、談天。這是因為我相信,很多的靈感火花,就是在這個時候迸現。」李謀偉總裁認為這樣的安排,提供年輕學子一個跟大師們素面相見的絕佳機會,更是建立友誼、提高交流延續性的最好方法。

化學如何改變人類的生活,分子工程是科技新未來
第三屆BRC的主題為「The Magic of Chemistry」,議題聚焦在「New Frontier of Molecular Engineering – Electronic & Optical Materials(前瞻分子工程——電子與光學材料)」。針對這次的主題,Dr. Ehud Keinan分享,化學是事物的基礎,是滿足人類生活需求的科技中,最重要的元素。科學家發揮想像力,在自然生物、礦物,甚至化學元素中,找到可以模仿的靈感,再利用科學的方式重新整合這些素材,創造出了令人驚嘆不已的成果。
說到本次與會的科學家,Dr. Ehud Keinan興奮地介紹:「他們都是現今世界上,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科學家。」包括諾貝爾獎、普里斯特利獎章(Priestley Medal)、威爾許獎(Welch Award in Chemistry)、沃爾夫獎(Wolf Prize)的得主們,或者擁有實力角逐這些獎項的科學家。
Dr. Ehud Keinan認為,對於年輕科學家來說,最好的刺激就是近距離的接觸這些大師,認識他們、了解他們的故事和思考的方式,從中獲得關於研究、科學、未來的種種啟發。「這是最高的學習,比起念任何理論,或者坐在課堂中記著一頁又一頁的筆記還要重要,你獲得的不只是知識,還有這個知識的發展過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屆BRC所邀請的其中兩位學者,在論壇這段時間分別獲得了國際級大獎。科學諮詢委員翁啟惠院士,以醣科學的開創性研究,榮獲以色列化學學會Medicinal Chemistry Section(MCS-ICS)Barry Cohen藥物化學獎;而Jackie Yi-Ru Ying教授,則是成功將奈米科技與技術醫學結合,榮獲費薩爾國王國際科學獎(King Faisal Prize),成為首位獲得此項殊榮的女性科學家,Jackie Yi-Ru Ying教授在得知獲獎消息後,更俏皮地分享:「BRC is my lucky conference!」

多管道促進人才培育,讓世界看見臺灣年輕科學家
「我認為,對學生來說,不需要去要求他們有創意、有想法,因為這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透過教導或學習而來的。對有志於從事科學的年輕人來說,只需要有自信,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與目標有信心。」自從15年前Dr. Ehud Keinan第一次訪問臺灣之後,他便時常因為教學或演講再次來訪。在他眼中,臺灣的學生們充滿了可能性,以及對知識的渴求。這就是為什麼他非常希望透過BRC,將大師們帶到臺灣,讓大師的身教和言教,給予學生們更多正面的鼓勵和刺激。
這樣的想法,和對於促進人才培育,無私挹注資源的李謀偉總裁不謀而合,因此這些年來,除了舉辦BRC,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也提供優秀人才更多獎勵管道,例如:優秀學生獎學金、李長榮博士生獎助學金計畫、李長榮碩士生獎助學金計畫等。李謀偉總裁特別提到:「教育是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改變一個社會最重要的動力。」這就是為什麼李長榮教育基金會,將持續推動各種研究活動,提供獎項、獎學金,希望幫助臺灣的年經科學家與學子,在研究與學習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自在、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