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離科學：有關「笑」和「哭」的有趣研究

文：馬學綸（香港中文大學微生物學系博士）
圖：香港電台

「笑」和「哭」都是與生俱來的，在我們還未懂說話前，是向成年人表達情感和需要的有效方法。嬰兒肚餓了會哭，被逗樂了會笑，我們早已習以為常，但科學家的研究發現，「笑」和「哭」的生理機制是完全不同的。

嬰兒以哭聲「訓練」父母

人類的「哭」包括哭聲和眼淚，兩部份都吸引了科學家來研究。人的眼淚不止一種，有日常分泌來滋潤眼球表面的，有受化學物質刺激而分泌的（如切洋蔥），還有就是「哭」時流出的眼淚。有科學家研究了成年人在「哭」過後，有沒有覺得整體上「好」了，發現答案不是一面倒的，百分之五十的人感覺「好」了，但也有百分之十的人感覺「差」了，可見「哭」除了宣洩情緒外，可能還會受其他因素影響。

至於哭聲，最讓人注意的就是孩子，特別是未學懂說話的嬰兒的哭聲。不少成年人，特別是媽媽們，都會說兒女的哭聲讓她們靜不下來，會想盡快去安撫他們，希望他們不要再哭了。有科學家為此設計了實驗，讓受試的媽媽坐在電腦前做專注力測驗，同時為她進行腦掃描。當科學家播放嬰兒的笑聲時，受試媽媽的專注力沒有受影響，而播放嬰兒的哭聲時，受試媽媽就很難集中了。
科學家認為這是演化的結果，會「哭」的嬰兒能得到父母更多注意，也發現了成年人的腦袋會因為安撫了「哭」的嬰兒而分泌更多多巴胺，成為了腦內的「獎勵系統」。

來自一億年前的哭聲

來到這裡大家也許會想起，人類不止對自己的兒女的哭聲有反應，也會對別人的孩子，甚至是其他動物的像人類孩子的哭聲有反應（如貓）。這種因哭聲而來的護幼行為如果是演化的結果，那在其他動物身上，至少是哺乳類，也一樣嗎？

有科學家設計了實驗，走進草原把人類嬰兒的叫聲播給雌性騾鹿（mule deer）聽，發現不止一隻雌鹿被吸引過來，還像在到處找東西，相信是找哭聲的來源。當播放的是年幼海豹痛苦時的叫聲，也得到同樣效果，參與研究的科學家相信，這種本能反應可追溯至約一億年前的演化分支。

笑聲的分析

人類的「笑」，是個和「生存」有些「違背」的過程，我們在笑的時候不能呼吸，不能說話，有些人會被口水嗆到，也有「笑到氣咳」之類的字詞。

有科學家分析過人類的笑聲，發現大致上都是同一個模式，首先是第一下「爆發」出來的笑聲，長約十五分之一秒（怪不得有「爆笑」和「笑噴」之類的字詞），之後是一連串長若五分之一秒的「ha」。和哭聲不同，人類不太能辨認其他物種的笑聲，例如當研究人員播放人類的靈長類近親黑猩猩的笑聲時（不是連串的「ha」而是連串的「he」），不少人就認為是狗的喘氣聲。
科學家收集了各種靈長類的笑聲，以分析基因演化的方式來排列，組成的演化樹顯示牠們的笑聲和人類的有「親源關係」，靈長類的「第一聲」笑聲相信源自至少一千三百萬年前。

這種深深種在人類演化裡的「笑聲」甚具感染力，如果你讓一個人看另一個人開懷大笑的影片，看的人即使想忍笑也很快會笑出聲來，可見「笑」有其社交功能。

閱讀笑的社交語言

有人認為人類是天生接觸到自己認為有趣的事物就會笑，也有人認為是受成長環境影響，學習別人甚麼時候會笑。有科學家設計了實驗，讓未懂說話的嬰兒看工作人員做些「有趣」的動作（戴上紅鼻子或杯子做各種動作之類），看看他們的父母笑或不笑時嬰兒的反應，卻沒有得出明顯的答案。有科學家把成年人「扮笑」和「真笑」的聲音播給幼童聽，發現他們幾乎能準確無誤地分辨出來，可見人類幼年時已能分辨笑聲的真假。

另一方面，人類除著年紀漸長，「笑」除了真心想笑，還有「社交性」的笑，就是因為其他人的反應而決定笑不笑。可見「笑」不止是情緒宣洩，甚有用來「溝通」的意味。有科學家在老鼠身上做過實驗，發現老鼠被搔癢時會「笑」，在迎接研究人員替牠們搔癢時也會「笑」，可見以「笑」作社交也有一定的演化基礎。

今集《零距離科學》，會為大家帶來「笑」與「哭」的有趣研究。大家知道在飛機上看電影更易哭嗎？研究「笑」與「哭」的科學家自己會常「笑」和「哭」嗎？各位千萬不要錯過！

《零距離科學》集合世界各地有趣的科學紀錄片，網羅與大眾息息相關的科學資訊，啟發觀眾的好奇心和求知慾，節目逢星期五晚9時30分在港台電視31及31A播映。本集於11月13日播出。港台網站及流動程式RTHK Screen視像直播及提供節目重溫。

責任編輯：Alvin
核稿編輯：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