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諾軒「大聲公襲警」罪成,官指叫警員「毅進仔」有針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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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官裁決時指,即使區當日行為未有與事主有身體接觸,若其行為令對方憂慮受襲,亦可構成罪行。
前立法會議員區諾軒涉嫌去年7月7日在九龍區大遊行當日以揚聲器襲警,以及用揚聲器推撞警員關志豪長盾,法庭今日裁決區諾軒兩項襲警罪成。案件押後至4月24日判刑,其間索取被告的社會服務令報告,區可保釋候判。裁判官說判處監禁仍是選項。
控罪指被告區諾軒(32歲)於今年7月8日凌晨,在油麻地彌敦道與登打士街及咸美頓街交界,襲擊執行職務的警員23663關志豪及警司高振邦。
呼喊「毅進仔」帶有貶義
辯方於審訊時認為,當時區與被襲擊的警員關志豪手持的長盾保持一段距離,雙方沒有身體接觸,故區的行為不構成暴力。另外,根據現場的片段,關亦沒有即時的憂慮反應,而關的書面供詞亦沒有描述被告曾武力升級等字眼。
裁判官梁嘉琪裁決時指,雖然關在較早時口供未有提到自己「驚」,但亦有指自己當時「呆咗」,而在片中關用力抓緊盾牌,亦可考慮到自己會遭受非法武力。梁官認為即使被告並非蓄意犯案,惟他連續敲打關的盾牌,又呼喊「毅進仔」等帶有貶義的字眼,其力度、神態、聲線、行為等足以令關憂慮。梁官指出被告的行為是否令到警員關志豪感到「驚」以及有否憂慮的表現,會是構成控罪的原素。
就區諾軒的武力是否合法,辯方曾辯稱區諾軒只想吸引注意,與警方交涉並停止推進;而用咪高峰敲盾與一般拍拍他人身體以吸引注意,在性質上並無分別。梁官認為此說不合理,指關只是受命指示的警員,區明知關沒有權力決定是否停止推進,卻仍然敲打其盾牌,是屬針對性的行為。裁判官裁定第一控罪罪成。
使用揚聲器超出高「所能接受範圍」
至於第二項控罪,辯方認為被告的揚聲器與警司高振邦一直保持距離,揚聲器亦於大部分時間被舉向上;控方亦未有證據證明區的行為導致高耳朵受損。
裁判官則指,控方已排除高耳朵受損是因其他原因例如工作環境等造成。高供稱他當日並非全日站於前線,而其他前線警員亦沒有出現像高一樣的病症。梁官參考案例,被告手持揚聲器站在高的右方,而高曾多次以撥開以話言著被告停止其動作,顯示被告使用揚聲器的範圍,已超出高所能接受的範圍。
裁判官續指,區正使用大型的揚聲器,它造成的聲音威力足以構成刺耳的效果;高形容區當時不斷叫囂並追著他,裁判官認為高的供詞沒有誇大失實;當高表示「唔好嘈住先」,裁判官認為高已充分表達區的行為不在其容許範圍內,區卻回應「點解唔好嘈,我有權嘈!」,證明區的行為已屬惡意以及罔顧他人,裁定第二項罪名成立。
區諾軒將到東京讀書
辯方求情指,說被告並無案底,曾當選立法會議員,認為在案發當日屬履行議員職責。辯方指案發當日被告原非在旺角一帶參與遊行,惟用晚膳時得悉旺角區警方有所行動,因擔心再有警民衝突,才趕往現場,欲運用議員的身份,打算與警方溝通化解雙方問題。而此前的7月1日,被告亦曾成功與指揮官溝通,讓警方可順利清場。
辯方又指被告已對當日發表的言語感到抱歉及認為不當,已作反思。最後辯方望法庭考慮到本案非一般襲警案,雙方沒有身體接觸、肢體衝突,被告亦無襲擊傷害警員的意圖,警司高振邦身體亦無受到永久傷害,在同類案件中較為輕微,望法庭可處以非監禁式刑罰,以讓他可往日本順利進修。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透露,被告將會到東京大學申請修讀公共政策的博士學位。
區諾軒於散庭後透過傳媒感謝家人無私支持,並透露未能確定會否上訴,要先接受判刑後才能做出決定。
「針對我叫我毅進仔」
控罪指,區諾軒(32歲)於去年7月8日大約凌晨零時25至31分,在油麻地彌敦道與登打士街及咸美頓街交界,襲擊執行職責的警務人員,即警員關志豪及警司高振邦。
《立場新聞》整理事件,高振邦早前供稱指,區諾軒曾以粗口指罵他「X你呀」,他回應對方指「你係議員,你講粗口」。高又於觀看警方片段後形容區當時手持大聲公「追住我嗌」,他曾多次要求區不要將大聲公「擺咁埋」但不果,由於他當晚要執行職務,對右耳不適不以為意,但不適情況持續,影響睡眠及耳內有風聲等,他覺得「唔對路」遂前往求診,而高於此事件之前,耳部並無不適,其醫療報告則指他為急性聽力損失。
當日負責築守防線的警員關志豪早前則作供關指,他去年7月8日凌晨12時許,奉命於彌敦道一帶築起防線進行清場行動,期間他聽到區諾軒及譚文豪兩位立法會議員不停要求見指揮官,當中區諾軒「針對我叫我毅進仔,大力用Mic(咪高峰)打我長盾3次」,關表示當時「我覺得有啲驚,因為佢係一個議員,估唔到佢會對警方防線作出一個衝擊行為」,他也不肯定區會否提升武力衝擊警方。
核稿編輯: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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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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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