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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天」終於來了》:核彈最具破壞性的繼發效應,就是「風暴性大火」

《如果「那一天」終於來了》:核彈最具破壞性的繼發效應,就是「風暴性大火」
Photo Credit: AP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核彈爆炸所引發最關鍵,又具有破壞性的繼發效應就是隨之而來的風暴性大火(firestorm)。美國往廣島和長崎丟下原子彈後所出現的風暴性大火,連離爆炸點最遠4公里外的建物都被損壞。

文:麥克.波爾

2018年1月13日星期六,我獨自在想如果人類全被核彈消滅會是什麼景況。事實上,我經常有這種可怕的念頭,不過這一次我之所以會有這念頭,全是因為那場鬧出大笑話的夏威夷烏龍導彈警報發生時,我父母也在那成千上萬的遊客裡。

但要殺光所有的人類,恐怕得射出數以百計的核彈才辦得到。根據鮑姆的說法,「我們只是不知道能用於核戰的核武數量到底有多少」。雖然有一些正式的戰略布局有涵括導彈和炸彈的確實數字,但鮑姆解釋道,當然只有「可以參與發射決策的政治和軍事領袖」才真正知情實際的核武數字。

但就算核彈開始到處亂飛,那條通往世界末日的路還是有很多出口匝道可退。所以就讓我們先談一下要出現哪些情況才會讓那些世界級的領導人略過這些出口匝道,打死不退。

實際上,當我們談到末日戰爭的爆發時,並不是意謂蕈狀雲會出現,盤據在每一處人類營地的上方,而是我們假定每個人都會被足夠的核彈在爆炸後產生的二次效應(secondary effect)殺死。

按理說,核彈爆炸所引發最關鍵,又具有破壞性的繼發效應就是隨之而來的風暴性大火(firestorm)。美國往廣島和長崎丟下原子彈後所出現的風暴性大火,連離爆炸點最遠4公里外的建物都被損壞。

這類火災規模大到其實已經形成氣候,所以後面才會接風暴(storm)這兩個字。廣島的風暴性大火引發了「雷雨」雲,雨勢長達一個小時以上。所以千萬記住,如果每枚核彈都是一份正餐,那麼接著送上來的風暴性大火就是點心。

先暫且退開,不談風暴性大火,這裡當然也要假設被丟在平民百姓之間的核彈會引發「大規模反擊」(mass retaliation),也就是「用核武把敵人炸回石器時代」。而這也絕不是核武大國在被核彈攻擊後可能會使出的唯一報復方式。美國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軍力,隨時可供其差遣,所以它也可能使用傳統武器來有力反擊一場核武攻擊。

著名的核武軍事戰略家柏納德.布魯迪(BernardBrodie)曾寫道,美國真敢「輕率」地展開大規模的反擊嗎?在他為美國智庫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所準備的〈導彈時代的策略〉(Strategy in the Missile Age)報告裡,他寫了以下這段話:

「我們的大規模反擊論據,並不是基於軍事上對火力集中的需求,也不是基於火力分散弊端難掩,而是因為過於樂觀地預測俄羅斯或中國在面對我們的威脅時會做出的行為。軍事知識只能些許協助我們作出預測,它更能告訴我們的其實是,如果我們犯錯,將付出什麼代價。」

讓我們假設一下美國以核武進行反擊,還是一樣拿美國對抗北韓的例子來說好了。

之前就說過,我們並不確定到底會有多少枚核彈,但是我們知道一些細節。早期有個空中核武的反擊計畫代號是「飛身踢」(Drop kick),其中一些版本仍沿用到今天。

而且很可能有一份精準的北韓核武攻擊計畫,就夾在美國總統那只緊急公事包的眾多文件裡,那只公事包就是眾所皆知的「核橄欖球」(Nuclear football)(大家應該懂這兩者名字之間的巧妙關聯了吧?橄欖球和飛身踢。)但飛身踢計畫裡的細節屬於高度機密,所以我們必須自己揣摩裡頭涉及什麼。

我們假設那個計畫,要求布署5枚配備有W80可變當量核彈頭的巡戈導彈。假設它們的當量都被調到最大,達到15萬噸。再假設為了盡快重新取得上風,這些導彈全都命中北韓境內各個都會目標和軍事目標,截斷了金先生的發射能力,也阻斷了北韓未來的發射行動,堪稱是一場凶惡又極其致命的反擊,但是它並沒有試著全面性地消滅所有北韓人口。北韓或許投降了,不過我們在這裡並不想這麼輕鬆過關,所以假設他們沒有投降。

受創嚴重的北韓軍方鑽進僅存的核武軍火庫裡,瞄準美國國土,再發射出5枚洲際彈道飛彈予以反擊。另外有5枚短程導彈對準日本、菲律賓和關島這幾個地方的美方軍事目標。再額外附送首爾一枚,另一枚則送給南韓的第二大城市釜山,哪怕他們也正在砲轟他們,並使出了生化武器。假設發射出來的導彈都沒被攔截,全部百分之百命中,那就很慘了。

於是美國再度反擊,送上20枚核彈,希望能一舉殲滅金氏王朝,給予北韓致命一擊,再也無法發動戰爭(順道一提,要求核彈一次就達成這兩個目標,機會不大。)

不過我們還沒提到中國或俄羅斯哦!那兩個國家有時侯看起來也挺親北韓的,所以假設他們選擇認定美國的反擊是在攻擊他們的區域主權,(他們不必然會這樣認定,但我們就是假設他們會。)於是也毫無顧忌地對準美國發射20枚核彈。

然後我們再假設美國,顯然也已經失心瘋了,又衝動地回擊了20枚報復性核彈:10枚瞄準中國,10枚瞄準俄羅斯,而且很清楚他們都有龐大的軍火庫。現在可怕的核彈爆炸總數已達97次了。哦,對,別忘了,我們還假設每一次爆炸都會引發廣島級的風暴性大火,造成附近10萬人口的死亡。

所以現在我們正往世界末日前進中。

先讓我們停止宏觀視角,仔細看一下。我們已經知道從地面某個人的角度來看,這一天會有多恐怖,因為這些恐怖曾經上演過,而且也有人把它們寫了下來。舉例來說,我們有高倉秋子(Akiko akakura)的說法,她從廣島核爆倖存時,只有20歲。原子彈檔案館(Atomic rchive)記錄了在人間地獄生存的感覺是什麼:

當時我感覺廣島完全被三種顏色籠罩。我記得是紅色、黑色和褐色。再來……再來就什麼也沒有了。街上有很多人幾乎是當場斃命。那些屍體的指尖都著了火,火舌從指頭開始慢慢吞蝕整個身體。淺灰色的液體從他們手上滴落,燒焦了他們的手指。

川本喜孝(YoshitakaKawamoto)當時只有13歲,也描述了受害同伴死前的最後一刻:

我發現我有一個同學躺在地上還活著。我把他扶起來抱在懷裡。很難說得清楚,他的頭顱裂開了,裡面的肉掉出來,只剩下一隻眼睛,他就用那隻眼睛望著我。一開始他還在喃喃說話,但我聽不懂他說什麼。他開始咬手指。我把他的手指從他嘴裡拿開,然後握著他的手,但他伸手去摸胸前的口袋,要拿筆記本,於是我問他:「你要我把這個交給你母親嗎?」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