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體,想念野蠻的自然》:演化讓味蕾追求甜與鹹,但在現代環境卻顯得相當不合理

《我們的身體,想念野蠻的自然》:演化讓味蕾追求甜與鹹,但在現代環境卻顯得相當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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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控制糖、鹽與脂肪(鮮味味蕾所想要的)攝取,有部分是因為意識大腦可能會告訴你要避開它們,但大腦的其他部位都在刺激你,要你去尋找它們。這是一個普遍的掙扎,不像爭權奪利般,而是一場過去與現在之間的鬥爭。

金剛鸚鵡會往鹽岩飛去,大象也會往那裡走去,有時甚至還發現孕婦會吃下大量的鹹味黏土。正是在生命從海洋到陸地的這段過渡期,我們的鹹味味蕾變得更精密和突出。鹽味和快感之間的連結深層而強烈。因為要是少了鹽,我們很容易死去,因此大腦需要提醒我們去找鹽。

過去幾百年來,我們對鹽的需求也改變了,就跟糖的情況一樣。我們發展出收集和儲存的能力,甚至還會製鹽。現在我們又回到像魚一般的生活環境,擁有大量的鹽,但我們的味蕾還是古老的,仍然對鹽有所執念,於是我們不斷提供鹽給味蕾,灑在薯條上、加在番茄湯裡,甚至是蘇打水中。

不過和甜味與鮮味味蕾不同的是,鹽味味蕾有限度。我們會將過鹹認知為壞味道,但低於這個濃度的鹽時,會引起我們無盡的渴望。你可能會責怪自己對於鹹食無法克制,認為自己也許缺乏自我控制的能力。但事實上,你只是在因應你身體演化來獎賞你的作為。

你的鹹味味蕾唯一的工作就是要提醒你鹽的好處,要你尋找更多的鹽,味蕾在懇求你。那麼,控制糖、鹽與脂肪(鮮味味蕾所想要的)攝取,有部分是因為意識大腦可能會告訴你要避開它們,但大腦的其他部位都在刺激你,要你去尋找它們。這是一個普遍的掙扎,不像爭權奪利般,而是一場過去與現在之間的鬥爭。


味蕾是探討我們普遍偏好的一個好出發點,因為味蕾演化出來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帶領我們走向我們所需要的。我們的味蕾就像其他的偏好一樣,卻和飢餓或口渴不同。味蕾不會告訴我們需要吃下多少糖或脂肪,或是何時該吃。它們演化成沒有上限,和飽食感有上限不同,而且是基於我們總是需要這兩種物質的演化「假設」來運作。

不論你已經吃下多少,當你的舌頭碰觸到一塊餅乾時,大腦就會發出「甜的」的響聲。口渴和飢餓的感覺則不是如此。口渴和飢餓的反應機制,會在我們需要水分或食物時通知我們(身體有測量胃被食物撐開狀況的感應器)。一旦我們的身體有足夠的量,或者它認為它得到足夠的量,就會停止要求我們繼續覓食。

就算只是在胃中將一氣球充滿,也會得到同樣的效果,因為它模擬出相同的豐滿感。但味蕾並非如此,它們1000多年來就一直在訴說著渴望,而我們總是聽命行事。我們可能會死於高血壓,事實上確實有為數不少的人死於此,但我們的味蕾還是會告訴我們:「鹽是好物。」在現代環境的脈絡中,味蕾的訴求顯得相當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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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我們的身體,想念野蠻的自然:人體的原始記憶與演化》,商周出版

作者:羅伯.唐恩
譯者:楊仕音、王惟芬

我們不再認為自己是自然裡的一分子了。我們早已習慣明亮的光線、乾淨的角落、美味的食物,還有冷氣。我們從未像現在這樣與自然嚴重脫鉤。從自然脫離,讓我們感受到一些好處;當然,更有一些壞處。我們行動自如,但跑得沒那麼快了;我們得以直立行走,但背也開始痛了。

我們的身體思念著過去的同伴,也就是那些千萬年來與身體交纏、互助、共生的物種──線蟲、絛蟲、鞭蟲等寄生蟲。牠們當然能夠傷害做為宿主的人類,但是,牠們卻也同時發揮著幫助人類的作用。

鐮狀細胞貧血症、糖尿病、亞斯伯格症、過敏、焦慮症狀、自體免疫疾病,還有牙齒、下頦、視力等問題,甚至包括心臟病,這些現代社會日益普遍的疾病症狀,非常可能與我們的身體失去這些「蟲蟲」有關。

作者要帶領我們看看,從原始生活到今日社會,人類的身體歷經了哪些改變,那讓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而以消滅體內微生物為基礎的傳統醫療思維,忽略了哪些問題?當我們愈來愈像無菌室裡培養的白老鼠時,我們又該如何回返自然(rewilded)?

立體書封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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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家儀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