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式咖哩的前世今生:不只是料理,還是文明融合的食譜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由於泰式咖哩加入蝦醬、泰國萊姆葉(Kaffir lime leaves, มะกรูด)、高良薑和椰奶,有些人認為其香氣比起印度咖哩更為濃郁,也讓泰式咖哩在不同門派的咖哩家族中贏得一席之地。
作者:法蘭克(南洋誌)
如果說英文是世界語言,那咖哩就是世界料理,就像英文有美式、印度、新加坡英語(Singlish)不同的腔調,咖哩通行世界各地之後也因地制宜,出現日式、南洋、泰式等不同風味的咖哩。由於泰式咖哩加入蝦醬、泰國萊姆葉(Kaffir lime leaves, มะกรูด)、高良薑和椰奶,有些人認為其香氣比起印度咖哩更為濃郁,也讓泰式咖哩在不同門派的咖哩家族中贏得一席之地。再往下細分,黃咖哩、綠咖哩、紅咖哩、叢林咖哩和瑪莎曼咖哩等構成了泰式咖哩家族,各自因為香料搭配,而有不同的口感及色澤。由於台灣的泰國餐廳林立,也不乏料理方式的介紹,不過由於中文資料對泰式咖哩的緣起較少著墨,令人不禁好奇泰式咖哩的前世今生。

在談泰式咖哩之前,我們先看看其老祖宗發源地的故事。印度文明歷史悠久,又是印度教和佛教的起源地,從西元11世紀起,這片廣袤的土地陸續被突厥人、蒙古人、波斯人、阿富汗人等伊斯蘭文明的統治,因此波斯的薔薇水(rosewater)、番紅花(saffron),阿富汗和中亞的杏仁、開心果、葡萄乾,中東的甜點等食材全都引進到了印度。成吉思汗的後裔巴布爾(Babur)在16世紀時從阿富汗入侵北印度,引進了奢華的伊斯蘭宮廷料理風格,與在地食材融合之後,豐富了印度本土的料理型態。接下來,隨著歐洲葡萄牙人在印度果亞建立基地,並成為東南亞香料轉運站之後,正式將辣椒引進印度,也是今日咖哩的重要原料之一。

傳統上,印度南方本身就有種以香料拌炒蔬菜和肉類的料理稱為「Karil」,但卻和我們熟知的咖哩截然不同,「Curry」這個字後來被葡萄牙和英國殖民者在18世紀末期逐漸轉用來指稱現代意義的咖哩。從上述歷史來看,「咖哩」這個字確實是來自印度,不過今天我們在餐廳吃到的咖哩卻是印度食材、伊斯蘭烹調和歐洲香料貿易的產物,是世界文化的交融,而這個現象在泰式咖哩身上更是引人入勝。
泰國和印度一樣,一直都是東西文明薈萃之地,泰人還未建立自己的王朝之前,就已經受到印度文化的影響,其中也包含飲食。根據歷史考據,早在13世紀建立的素可泰王朝時,就已有文獻記載泰人食用所謂的「咖哩」(Gaeng, แกง)。在此,我們必須先了解一下泰文裡的Gaeng,通常是指以濃郁醬料調味的湯類料理,以Gaeng為名的除了我們熟知的紅咖哩(gaeng ped, แกงเผ็ด)、綠咖哩(gaeng khiao wan, แกงเขียวหวาน)之外,還有泰南酸辣湯(gaeng som, แกงส้ม)和叢林咖哩(gaeng pa, แกงป่า)。相較於印度咖哩的濃稠,泰式的各種Gaeng比較湯湯水水,尤其像叢林咖哩基本上看起來就像是一碗湯一樣,也許這也為什麼泰文稱「印度咖哩」時,特別稱作Gaeng Kari,以區辨本土的Gaeng。在中文世界裡,我們直接把Gaeng轉譯為泰式咖哩,但其實這種料理法隱藏著泰人將近千年的烹調文化,並非用「咖哩」兩個字可以帶過。

16、17世紀的世界地圖上,亞洲大陸由東向西分別是中國的明朝、北印度的蒙兀兒(Mughal)王朝、波斯的薩法維(Safavid)王朝,歐洲各國的東印度公司則透過海路讓影響力遍布全球。暹羅的大城王朝的地理位置處在三個大陸王朝之間,也是海上貿易運補必經之處,逐漸成為歐洲、日本、中國、波斯及阿拉伯商人的貿易集散地,明朝鄭和率領艦隊下西洋時,翻譯官馬歡就曾在《瀛涯勝覽》中提到,「此處有番人五六百家」,見證當年外國商人聚集的榮景。在今日大城遺跡群中,還能看到葡萄牙人村、日本村等觀光景點。其中,波斯人在大城王朝的貿易體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因此流傳著泰式瑪莎曼咖哩就是由波斯商人引進的說法。

約莫在17世紀初期,一位名叫謝赫.艾哈邁德.庫米(Sheikh Ahmad Qomi)的波斯商人移居大城,後來獲得當時大城王朝國王頌曇(Songtham, ทรงธรรม)重用,成為「右碼頭部」(Kromma Tha Khwa, กรมท่าขวา)首長,專責管理所有西印度洋的貿易事務(按:「左碼頭部」負責東方,也就是與中國的貿易,「碼頭部」是今日泰國外交部的前身)。由於謝赫.艾哈邁德.庫米非常懷念故鄉的味道,因此將穆斯林的烹調方式帶入大城王朝宮廷,瑪莎曼咖哩就在此時進入暹羅,「瑪莎曼」(Massaman, มัสมั่น)這個字基本上指的就是「穆斯林」(Musulman)。

頌曇於1628年過世之後,因為傳位問題產生內鬥,由於頌曇本人的親衛隊是由一名日本浪人山田長政(Yamada Nagamasa)擔任,山田長政本人也介入的大城王朝的宮廷鬥爭,最後被篡位的國王巴沙通(Prasatthong, ปราสาททอง)所毒死,巴沙通藉此順便驅逐大城內的所有日本商人,大城原本在日本人手上的貿易因此全部落入荷蘭人手中,據說,謝赫.艾哈邁德.庫米也在驅逐日本傭兵團事件中貢獻不少,其後裔不斷在暹羅的王朝中擔任要角,甚至成為卻克里王朝初期顯赫的「汶納家族」(Bunnag Family, ราชินิกุลบุนนาค),該家族直到拉瑪五世展開中央集權後才逐漸沒落。為了紀念謝赫.艾哈邁德.庫米,今天大城府的師範學院裡還設立了他的紀念墓碑,筆者稱之為瑪莎曼咖哩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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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
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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