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民主實驗室》:台灣何以成了中國假訊息擴散到東南亞的重要節點?

《台灣民主實驗室》:台灣何以成了中國假訊息擴散到東南亞的重要節點?
Photo Credit: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台灣民主實驗室與多國研究人員研究發現,根據與武漢肺炎病毒有關的中國虛假信息,追踪與揭露這些傳播者以及操縱背後網絡的途徑發現,台灣是中國傳播武漢肺炎的假消息到東南亞的關鍵節點之一。

根據台灣民主實驗室(Doublelink Lab)今年10月發布的報告,揭露了中國的資訊作戰如何在東南亞展開,同時如何與台灣產生關係。

這份名為「How China’s infodemic spreads to Taiwan and Southeast Asia」的報告,是由台灣民主實驗室的全球研究分析師Harper Ke、全球研究計劃經理李旻臻,與來自越南、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緬甸和柬埔寨的合作夥伴及專家共同完成的,同時該報告是由國際共和學會資助的。

研究人員根據與武漢肺炎病毒有關的中國虛假信息,追踪與揭露這些傳播者以及操縱背後網絡的途徑。報告指出,台灣是中國傳播武漢肺炎的假消息到東南亞的關鍵節點之一。中國除了利用與台灣有共通語言的優勢,達到破壞台灣民主之目的外,該研究也發現,在台灣的海外移工,如越南移工會受到越南語的假消息影響,進而在他們的家鄉與台灣造成混亂。

報告提到,之前中國駐羅馬尼亞和斯洛伐克大使館的臉書粉絲專頁,在分享了帶有中國政令宣導色彩的假消息後,接著緬甸、越南的網民也分享了這些消息,使得這些假消息被流傳到了東南亞。

另一方面,由於東南亞有許多華人,在越南、柬埔寨、新加坡、馬來西亞、緬甸和菲律賓的華人受到微信公眾號的文章影響,因此當地華人的臉書社團和推特成為傳播假消息的溫床。

以下本文引述部分報告內容,說明和中國有關的假消息是如何讓在東南亞傳播的。

案例A

今年3月6日,一個名為Đọc Báo Mỗi Ngày的越南網站散播了台灣爆發武漢肺炎大規模傳染的假消息,並被駐越南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反駁,而台灣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曾舉行記者會揭露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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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駐越南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曾公開駁斥台灣爆發武漢肺炎大規模傳染的假消息

當時這假消息傳到臉書後,受到在台越南移工的廣泛分享,有的越南移工在臉書上寫「現在該回到越南了。」 報告指出,這假消息的目標對象就是在台的越南裔,背後的操作意在台灣與越南兩國製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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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假訊息在越南的傳播路徑

案例B

之前網路上謠傳「台大醫師團契中心稱COVID-19是SARS和愛滋病的結合體…患者會死於多器官功能衰竭,無法從COVID-19中恢復。」這假消息,而台灣的事實檢查組織“MyGoPen”和「台灣事實查核中心」也曾出面闢謠。訊息的源頭是來自於武漢的一名醫生,但被微信公眾號號所歪曲,把武漢的醫生變為台大醫院的一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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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灣的事實檢查組織MyGoPen和台灣事實查核中心曾出面對假訊息闢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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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台灣民主實驗室
源自微信公眾號上的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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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假訊息從中國微信公眾號傳到台灣的社交媒體後,也被翻譯成了英文,並廣泛傳播到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印尼。報告認為,若假訊息事件中的當事人從中國醫生改為台灣醫生的話,會提高在台灣流傳的可信度,而再翻譯成英文傳播的結果,意味著台灣是假訊息傳播的重要轉移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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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案例B的傳播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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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案例B的印尼假訊息傳播者的截圖

案例C

流傳的假消息特質,除了攻擊他國政府的防疫努力外,就是試圖強調中國抗疫成功的消息,例如宣稱解放軍將軍陳薇發明了COVID-19疫苗,並已注射了該疫苗。雖然這假消息已被《法新社》揭穿,但它不僅已在東南亞,也在歐洲廣泛傳播。這假消息的傳播路徑是從中國開始,接著從俄羅斯傳播到越南、柬埔寨、新加坡、英國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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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宣稱解放軍將軍陳薇發明了COVID-19疫苗的假訊息

報告指出,中國官方媒體《環球時報》和微信公眾號,都利用了中文和英文文章捏造了上述假消息,在微信和臉書等社交媒體中廣泛傳播,同時中國駐羅馬尼亞和斯洛伐克大使館的臉書粉絲專頁也分享了上述假消息,接著透過緬甸與越南的網友流傳到了東南亞。值得注意的是,由於該假消息的傳播路徑是在新加坡周圍徘徊,使得新加坡成為東南亞的傳播節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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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 李旻臻
案例C的傳播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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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 李旻臻
散步案例C假消息的主要傳播者

案例D

發生在馬來西亞的假消息傳播案例較為特別,一開始是馬來西亞的中文報《中國報》,錯誤報導了中方將捐贈一千萬個口罩給馬方,實情是馬來西亞政府欲向中方採購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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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馬來西亞交通部長魏家祥在臉書說明跟中國購買口罩一事。

《中國報》的新聞來源是引述自馬來西亞國家通訊社《馬新社》,在錯誤報導該消息後,即遭到了網友們的批評,《中國報》編輯也更改了內容,但錯誤的報導已被各內容農場複製,並在馬來西亞、新加坡的各大臉書社團廣泛傳播,傳播者與受眾多為當地華人。例如在「海外華人支持中國強大」這社團,上述假新聞也被分享高達兩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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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這些親中社團的管理員分佈在中國、澳門、香港、台灣、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位台灣管理員,被台灣政府確認為黑道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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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案例D的傳播路徑

案例E

美國總統川普是在10月2日才宣布武漢肺炎確診的消息,然而在網路資訊戰的戰場上,川普確診的假訊息已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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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中國微博上流傳川普確診的假訊息截圖

在今年的5月20日,來自印度的事實查核中心「Fact Crescendo」,揭穿了川普武漢肺炎檢測呈陽性的假訊息。當時這假訊息以影片的形式在中國微博、微信等社交媒體平台,而畫面是從美國福斯新聞台拮取,並被捏造的,而且還附上中文字幕。根據網路上流傳的虛假福斯新聞影片片段標題為「Trump tests positive for COVID-19」,實際上原標題為「Trump valet tests positive for COVID-19」,實情為川普的一名貼身隨扈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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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最終這虛假影片從微信、微博流傳至通訊軟體WhatsApp、臉書、推特等社交媒體平台。報告指出,這虛假影片傳到緬甸網路社群後,被反美主義者利用煽動,而親中者也用以鼓動緬甸政府應簽署與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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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案例E的傳播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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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Harpre Ke、李旻臻
圖為幾位散佈案例E的主要假訊息傳播者,分佈於美國、緬甸、加拿大和巴哈馬。

案例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