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神奇颱風「擊沉」美、德艦隊,順便解決列強殖民南太平洋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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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不但解決了兩國艦隊,也解決了外交難題;失去炮艦作後盾的美、德雙方重新坐上談判桌,以文明而非動粗的方式解決爭端。阿丕雅港由三國代表聯合自治的局面因此又維持到1890年代末,儘管並非沒有衝突。
和16世紀以來西方列強以國家力量為後盾所進行的海上擴張比起來,19 世紀下半葉以後一一淪為殖民地的太平洋上諸島,背後推進殖民的力量往往不是來自殖民母國,而是來自殖民地本身──這方面以紐西蘭、澳大利亞的作為最顯著。
許多澳洲人公然鼓吹兼併斐濟,甚至主張兼併不需要英國的許可。紐西蘭則出於國防安全考量,覬覦的是薩摩亞(Samoa)諸島,群島上除了英國人,美國、德國的殖民者也很活躍。
然而無論是英國、美國還是德國,母國對於殖民地自發的殖民擴張卻是興趣缺缺。英國政府在1870年代以前一再拒絕將斐濟納為殖民地,不管這種提議是出於從商傳教的白人殖民者還是斐濟土著的主動要求。
1871年,斐濟的英裔白人乾脆自行成立政府,讓英國追認;到了1874年,由於這個政府的無能所激起的原住民反抗運動,迫使英國派出調查團前往調查,調查團卻擅作主張,接受了「原住民」將斐濟割讓給英國的請求。英國於是在1875年成為斐濟的主人。
薩摩亞的情況更為複雜;1870年代,島上擁有最多地產、商業種植園(出口椰乾)經營最多的是德國人。加州的美國人則先是在無政府授權的情況下從原住民手中取得帕果帕果港(Pago Pago),港周遭的居民和美國商人還指望被美國合併。
儘管美國國會對待薩摩亞與英國對待斐濟一樣,既不承認美國人與島民簽訂的條約,也不理會那些要求合併的請願。紐西蘭當地的英國人卻是很認真地把美國擴張看作一大威脅。
加州商人於是學起斐濟的英國人,於1874年自行在薩摩亞組織政權;但這個政府被白人指責「太過偏袒土著」,美國既不承認也不支持,接著英、美領事就趕走主事的加州人,還在土著當中引發內戰,薩摩亞王都給廢黜了。

美、英、德雖然都染指薩摩亞,但著眼點不同:美國人看中的主要是作為戰略樞紐的薩摩亞;最早來到此地的英國人則由於教士打先鋒的緣故,傳教事業是主要考量;德國人在商言商,為了保護商人的利益政府主動派遣軍艦示威護僑,儘管德國議會、德國的政黨與輿論一致反對承擔渺遠海島上的義務。
而在移居薩摩亞的英、美、德國人看來,他們要求母國保護的請願活動卻有既現實又迫切的原因;雖然太平洋諸島中也有像斐濟或夏威夷那樣權力集中的政治組織,明確的王權概念與實踐在薩摩亞並不存在,連帶也使得和平的貿易環境付之闕如。
白人移民期待集滿四個頭銜之後取得Tafa'ifa稱號的人,能成為薩摩亞大權在握的國王;但為了集滿四個頭銜而引起的爭奪,不但造成了原住民間連綿不斷的內戰,Tafa'ifa本身也只是一個儀式性的頭銜,並沒有多少實權──1845年開始的內戰持續了10年,1869年開始的新一輪內戰又持續了12年。
雖然白人冀望和平,然而群島間擾嚷不斷,很大一部分也是這些白人移民的鍋;既然島內的外部勢力呈現三國鼎立的局面,那麼自然誰也不願意見到他國支持的內戰代理人獲勝。
再說戰爭財也是打了仗才有得發。原住民買起武器出手闊綽,有時竟是買下整艘40噸的英國縱帆船(schooner),隨帶12磅砲一門,至於彈藥則是用的美國貨,摩登武器混雜著原始氣息,槍砲打人,割下人頭則插在長矛上遊街示眾。
除了沒有歐美式的王權概念,薩摩亞原住民在許多方面想得也同文明人不一樣。打仗需要的槍砲彈藥,薩摩亞人是拿土地抵押給外國人換來的;但原住民並沒有私有土地的概念,不但拿去抵押的是公有地,他們也想像不到公有地因此就「私有」了,常常同樣的土地又拿去抵押給其他人。
除了原住民遭受矇騙造成的損失之外──土地被廉價轉讓,低價買到土地的人再轉手高價賣出──一塊土地多人擁有產權的狀況也是糾紛的溫床;土地買賣進行到1889年,英、美、德商人宣稱擁有的地產面積總和(1700000 英畝),竟然是薩摩亞群島實際面積(不到700000 英畝)的兩倍以上。
土地轉手他人造成島民的可耕地銳減,而戰爭又打亂、打斷農業生產的節奏,飢餓的島民們很自然地闖入種植園──主要是德國公司的──覓食謀生,而德國人則寄望薩摩亞王懲治這些小偷小摸,「保護私人財產」。
薩摩亞並非沒有「王法」,但島民偏好速審速決;體罰也好死刑也好流放也好,原住民能夠理解處罰犯人一筆財富(食物、蓆墊),大家一起大吃大喝大開筵席的好處,卻想不透歐洲人怎能把犯人拘禁關押、強制修路作苦工當作「刑罰」。對路邊的苦力囚犯深感同情的薩摩亞人有時就招來親戚同犯人就地野餐。儘管敬畏外國人,把監獄門鎖緊、按時上鎖這檔事,薩摩亞王就是學不會。
再說到薩摩亞原住民屢屢被外國人鼓動、向殖民母國請求合併的遊說團一一出發的現象,其實也沒有那麼違反直覺──島民組團外出旅遊,花費都是由外國人支付,有吃又有拿,自然好康倒相報,報名一次比一次踴躍,造就了番夷獻島懇求歸化的假象。

1879年,聚集於阿丕雅港(Apia)的外國人終於受夠了內戰和原住民的「侵門踏戶」,由英、美、德三國領事聯合起來,在阿丕雅組織自治政府;除了三名領事為市政委員會當然成員之外,一名成員由薩摩亞王指定,一名保留給阿丕雅市內的薩摩亞人,剩下四個名額由阿丕雅市民選舉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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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水成為我們的語言——跟著風水名師的腳步,重訪全球知名景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無論古今中外,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天⼈地合⼀理念,觀察當地的環境與氣候、為了服務使⽤者的需求⽽建設。
江名萱老師深入研究風水的契機,可以說是因為旅行所帶來的啟發——在旅行至北京故宮的時候,對於整個建築群落的方位、形狀、位置等都遵循著青囊經的原理所設計,有著強烈的感觸。
因此,原本就熱愛旅行的江老師,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訪世界,考察各地的建築物。他發現,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當地的環境與氣候、使用者的需求而建設,和江老師順應自然的風水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巴黎的聖母院、印度的泰姬瑪哈陵等建築,都能在天人合一的設計下,達到一種平衡、和諧的效果,並且更好地利用自然的能量。
與天對話:巴黎聖母院
「建築物的存在,是要為裡面的人所服務。所以,所謂好的建築風水,其實是應天、應地、應時、應人制宜。」因此,雖然我們可以看到聖母院中央的玫瑰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符號,代表光明、能量和生命力;聖母院的塔尖,也象徵著穩定、領導力,以及上達天聽的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屬於宗教建築物的聖母院,為所有信仰著神的人們,所帶來的莊嚴、平靜感受。「聖母院營造出非常強烈的和諧的氛圍,你可以想見當時的設計師,在設計這個建築物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時,所有的考量都是為了讓人的內在可以安靜下來、與天/神對話。」江老師指出。

巴黎聖母院建築風格是哥德式建築,它的建造開始於1163年,耗時超過200年。教堂的尖頂屋頂,不只是融合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幾何美學,更代表著天地宇宙之間的聯繫。這種尖頂建築形式,在古代被視為智慧和神聖,有向上流動的能量。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連接聚集天地宇宙之間,讓整個建築物更加神聖,充滿生氣和活力,並為⼈們帶來好運和幸福。
在古代文化的哲學中,太陽代表著宇宙和自然界的秩序、生命和創造⼒、上帝神性力量等等。所以在建築的設計和規劃中,必須要考慮季節的變化,和太陽的位置,以確保光線在建築空間中,可以達到最佳的利用。聖母院的三扇玫瑰花窗,被認為是世界上 最美麗的玻璃藝術品之⼀,當你走進聖母院中,透過玫瑰花窗所照進來的彩色光芒,加上吟誦詩歌的聲音,還有焚燒香料所產生的煙霧,體現了像是引導人們的心靈,通往宇宙智慧神性的力量,彷彿可以治癒和平衡我們的身心。
「整體而言,巴黎聖母院的每一項設計、每一處細節,都讓人感到非常平靜。」江老師又補充道:「這就是好的風水,所帶來的能量。」
深埋於地的愛:泰姬瑪哈陵
談完了聖母院,江老師又繼續分享她在泰姬瑪哈陵的經歷。「如果聖母院是一棟與天對話的建築,那麼泰姬瑪哈陵想要傳達的,則是一份深埋於地的愛。」位於印度的泰姬瑪哈陵,不只是印度文化的代表性建築,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泰姬瑪哈陵始建於1632年,耗時約22年完工,在建築風格上,它結合了印度傳統建築和伊斯蘭建築的元素,以白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建築外牆有細密的浮雕和嵌花紋飾,表現了印度文化的細膩和精緻。在陽光照耀下,白色大理石的建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展現出浪漫、華麗的氣息,「但是當你走進泰姬瑪哈陵之後,除了感受到它的莊嚴、神聖之外,還有一份濃烈的愛情。」江老師說道。
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沙賈汗,和他的妻子慕塔芝.瑪哈王后深深相愛,即使沙賈汗要前往戰爭的最前線,慕塔芝也會相伴在旁,兩人感情十分深厚。但令人惋惜的是,慕塔芝在1631 年的征戰途中難產而亡,沙賈汗在悲痛之餘,承諾為她建造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美麗陵墓——泰姬瑪哈陵。

這座象徵沙賈汗畢生激情和財富的美麗紀念物,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前來參觀,感受這份愛情的真切。「剛才講到聖母院有尖塔,我們可以注意到,泰姬瑪哈陵的屋頂也是尖頂,同樣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皇帝沙賈汗希望透過泰姬瑪哈陵向上連接,跟他⼼愛的瑪哈王后能夠永恆緊密在⼀起。」泰姬瑪哈陵在風水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水池來達到陰陽平衡的作用。「水是陰性的象徵,而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陵墓則是陽性,因此,水池的存在可以平衡建築物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陰陽能量,創造出和諧的能量和氛圍。」除此之外,江老師也認為在像印度這樣炎熱的地區,利用水池的清涼氣息,撫平人們的情緒、創造安定氛圍,進而幫助人們減輕壓力、放鬆身心。因此泰姬瑪哈陵也是一個「應天、應地、應時、應人而制宜」而建成的建築典範。
傳世六百年之作:北京紫禁城
紫禁城是中國古代明、清兩朝24位皇帝的居所,建於明成祖永樂4年(1406),於永樂20年(1420)完工。占地面積72萬平方公尺,建築面積約15萬平方公尺,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宮殿型建築,整個建築群給人威嚴而神聖的感覺,是皇權的象徵。雖然紫禁城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輝煌和美麗,其中風水的佈局,是紫禁城能屹立不搖至今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年永樂皇帝在建造紫禁城的時候,他要求紫禁城建築佈局形狀和方法,都要符合風水學中的宇宙觀,以及天地人萬物合一的理論。因此,紫禁城的主要建築,都建在南北的中軸線上,這代表著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東西方向的建築物較少,是為了可以利用南北向的通風和自然循環,達到環境的舒適感。
以紫禁城太和殿的設計為例,這個皇帝接近朝臣的宮殿,不僅考慮到太陽的位置、建築物的形狀、360度的方位等等,還有周遭的水源、水流、風向、陽光以及山水環境、生活機能等多個面向。例如太和殿的正門面向南方,就是為了要確保日照充足,可以為太和殿帶來更多的光線和暖氣。而在正午時分,陽光會直射在皇帝的龍椅上,讓這裡充分地接收滿滿的太陽能量。
青囊經中提到:「明地德,立人際,因變化,原始終,此謂之化成。」紫禁城風水設計,是創造出一個巨大的立體空間,裡面有陰陽、南北、前後、東西、左右、內外、動靜、虛實,是因為建築師/設計師能夠將這些元素完美的連結起來,因此成就了永垂不朽的紫禁城。而整個紫禁城的建築群,也因為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高超的的藝術美感。
「如果我們回到600年前,紫禁城建造之初,想必是永樂皇帝將想法、理念,與設計者溝通之後,所誕生的結果。他們當初的偉大理想是什麼?風水方法又是什麼?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永樂皇帝和設計者之間的信任也是非常的重要。作為皇帝,永樂皇帝必須展現領導者的遠見和決策力,但又必須給予設計者充分的自由和支持。讓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創造力。如此一來,才能共同完成這件舉世無雙的建築作品。」江老師補充道。
「風水的學問,是全世界共通的,我們東方有陰陽五行術數之源的《河圖洛書》,西方也有由四元素和以太所對應而形成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建築設計最精彩、也是最核心的表現,就在於它如何讓人心的空間、建築的空間、自然的空間、宇宙的空間,互相連結滲透,能量循環不已。對江老師來說,無論古今中外,這些能夠矗立千百年之久的建築物,都是能順應著自然的脈動、四季的變化,讓建築引導著宇宙、自然的能量,為身在其中的使用者所服務,同時創造出最適合使用者的安適環境,使用者自然能夠感到心神平靜,從而展現宏大的精神面貌。江老師也相信,風水的千年智慧,是值得我們現代人細細研究、推廣的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