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重要,卻沒你想像中那麼可靠——記憶的心理學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們以為可以輕易記起又記得準確的事,其實是可以因為他人的言語技巧修飾、自己的過去、經驗又或是因為場景設定等等所影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有些人記憶力驚人,不相信看看那些參加記憶大賽記圓周律又或是記撲克的人,我自己就連記住旁人的電話號碼有時候都成問題。朋友中也有記憶力強勁的人,我有問不少朋友很多年前發生的事,他們很多都還記得很多我完全沒有印象的細節。
但,我們的記憶真的可以完全信賴嗎?你對自己的記憶又有多少信心?在現實的生活當中,人的記憶其實不是像電腦檔案一樣穩固(當然壞機之外),也不會像書本歷久彌新,反而記憶其實很容易被我們或者被他人扭曲。我們以為可以輕易記起又記得準確的事,其實是可以因為他人的言語技巧修飾、自己的過去、經驗又或是因為場景設定等等所影響。
你,相信自己的記憶嗎?
這些我們或許不曾察覺的影響都會令我們對自己的記憶有大小程度不一的修改,甚至我們因而創造我們不曾有過的虛假記憶。很多著名的心理學家曾做過不同圍繞人的記憶的實驗,當中他們找到的結論可能帶給我們衝擊,這是希望給大家的小小的心理準備,大家看完也不用覺得手足無措,以下兩個著名的實驗找到的只是反映了心理學的有趣之處。
七十年代,心理學家Elizabeth Loftus首度對目擊者記憶(Eyewitness testimony﹚進行實驗,實驗對象被先安排看一段短的交通意外片段。事後她以不同的方式分別詢問實驗對象有關意外的經過,例如: 「這兩輛車在發生碰撞(hit)時的時速有多快?」、「這兩輛車在猛烈撞擊(smash)時的時速有多快?。」被問到「猛烈撞擊」的實驗對象所認為的車速,要比被問到「發生碰撞」的另一組實驗對象來得更快。這項測試反映了目擊者的記憶通過他人引導性問題或是問題的措辭方式發生變化。
Elizabeth Loftus在1991年再邀請了24個人來參與她的實驗,她先向他們的家人們查詢小時候曾發生的事情,例如說常去的大賣場是哪一個、曾經遊覽過的國家等等。接著Elizabeth Loftus給每個參與者一本筆記本,筆記本記錄了每個人小時候發生過的四件事。四件事中有三件是真的在實驗對象童年曾發生的事情,一件是未曾發生過的事,是在五歲時於大賣場走失的經驗。參與者被要求在接下來的五天之中,盡量回憶出這四件兒時經驗的細節,如果真的沒有印象可以寫下「我不記得」。
結果是,在24位參與者中居然有7位對於第四件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在大賣場走失)創造以及寫下了有關走失經過的回憶。那麼我們可以防止虛假記憶的創造和增加我們記憶的信賴性嗎?
記憶的重要——構建人生故事的材料
我最近剛讀完美國作者Tara Westover把自己年少時的個人經歷寫成的書,名叫《Educated》,這部作者的個人自傳或者可以給我們小小建議。 面對父母對作者說話的質疑和不信賴,對於父母對作者哥哥一次又一次的盲目保護,對於作者的可怕經歷視若無睹,作者對自己和他人的記憶曾經發生懷疑,曾懷疑他人與自己是不是真的曾受到哥哥一次又一次的暴力對待。我覺得既可幸又是不幸的是,她把種種經歷記錄在自己的日記本,這些日記本在作者的角度就成了保貴的真相與回憶,這些同時成了殘忍經歷的証明。

當然我們也可以討論在情緒影響下,即時記下的資料是否完整全面,但即時記錄在時間性上可算是比較可靠。在Tara寫書的過程中也曾坦白表明對經歷中某些細節不肯定,為了肯定她自己的資料和找回回憶的碎片,Tara試著透過親人的回憶重新整理事情的原本樣貌。雖然有幾件事件她和家人都有同一樣的回憶,她與家人對某些場景卻有不同的理解和記憶,例如某些意外發生的情節和在場的人物。透過周遭親朋好友的回憶重新整理事情的原本樣貌,是另外一種増強回憶信賴度的方法。
記憶既是我們每個人珍貴過去的記錄,也是影響今天我們對周遭環境、他人的理解與自己的定位,它們也是在構建我們明天的自己。記憶雖然充滿不定性,但最重要的是,我們有了這個認知,就可從今天開始好好盡自己能力地保護珍貴的記憶。
本文獲樹洞- TreeholeHK授權轉載,內文與題目稍作修改,原文請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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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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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