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敬《叛逆的巴爾幹》:中國與印度都把「維持帝國遺產」當作主要國家利益,而不是劃清邊界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像中國這樣的大清帝國的繼承者和共產國際的繼承者,將來早晚都逃不了俄羅斯帝國、奧斯曼帝國和蘇聯曾經面對的民族國家建構問題。
文:劉仲敬
附錄:從封建體系到民族國家——以中印邊境衝突為例
(前略)
有很多中國國內的網民,或者說是比較狂熱的、通常被稱為「皇漢」的種族主義分子經常說,中國共產黨是黃俄勢力,並不真正代表中國,諸如此類的,因此願意犧牲中國人民的利益去討好外國。這個理論實際上是有一定的依據的,但是這個依據並不是說中國共產黨的決策層有什麼主觀惡意,而是說,中國共產黨既然已經繼承了從大清帝國以來的這個帝國結構,它為了維持這個帝國結構,就必須做出相應的犧牲。其他人如果繼承了相應的帝國遺產,也是必須做類似犧牲的。
國民黨在這方面並不例外。國民黨最初也是極端反對大清帝國的這個歷史邊疆的,它認為滿洲蒙古都不是真正的中國,只有明朝留下的十八省才是這樣的中國,它在建國過程中間曾經多次許諾,如果能夠建立起山海關內的中華民國,它會很高興地把滿洲送給日本的;但是等到它最後北伐成功,獲得了更多的政治資本,它就開始像過去的北洋政府一樣,要求繼承大清帝國的歷史邊疆了⑯。
這時的中國共產黨作為共產國際的一個分支機搆,它不僅在一九三六年明確支持朝鮮和台灣的獨立,而且在它革命的過程當中曾經多次把西藏稱為外國。像毛澤東在回憶長征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們拿了藏人的一些糧食,這是我們對外國人欠下的唯一債務」⑰。這時的中國共產黨是堅決反對國民黨要求繼承大清帝國歷史遺產的企圖的,它在每一次西藏人和國民政府發生衝突的時候都通電支持西藏人。
但是在它有希望打倒國民黨以後,也就完全把過去自己曾經多次支持西藏獨立和大清帝國遺產解散的歷史承諾拋在腦後,也拿起了國民政府過去的衣缽,要求大清帝國留下的所有領土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最終跟蘇聯決裂以後,在繼承共產國際的民族理論已經沒有前途以後,它越來越多地接受了北洋政府在一九二○年代和國民政府在一九四○年代的國家建構理想——所謂的建立一個由多民族複合的中華民族。
我們從歷史上看,這種民族建構方式實際上是跟斯托雷平時代的斯拉夫主義和恩維爾帕夏時代的奧斯曼主義非常相似的建構方式。這種建構方式在班納迪克.安德森的《想像的共同體》當中被稱為「官方民族主義」⑱,但是它實際上不是「官方民族主義」,而是「帝國假民族主義」。
民族主義的產生本身就是在各地方性族群解構帝國、瓦解帝國的過程中產生的,而「官方民族主義」或者帝國民族主義(例如奧斯曼主義)的特點就是,要求把帝國邊境之內的各個族群重新發明成為一個統一的民族。這樣的困難當然很大。波蘭民族主義之所以能夠建立,就是要把俄羅斯帝國、哈布斯堡帝國和德意志帝國境內的所有講波蘭語的居民統一起來,瓦解這些帝國,建立一個以語言族群為基礎的波蘭民族國家。
這樣的民族國家的邏輯如果推行的話,那麼歷史上繼承下來的那些多元帝國,無論是神聖羅馬帝國、大俄羅斯帝國、奧斯曼帝國還是清帝國,都注定會解體,解體成為一系列類似波蘭的民族國家。這個邏輯如果運用到奧斯曼帝國當中,那就是土耳其人、敘利亞人、希臘人、保加利亞人各自分別建國。
運用到俄羅斯境內就是,不僅波蘭人要建國,而且烏克蘭人也要建國,甚至是大俄羅斯本部的像弗拉基米爾(Vladimir)或者諾夫哥羅德(Novgorod)這樣的歷史邦國也可以解散俄羅斯帝國,把自己重新恢復為古代的多國體系;如果放在大清帝國的境內,那麼不僅滿洲、蒙古、突厥、西藏這些地方可以像波蘭和烏克蘭一樣建國,就是大明朝的十八省,也完全可以像孔子時代那樣建立諸夏的多國體系。實際上,這就是凱末爾主義⑲的路線。
這樣建立多國體系的好處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每一個小民族國家自身都能夠變成像波蘭和法國那樣的歐洲式的民族國家,它加入歐洲的西發利亞體系是一點困難都沒有的;但如果保留了俄羅斯帝國、奧斯曼帝國或者大清帝國這樣的邊疆,那你就沒有辦法加入歐洲國際體系了。一個俄羅斯或者一個奧斯曼的體量就相當於是整個歐洲聯盟,如果它加入了整個歐洲聯盟,那麼歐洲聯盟還能是歐洲麼?
但是相反,波蘭人如果不強調自己斯拉夫人的出身,而強調自己的歐洲性,把波蘭人發明成為一個歐洲民族國家,那它加入歐盟就沒有任何困難了。同樣,烏克蘭人如果加入了普京的歐亞聯盟⑳,它就沒有希望加入歐盟了;如果脫離了普京的歐亞聯盟,甚至讓克里米亞或者東部這些講俄語的地方獨立,那麼它將來像波蘭一樣加入歐盟就變得非常容易了。
東亞的問題,包括中國和印度這方面的問題就是,它在近代民族國家建構的時間表,比起俄羅斯和奧斯曼帝國來說都晚了幾十年甚至是一百多年,所以圍繞著不丹和西藏邊境這些領土之間的衝突,實際上不是對應於現代波蘭和烏克蘭的衝突,而是對應於十九世紀末期神聖羅馬帝國解體過程當中,哈布斯堡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在巴爾幹邊境的衝突。
奧斯曼帝國自稱是匈牙利王國的繼承者,哈布斯堡帝國也自稱是匈牙利王國的繼承者,它們各自割取了舊匈牙利王國的一部分土地,而這些土地上的主要居民偏偏又是羅馬尼亞人和塞爾維亞人。這樣做就是,兩個超民族的大帝國之間的領土要求,匈牙利王國這個地方性邦國的領土要求,羅馬尼亞、塞爾維亞這些沒有自己民族國家的語言族群的建國要求,三方是交織在一起的。這正是目前不丹邊境發生的事情的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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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