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愛在三部曲」:這魔法似的三一律,讓我們始終和傑西、席琳在同一線上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愛在三部曲所以受到文青膜拜,在於它不是櫻桃小丸子,永遠活在三年四班。
文:對影成三人
詩有詩眼,文有文眼,倘若以一句台詞作為理查林克雷特(Richard Linklater)「愛在三部曲」的影眼,那麼約莫就是女主角席琳所說的:「假若世界上有魔法存在,那麼它肯定存在於『試圖理解對方所分享的事物』當中。也許最後不盡然成功,然而誰在乎呢?光是試圖理解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魔法。」
原文:“If there's any kind of magic in this world it must be in the attempt of understanding someone sharing something. I know, 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succeed but who cares really? The answer must be in the attempt.”
任誰也不會相信,一部只有兩個角色,幾近沒有旁生枝節,單單藉著喋喋不休的對白推動故事發展的電影,能夠撩動全球萬千影迷心弦。尤有甚者,這一拍,就是三部曲,就是十八年。十八年的時間能夠讓一位初生嬰兒完成高中學業,能夠讓一位職場新人肩負管理責任,只是傑西與席琳始終如一。
這也是何以奧斯卡選擇讓它入圍改編劇本獎——儘管它並非改編自任何文學或電影——箇中原因在於,它立足於兩個真實得牢不可破的角色,以致於十八年前我們從中看見當下的自己,十八年後我們從中看見現在的自己。
二十三歲的傑西與席琳在歐陸列車初遇。
從愛情談及成長、從人生談及家庭,二十世代的理想抱負與困境侷限,都理直氣壯地表露出來。看來那麼不可一世,卻又讓許多錯過的人感慨緬懷。火車進站,下車與不下車,一個決定就是一輩子;破曉以前,相約與不相約,保存期限就只有一天。不留聯繫方式,一切全憑緣份。這是專屬於九零年代的戀愛限制(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也是專屬於二十世代的浪漫主義。

三十二歲的傑西與席琳在巴黎書局重逢。
多年前他們曾經許下諾言,卻陰錯陽差沒能趕上,上車與不上車,一個決定就延挨了九年。傑西將那一夜漫談寫成小說,隨著新書巡迴簽名會來到法國,卻意外在現場與書中的女主角席琳巧遇(據後來席琳自稱,當時她是「刻意追星」到簽書會現場的)。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幾個小時,兩人把握機會在街頭散步,從愛情談及成長,從人生談及家庭,一如九年前在維也納。只是這一次,他們不知不覺來到三十世代,理想與困境之間的權衡再也不同以往。

四十一歲的傑西與席琳在希臘小鎮相聚。
他以駐村作家的身份,與兒子、雙胞胎女兒以及妻子席琳度過夏天。相較於破曉時的天真率性、日落時的果敢坦然,「午夜時」儘管從愛情談及成長,從人生談及家庭(一如九年前,一如十八年前),卻因為時間抽長了,更突顯出話題上的、性格上的、情緒上的層次轉折。彷彿這不再只是四十世代的故事,而是一生的起伏,盡在於一天的起伏當中——維吉尼亞吳爾芙說的:一個女人的一生,只在於一天之中;而那一天,她的一生過去了。

曾經,二十代的兩人在歐陸火車初遇;接著,三十代的兩人在巴黎書店重逢;如今,四十代的兩人在希臘小鎮相聚。三部電影都只有一個場景,發生在一天之內,結構嚴謹得全然符合亞里斯多德(Aristotle)的三一律。
然而跳脫電影內容而言,當三部電影跟著兩個角色走過三個十年,當伊森霍克(Ethan Hawke)與茱莉蝶兒(Julie Delpy)從企圖越過童星成長蛻變的尷尬期,到面臨步入中年另一段「成長蛻變」的尷尬期,在永無休止的成長中,傑西與席琳之所以真實得牢不可破,其實是一次三方互動的結果:角色成長、演員成長,而觀眾也在成長。這也許可以稱為另一種三一律。
電影裡,席琳說「魔法存在於試圖理解對方分享的過程」。兩個角色通過言語、思想、價值、人情的來回交鋒,辯證出似有若無的共識(或齟齬),而無論最終得證與否,一如臺詞所言:「光是試圖理解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魔法。」
電影可以抽掉起承轉合,只剩一男一女的激辯爭論;電影可以沒有收場結局,只剩無聲勝有聲的軋然而止,但電影無論如何不能沒有過程,無論是角色之間的試圖理解,抑或是觀眾對於角色的試圖理解,魔法就在其間。

電影外,伊森霍克與茱莉蝶兒從第二集開始參與劇本寫作,劇中每一個話題的互相丟接、引導或反駁,整個正反合的過程都來自於男女演員本人。他們既是編劇也是演員,更是角色。當他們決定將自身的想法投入在劇本當中的時候,何嘗不在「分享事物」?兩人共同編劇,何嘗不在「試圖理解對方」?
銀幕外,我們也許曾經因為「破曉時」的天真率性所感動,曾經因為「日落時」的果敢坦然所驅策,也正是因為當電影拉開了時間,角色不曾停止前進,而我們也不曾停止前進的緣故。
愛在三部曲所以受到文青膜拜,在於它不是櫻桃小丸子,永遠活在三年四班。我們曾經是小丸子的同班同學,現在卻足以成為小丸子的爸爸媽媽。然而這魔法似的三一律,卻讓我們始終和傑西席琳在同一線上。我總以為,任何形式的創作不是為了炫才耀博,而是為了將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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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水成為我們的語言——跟著風水名師的腳步,重訪全球知名景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無論古今中外,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天⼈地合⼀理念,觀察當地的環境與氣候、為了服務使⽤者的需求⽽建設。
江名萱老師深入研究風水的契機,可以說是因為旅行所帶來的啟發——在旅行至北京故宮的時候,對於整個建築群落的方位、形狀、位置等都遵循著青囊經的原理所設計,有著強烈的感觸。
因此,原本就熱愛旅行的江老師,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訪世界,考察各地的建築物。他發現,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當地的環境與氣候、使用者的需求而建設,和江老師順應自然的風水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巴黎的聖母院、印度的泰姬瑪哈陵等建築,都能在天人合一的設計下,達到一種平衡、和諧的效果,並且更好地利用自然的能量。
與天對話:巴黎聖母院
「建築物的存在,是要為裡面的人所服務。所以,所謂好的建築風水,其實是應天、應地、應時、應人制宜。」因此,雖然我們可以看到聖母院中央的玫瑰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符號,代表光明、能量和生命力;聖母院的塔尖,也象徵著穩定、領導力,以及上達天聽的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屬於宗教建築物的聖母院,為所有信仰著神的人們,所帶來的莊嚴、平靜感受。「聖母院營造出非常強烈的和諧的氛圍,你可以想見當時的設計師,在設計這個建築物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時,所有的考量都是為了讓人的內在可以安靜下來、與天/神對話。」江老師指出。

巴黎聖母院建築風格是哥德式建築,它的建造開始於1163年,耗時超過200年。教堂的尖頂屋頂,不只是融合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幾何美學,更代表著天地宇宙之間的聯繫。這種尖頂建築形式,在古代被視為智慧和神聖,有向上流動的能量。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連接聚集天地宇宙之間,讓整個建築物更加神聖,充滿生氣和活力,並為⼈們帶來好運和幸福。
在古代文化的哲學中,太陽代表著宇宙和自然界的秩序、生命和創造⼒、上帝神性力量等等。所以在建築的設計和規劃中,必須要考慮季節的變化,和太陽的位置,以確保光線在建築空間中,可以達到最佳的利用。聖母院的三扇玫瑰花窗,被認為是世界上 最美麗的玻璃藝術品之⼀,當你走進聖母院中,透過玫瑰花窗所照進來的彩色光芒,加上吟誦詩歌的聲音,還有焚燒香料所產生的煙霧,體現了像是引導人們的心靈,通往宇宙智慧神性的力量,彷彿可以治癒和平衡我們的身心。
「整體而言,巴黎聖母院的每一項設計、每一處細節,都讓人感到非常平靜。」江老師又補充道:「這就是好的風水,所帶來的能量。」
深埋於地的愛:泰姬瑪哈陵
談完了聖母院,江老師又繼續分享她在泰姬瑪哈陵的經歷。「如果聖母院是一棟與天對話的建築,那麼泰姬瑪哈陵想要傳達的,則是一份深埋於地的愛。」位於印度的泰姬瑪哈陵,不只是印度文化的代表性建築,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泰姬瑪哈陵始建於1632年,耗時約22年完工,在建築風格上,它結合了印度傳統建築和伊斯蘭建築的元素,以白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建築外牆有細密的浮雕和嵌花紋飾,表現了印度文化的細膩和精緻。在陽光照耀下,白色大理石的建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展現出浪漫、華麗的氣息,「但是當你走進泰姬瑪哈陵之後,除了感受到它的莊嚴、神聖之外,還有一份濃烈的愛情。」江老師說道。
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沙賈汗,和他的妻子慕塔芝.瑪哈王后深深相愛,即使沙賈汗要前往戰爭的最前線,慕塔芝也會相伴在旁,兩人感情十分深厚。但令人惋惜的是,慕塔芝在1631 年的征戰途中難產而亡,沙賈汗在悲痛之餘,承諾為她建造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美麗陵墓——泰姬瑪哈陵。

這座象徵沙賈汗畢生激情和財富的美麗紀念物,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前來參觀,感受這份愛情的真切。「剛才講到聖母院有尖塔,我們可以注意到,泰姬瑪哈陵的屋頂也是尖頂,同樣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皇帝沙賈汗希望透過泰姬瑪哈陵向上連接,跟他⼼愛的瑪哈王后能夠永恆緊密在⼀起。」泰姬瑪哈陵在風水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水池來達到陰陽平衡的作用。「水是陰性的象徵,而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陵墓則是陽性,因此,水池的存在可以平衡建築物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陰陽能量,創造出和諧的能量和氛圍。」除此之外,江老師也認為在像印度這樣炎熱的地區,利用水池的清涼氣息,撫平人們的情緒、創造安定氛圍,進而幫助人們減輕壓力、放鬆身心。因此泰姬瑪哈陵也是一個「應天、應地、應時、應人而制宜」而建成的建築典範。
傳世六百年之作:北京紫禁城
紫禁城是中國古代明、清兩朝24位皇帝的居所,建於明成祖永樂4年(1406),於永樂20年(1420)完工。占地面積72萬平方公尺,建築面積約15萬平方公尺,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宮殿型建築,整個建築群給人威嚴而神聖的感覺,是皇權的象徵。雖然紫禁城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輝煌和美麗,其中風水的佈局,是紫禁城能屹立不搖至今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年永樂皇帝在建造紫禁城的時候,他要求紫禁城建築佈局形狀和方法,都要符合風水學中的宇宙觀,以及天地人萬物合一的理論。因此,紫禁城的主要建築,都建在南北的中軸線上,這代表著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東西方向的建築物較少,是為了可以利用南北向的通風和自然循環,達到環境的舒適感。
以紫禁城太和殿的設計為例,這個皇帝接近朝臣的宮殿,不僅考慮到太陽的位置、建築物的形狀、360度的方位等等,還有周遭的水源、水流、風向、陽光以及山水環境、生活機能等多個面向。例如太和殿的正門面向南方,就是為了要確保日照充足,可以為太和殿帶來更多的光線和暖氣。而在正午時分,陽光會直射在皇帝的龍椅上,讓這裡充分地接收滿滿的太陽能量。
青囊經中提到:「明地德,立人際,因變化,原始終,此謂之化成。」紫禁城風水設計,是創造出一個巨大的立體空間,裡面有陰陽、南北、前後、東西、左右、內外、動靜、虛實,是因為建築師/設計師能夠將這些元素完美的連結起來,因此成就了永垂不朽的紫禁城。而整個紫禁城的建築群,也因為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高超的的藝術美感。
「如果我們回到600年前,紫禁城建造之初,想必是永樂皇帝將想法、理念,與設計者溝通之後,所誕生的結果。他們當初的偉大理想是什麼?風水方法又是什麼?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永樂皇帝和設計者之間的信任也是非常的重要。作為皇帝,永樂皇帝必須展現領導者的遠見和決策力,但又必須給予設計者充分的自由和支持。讓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創造力。如此一來,才能共同完成這件舉世無雙的建築作品。」江老師補充道。
「風水的學問,是全世界共通的,我們東方有陰陽五行術數之源的《河圖洛書》,西方也有由四元素和以太所對應而形成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建築設計最精彩、也是最核心的表現,就在於它如何讓人心的空間、建築的空間、自然的空間、宇宙的空間,互相連結滲透,能量循環不已。對江老師來說,無論古今中外,這些能夠矗立千百年之久的建築物,都是能順應著自然的脈動、四季的變化,讓建築引導著宇宙、自然的能量,為身在其中的使用者所服務,同時創造出最適合使用者的安適環境,使用者自然能夠感到心神平靜,從而展現宏大的精神面貌。江老師也相信,風水的千年智慧,是值得我們現代人細細研究、推廣的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