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亞發展中國家傳來警告,「西方中心主義」導致歐美輕忽疫情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這次歐美不僅未免疫於「南方」的新興傳染病,甚至還透過旅行者再傳到各地,相較之下,位處東亞的發展中國家難得成為「保護」西方的介入者。
文:李柏翰(薩賽克斯大學社會學系)
※本文為《臺灣社會學刊》COVID-19論壇系列之一,將刊登於《臺灣社會學刊》第67期(2020 / 06)
新冠肺炎(COVID-19)首例於中國確診後,迄今已擴散超過210個國家和地區。我寫作時全球已超過270萬人確診、近19萬人死亡。依緊急委員會建議,世界衛生組織(WHO)總幹事於1月30日將其定義為「國際關注公衛緊急事件」並在3月11日宣布為全球大流行。疫情不斷更新,關於「全球健康治理」的討論也更熱切。
須先強調,爭議不斷的WHO並非全球健康治理全貌。二戰後成立該組織是為改善全世界人口健康,在中華民國(未佔據台灣前)等發展中國家堅持下,在憲章中將健康廣泛定義為「生理、心理和社會完全安適狀態」。儘管主責協調全球衛生工作,WHO畢竟是國際組織,主權至上仍是最高原則亦成為其最大的限制。
另外,在各國或不同區域應對疾病的效率與防疫能力的差異上,各種分析已討論過國家政體(威權vs.民主)、歷史經驗(有無經歷過SARS、伊波拉)、醫保制度、文化差異、公民社會動能等變數。[1] 在這些解釋之外,本文希望從全球健康治理的整個系統(及其內建的「西方中心主義」)來看預警制度為何失靈。
鑲嵌在主權空隙的全球健康治理
20世紀末起,國家與非國家行為者(如跨國生醫公司、金融機構)間逐漸出現權力移轉。在處置跨國健康問題上,干預實踐也發生典範移轉——從仰賴國界檢疫制度的「國際」衛生,到以全人類為主體的「全球」健康——其規範基礎歷經了國家安全、人類安全、人權、公共財等多元發散、重新定義的過程。

搭上千禧年前後全球治理倡議之風潮,全球健康治理可視為不滿傳統上國家衛生合作中權力失衡、效率不彰之批判回應。不過,儘管倡議者都批判以國家為本位的管理技術已不合時宜,但根據Lee及Kamradt-Scott的文獻整理,針對「全球健康治理」的學術與政策論述,大概至少仍可歸納出3種不同想像:[2]
- 最初係各國政府與公衛決策者,為因應全球化造成傳染病傳播無遠弗屆、難以控管,倡議者追求各國公共衛生政策一致化,以降低溝通與執行成本的「全球化與健康治理」(globalisation and health governance)。
- 再來是追求將聯合國正在發展的全球治理應用於健康事務決策上——強調民主、代表性等程序原則——更廣泛接納非國家行為者意見(如非政府組織、藥廠)的「全球治理與健康」(global governance and health)。
- 第3種版本則倡議建立超越國家利益的全球性健康系統,因此納入人權、共同體、社會連帶性、全球公共財等規範價值,強調治理不應僅考慮效率跟安全——「對全球健康之治理」(governance for global health)。
以醫療援助交換安全的全球健康
所謂「治理」是透過制度化與集體措施,實現所有利害關係人的「共同」目標,而該目標是為了賦予全球健康決策與行動之一致性、規範性及可問責性。從介入者與被介入者的關係切入,Andrew Lakoff觀察到,二戰後有兩種全球健康制度(global health regimes)交疊發展,兩者皆旨在超越國家治理之限制。[3]
一為「全球健康安全」(global health security)。透過國家既有公衛基礎建設,為自我保護(self-protection),針對潛在或新興傳染病(如SARS)建立早期發現、偵測、通報等機制。此制度關切的是潛在疾病,仰賴多種防堵傳染的技術及各國政府自願合作,以盡早避免疫情全球化——或避免病毒離開一國國境。
另一是「人道生物醫學」(humanitarian biomedicine),關注的是實際存在且明知可避免卻無法遏止的疾病(如愛滋),仰賴非國家行為者行動發揮「人溺己溺」的精神,其幫助的並非特定國家之公民,而是不分國界遭受苦難的個人。類似傳統公衛的基礎在社會團結,人道主義則是普遍人性(common humanity)。
兩者看似分別運作,實際上卻相互補充。人道生物醫學脈絡中的工作者,為缺乏基礎建設的社會提供支援,代價是使當地國「自願」接受相關國際組織(如WHO、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聯合國愛滋病規劃署)監測其人口與發展,使其在獲得資助、技術或服務時,同時監控並抑制潛在威脅已開發國家的疾病。
西方中心主義導致預警成效不彰
「以人道醫療交換健康安全」的制度,在發展快速的COVID-19疫情中失衡了。儘管WHO及東亞各國依《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s,IHR)通報並發出預警,但疫情仍迅速擴散到歐美而不可遏,因此究責聲浪四起。事實上,每次大規模傳染病發生,WHO從未倖免於「反應太慢」、「準備不足」、「過於保護當事國」等批評。
然而,這些批評經常忽略一件事:防範大規模急性傳染病的典範,仰賴動態且有彈性的準備機制,取決於「全球與否」的空間感及「緊急與否」的時間感。準備機制是病毒生物性、感染者、社會文化、生醫技術、資訊流通性、決策者對風險之理解等眾多成分拼湊而成的集合體,任何成分之變動皆牽一髮動全身。
這次歐美不僅未免疫於「南方」的新興傳染病,甚至還透過旅行者再傳到各地,原因包括:一來歐美各國「時空感」延宕,太晚啟動邊界安全機制;二來許久未遭逢新興傳染病的歐美社會,暴露其相關醫療資源與預防措施不足。相較之下,位處東亞的發展中國家呈現韌性,難得成為「保護」西方的介入者。

Ipek Demir(2020)認為:人們是否認真看待風險,與預警發出者(東亞)與接收者(西方)間的權力關係密切相關。[4]本文進一步主張,全球健康治理作為一個知識密集生產且資本交錯流動的場域,其中隱含的「國際階序」成了防疫盲點;相關疫情訊息被輕忽,其實是權力運作的產物,卻鮮少被提及或被刻意忽略。
台灣:重要卻難以定位的行動者
全球健康治理是主權空隙中各成分鏈結而成的網絡,與國家機器相互磨合,因此卡在國家與非國家行為者之間的WHO成了談判與究責的主要場域。台灣則以不同形式被代表而擁有多重定位——既是創始會員的「中華民國」,也是連年受邀世衛大會又遭中斷的「中華台北」觀察員。此次,台灣問題再度被突顯。[5]
COVID-19讓台灣人深刻感受到「全球健康即政治」。自1949年台灣長年被中華民國佔治,日本投降後,其領域及住民之法律地位即一直備受爭議。後冷戰格局中,夾在中國領土擴張與美國戰略部署間,民主化且發展中的台灣在第一/第三世界、西方/其他等粗暴二分法中常難以自我定位或被它人定位。
因無法參與WHO惟恐淪為防疫漏洞,因有餘力支援西方成為防疫模範生;這幾個月WHO總幹事更不時直呼台灣名諱,如3月29日《關於COVID-19資訊共用》(Information Sharing on COVID-19)聲明提到WHO與「台灣衛生專家」等衛生當局密切合作,也不忘強調「台灣加入WHO的問題應由會員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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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引擎創造汽車, Mercedes-Benz 又將如何以 AI 重新定義汽車?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AI 人工智慧,正在快速改變你我世界。從客服中心的對答到文章的生成, AI 似乎越來越無所不能。與你我生活息息相關的移動生活同樣沒因此例外, AI 不僅讓座艙內車載資訊系統的語音系統聰明應答,更可逐步取代人類掌握方向盤自動駕駛。巧合的是,積極利用 AI 改變汽車樣貌與功能的,更是 130 多年前發明汽車的 Mercedes-Benz!
從 Siri 、Chatbot 、ChatGPT ,到 Bing 搜尋引擎, AI 成為了生活中不可忽視的存在。 AI 發揮分析語言及推測使用者意圖的強項,讓過去需要人類親力親為的服務與對談,成為了 AI 當前最火熱的應用功能。汽車產業中也有相同運用,座艙內的車載資訊系統正是最好例子。透過聲控操作車輛功能,讓駕駛不再需要用手一鍵一鍵地輸入指令,更輕鬆直覺,也更便利安全。但 AI 的強大可不僅於此,透過對圖像能力的處理與深度學習,更一步步實現全自動駕駛願景。
AI 於汽車產業的應用,放諸全球每個汽車品牌都在積極努力。身為汽車的發明者, Mercedes-Benz 曾以內燃機改變了人類的移動方式,以當前的發展趨勢看來, Mercedes-Benz 很有可能要再度運用 AI 科技,改變汽車於人類歷史中的定義。
AI 能帶給車主何等的科技便利? 以 Mercedes-Benz 的 MBUX 多媒體系統發展來說明
開車時要如何讓旅程更添便利與樂趣?從收音機的發明開始,車廠們從不停止創新。在安全的基礎上,設置更進階的汽車音響、透過衛星訊號的導航系統、利用連網能力引入更多元的功能等。 Mercedes-Benz 於 2018 年推出 MBUX 多媒體系統,更開拓了汽車產業的全新領域。雖然聲控不算是最新的科技,但搭載於當時 A-Class 上的第一代 MBUX 多媒體系統,可以透過 AI 學習,讓駕駛使用如「我覺得冷」的人性化口語,命令車輛聰明自動地調高空調溫度,並結合大尺寸的觸控螢幕與高度個人化設定,達到因人而異的介面風格。此外,亦可發揮 AI 運算與學習能力,分析駕駛愛聽的音樂類別、常去的餐廳等安排建議,直接顯示於介面上。

立基於第一代基礎, 2021 年第二代 MBUX 多媒體系統迎來了更智慧的更新。延續前一代的大尺碼螢幕規格,創造出更大且前所未見的顯示介面。且不僅針對駕駛,更能針對座艙內的每位乘客進行貼心功能。後座乘客也可以直接與 MBUX 語音助理溝通、夜間拿取前方置物箱內物品時副駕駛座室內燈主動開啟等等。針對駕駛部分更是無微不至,駕駛要倒車時系統會自動收起後擋玻璃電動遮陽簾、要調整後視鏡時駕駛只需注視欲調整的後視鏡,就可直接進行控制;不僅如此,更研發出擴增實境抬頭顯示器,讓導航路徑可與前方環境合而為一,駕駛無需低頭觀看地圖。
而在第一代 MBUX 多媒體系統研發不到五年時光內,第三代 MBUX 多媒體系統將於 2023 年問世,啟用 5G 模組,加強即時連線的應用能力。在車輛靜止時,要於車上進行視訊會議、觀看 TikTok 影片或是玩個 Angry Bird 都不成問題。更強大的沈浸式體驗也是第三代 MBUX 多媒體系統的強項,將讚譽為柏林之音 Burmester® 環場音響系統結合環景式內裝照明,讓燈光可隨著音樂節奏改變照明效果,再搭配 Dolby Atmos® 音效科技,打造聲歷其境的環繞音響體驗與體感震動,大幅豐富聽覺體驗。

AI 如何創造安全未來 看看領先的 Mercedes-Benz 怎麼做?
無論是汽車發明前的馬車,或是搭載著內燃機或電動馬達的汽車,駕駛皆是以人為主。車輛上的介面亦應以使用者為導向,盡可能增加駕駛便利性與行車安全。畢竟人非機器,駕駛過程會受到各種身體、心理狀況影響,行車安全也會隨之起伏,而往往意外就是在此分心或失誤中產生。
正因 AI 科技的日新月異,如何能改善行車安全,成為了工程師們的重要課題。透過感應器的資料收集,再結合圖像判斷能力與豐富的大數據,以及 AI 強大的深度學習,讓輔助駕駛科技一步步地朝向「自動駕駛」邁進。也因當前自動駕駛科技的發展火熱,國際汽車工程師協會( Society of Automotive Engineers,SAE ) 將自動駕駛以自主能力區分,從 Level 0 到 Level 5 區分出六種自動駕駛等級。當前諸多車廠都已達到的 Level 2 ,於定義上仍屬於「輔助」階段,非真正的自動駕駛科技,意味著駕駛不能離開方向盤,駕駛必須時時監督輔助駕駛功能。簡而言之,仍是人為主、科技為輔的階段。
而 Level 3 開始,自動駕駛科技可以適度地接管車輛。當系統要求,駕駛需要立刻接手車輛操控,換言之,駕駛可在某些路況或路段交由車輛自動駕駛; Level 4 則是實踐了高度自動,基本上除了極端的氣候或環境影響外,駕駛不須時時注意方向盤、油門等操控,車子都能執行自駕。如計程車的自駕服務,方向盤或油門踏板可能無須安裝等。而到了 Level 5 ,則是完全交由系統自主操控,在「任何條件」下車輛都能自動駕駛,無需人類操控。
Mercedes-Benz 不僅於 MBUX 多媒體系統中高度結合 AI 科技發展,在自動駕駛輔助上有著領先業界的地位。 2023 年 Mercedes-Benz 成為了全球首家於美國內華達州獲得 Level 3 有條件自動駕駛國際認證的汽車品牌,在特定的路線上與特定條件中,駕駛可以將駕駛任務交由系統來執行。

你以為 Mercedes-Benz 於自動駕駛的領導地位僅此於此嗎?其實不然。 Mercedes-Benz 其實也已成功開發出 Level 4 自動駕駛科技,被德國聯邦汽車運輸管理局核准在斯圖加特機場的 P6 停車場中使用,實踐無人自動停車技術。意指當駕駛開車進入此停車場後,點擊智慧手機應用程式並發送到預先預定的停車位,駕駛就可離開, Level 4 自動停車功能會自動把車輛停妥到指定車位。駕駛再也不用辛苦於停車場中找尋車位,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停車技術不佳而無法停好車。一切的停車動作,交給 AI 掌控的 Level 4 自動停車功能即可。

身為汽車發明者 Mercedes-Benz 更要重塑汽車未來樣貌
從過去的汽車發展軌跡可以發現,過去重點以硬體設備為主;而當前或是未來汽車的核心價值,則會奠基在車廠於車內系統的軟體科技水平之上。許多車廠為了迎合此改變,期望透過與其他科技公司合作,串接現有軟體介面,試圖縮短革新的時間,但對於汽車發明者 Mercedes-Benz 而言,更專注於自有系統與架構研發。適度地與 NVIDIA、Google 等 科技大廠聯手開發,目的就是要打造完整的自有科技團隊與生態系。這點或許是品牌的自我高度期許,也或許是身為汽車發明者的責任使然。
AI 正改變人類社會中的各個層面,其中也包含汽車產業。以硬體定義車輛品質的時代已然過去,在使用者體驗上考驗著眾車廠如何以使用者體驗為核心,發展車用軟體系統,以創造消費者於車輛內的全新體驗。未來汽車產業將不會只是傳統製造業,更須引進科技業的核心追求突變。 Mercedes-Benz 近年來的發展路徑,不僅是最佳說明,也為車壇發展開啟了一條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