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亞當斯密》小說選摘:那個卡爾.馬克思是亞當.斯密的魔徒!走上一條錯誤的死路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在本書中,亞當.斯密回到現代世界,透過一位經濟學博士生的幫助,他經歷了一連串的冒險,還差點喪命!他們展開激辯,辯論他的經典之作《國富論》和《道德情操論》的真諦、他所說的「道德」究竟是什麼、道德如何培養、自利不等於自私、惹人爭議的全球化資本主義的功過、為什麼企業應該道德與利潤兼顧、還有他對人性的看法……
文:強納森.懷特(Jonathan B. Wight)
6 自利不等於自私
在我們享用過主菜之後,斯密還在繼續閒扯,我真想把他勒死。他在蘇珊.米契爾面前嘮叨個什麼!她的臉上寫著失望,伯吉則是喜形於色,後來他們兩人就離開了。如果因為朋友而使我入罪,那就毀了。一些聲譽最高的經濟獎都是頒給理論的演繹、複雜的數學模型!只要預測行得通,假設根本不重要——諾貝爾獎得主米爾頓.傅利曼(Milton Friedman)就讓我們看到這點。斯密那愚蠢的蜜蜂說,完全無法幫助我贏得薩繆森委員會的青睞。
「全都是為了他們自己,而不為別人。」甜點上來了,斯密還在高談闊論,那已經是這場全然的午餐災難之後的二十分鐘了。「這是我們每一個時代的統治者最卑鄙的信條。」
「看來你是我們的同志。」韋恩說,邊用湯匙挖著他的巧克力慕斯。
斯密對這反應似乎頗感高興。「多奇怪啊,真的。你知道卡爾.馬克思對亞當.斯密敬若神明——在《國富論》的有些章節裏,斯密抨擊不誠實的貿易商、製造商和地主,說他們是剝削者和工人的壓搾者。老天爺,地主是其中最糟的,懶散怠惰,無知得可以,他們唯一的動機就是滿足自己最幼稚的虛榮心。」
卡蘿附和著說:「中美洲也是如此。先是種植咖啡和香蕉,這偷走了原住民的土地,接著又剝削原住民勞工。西班牙的征服者簡直就是吸血蟲,他們的後代五百年來也沒有任何改變。」
斯密變得有點喪氣。「這真是非常地不公平,沒有一個制度來保護他們的資產不受侵犯。」
咖啡和茶的到來填補了這個回應的空間。侍者離去之後,斯密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在每一個社會,大部分有用的勞力都是用來尋求利潤。但有個驚人的發現是,儘管薪資和租金會隨著繁榮攀升,利潤更是因貧窮而增長——沒錯,最好的利潤存在於那些迅速敗亡的國家。」
韋恩使勁地點著頭。
「好像說反了,」我說:「利潤因貧窮而增長?」
「道理很簡單,真的,貧窮的國家會有獨占事業和同業公會來限制貿易。」斯密環顧一下四周,然後把頭湊近我們。他壓低聲音,好像要洩露國家機密一般。「你知道,同一種行業的人很少見面,也不常為了休閒娛樂——就像我們現在一樣——聚在一起。但是在陰謀對付公眾的時候就不同了!他們會想盡辦法提高價格!」
他向後靠,聲音放大了。「且聽我說。這些離譜的利潤壟斷會減少窮人或提升產業嗎?差得遠呢!」他深吸一口氣。「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社會階層裏受害最深的就是勞工,他們依賴薪資維生,而且往往僅能養家活口,經濟走下坡的時候,連生活都成問題。如果有人以為雇主們不會想方設法減低工人的薪水,那麼這些人對這個世界和這個主題本身都是一樣無知。」
「我的研究結果證實這點。」卡蘿同意地說。
斯密似乎有些感觸。他輕聲說道:「當一個社會裏的大多數成員都過著貧窮悲慘的日子,這個社會就不可能繁榮快樂。」他舉起湯匙,指著收拾碗盤的服務生。「更何況,讓人民全體來分享他們自己勞力的產出,這不是比較平衡嗎?那麼他們至少可以得到溫飽,有個棲身之處。」
韋恩舉起一隻手指,說道:「我一定要給你一本我最近出的書《國家與世界社會》。裏面我們看到第三世界國家那些貪污腐敗的領導人,都不過是跨國企業的傀儡。」他的臉上泛著驕傲。「唯有當利潤與資本都被徵收——私有資產都被廢除——一個充滿道德的社會才能繁榮。毛和費德爾(譯註:即毛澤東和卡斯楚〔Fidel Castro〕)都讓我們看到,在這方面,一個單一的個人就能夠有些什麼樣的成就。」
「廢除私有資產?」斯密大吃一驚,從夢幻中醒來。他環顧全桌,試圖找出一些話來,彷彿那是他生命之所繫。「那個……那個卡爾.馬克思是亞當.斯密的魔徒!走上一條錯誤的死路。我的天,妄想在地球上創造一個『烏托邦』!」
韋恩的嘴角垮下來;眼睛變成了黑色的小碟子。
斯密並未留意,他輕敲著桌子。「壓制的解決方法不是更多的壓制;唯有競爭能夠解決壓制!薪資因經濟成長而提升,經濟成長來自於人們喜愛物物交換的天性——只要賦予他們這樣的自由。自由的交易讓勞工可以換個地方出賣他們的勞力。有選擇權利的勞工就是殺死傲慢地主的利刃!」
斯密揮舞著他的手臂。「至於道德,你無法強求!它是需要培養的。比較起專制體制來說,自由的社會比較有能力做到這點。一個專制體制……」
斯密突然停下,第一次留意到韋恩的臉越漲越紅。「哦,天啊。」他伸出一隻手。「原諒我,我真是有點身不由己了。根本不由自主。通常我的態度都是很從容的。但是我必須借個腦袋,借個人,你知道的,借用別人。」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硬是把話吞了回去。
斯密仔細打量著韋恩的臉。「聽到這個,我就無法控制我的脾氣,」他說:「一個居於高位的人,一個所謂的『溫和的獨裁者』,他建立起所有道德與商業的規則。這樣一個人,一個建立他自己的『完美』體制的人,他一定以為自己非常的英明!如此的鍾愛自己的理想計畫,他無法忍受一絲一毫的偏頗!」
斯密兩手各拿一個鹽和胡椒罐,開始有規律地將它們放在棋盤式餐桌上的不同方格裏。「過去的毛澤東——或是今日中國的共產黨領導者——想像著他可以安排大中國社會裏的各個不同成員,就像我的手在安排棋盤上的棋子一樣。但是在人類社會的大棋盤裏,每一個單一的棋子都有自己的行動原則,迥異於那個專制者想要強行施加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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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解】在台灣,等一項癌症救命新藥需要等上超過700天,而日本最快只需要60天!台灣人,你真的有「命」等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等一項救命的藥物,需要多久時間?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健保正式給付生效,如癌症創新新藥等重大疾病藥物,平均需等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日本,則是60-90天內。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生了病,想要用到新研發的救命藥物,病人需耗時等待。台灣人,真的有「命」能等嗎?
2022年中,余苑綺因癌症過世,不僅讓演藝圈許多粉絲與親友不捨與難過,也讓許多同是癌症病友的患者與家屬,感到忐忑不安。余苑綺從2014年罹患直腸癌後,立委余天耗費數百萬就為替女兒挽命,甚至四處奔走希望爭取美國最新的抗癌藥物,可惜最終未能等到就已離世。
看得到卻用不到的救命新藥

事實上,類似遺憾在台灣時有所聞。即使國外屢有救命新藥問世,台灣人卻不一定能使用得到。根據數據顯示,在日、韓、以色列、加拿大等11個高所得國家中,台灣的肺癌存活率在高所得國家排名倒數第四,只有日本的一半;攝護腺癌存活率為倒數第一、乳癌倒數第二,胃癌則輸日本、韓國。若以平均餘命來看,台灣也比日本短少三年。
國人平均餘命、癌症存活率等指標,落後其他國家,健康投資不足也是一大原因。若與鄰近的日本比較,日本整體醫療支出佔整體GDP比例為11%、其中強制性醫療保險支出8.3%、藥費支出2.3%,而台灣則是6.1%、3.5%、1.2%,三者占比皆低於日本。
慢性病、罕見疾病甚至是現今新興癌症治療趨勢,如免疫療法、精準醫療等,亟具突破性、療效更佳的治療,在健保資源有限下,被限縮給付,導致病人只能自力救濟,自掏腰包使用。

為什麼新藥新科技導入台灣那麼難?

健保業務也包含引進新藥及新科技,但為什麼仍讓新藥新科技導入受阻?首要原因就是健保財源不足,進而排擠新藥引進。雖然每年的健保預算相較25年前開辦時的2000多億元,已成長到8000億元,但醫療費用年年成長,仍跟不上如雨後春筍增加的治療項目。台灣整體藥費支出早已偏低,新藥預算更是嚴重不足,不但零成長,甚至還負成長。
財務衝擊下,造成新藥給付審理流程頻頻卡關,許多國外原廠新藥因台灣議價空間小,使得引入時程拉長、健保給付條件越趨嚴格。許多效果良好的藥品,卻因支出費用高,在健保現有預算限制下,只得限縮藥品的給付範圍,讓可使用的病人族群也連帶限縮。
無法與國際治療標準接軌的台灣

新藥納入給付前都得先進行「醫療科技評估」(HTA),意即評估新藥引進是否具有成本效益,但常常因財務衝擊大,在醫療科技評估(HTA)這關就被擋了下來。依據2019年藥品查驗中心醫療科技評估(HTA)報告顯示,僅3成癌症患者所需用藥能獲得健保給付。
影響的不僅是個人減少延長生命機會,也讓台灣用藥標準大幅落後先進國家。根據統計,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入健保給付生效,如癌症等重大疾病創新藥物,平均審查需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的日本,則是在60-90天內。
尤其,相較於食品藥物管理署核准的藥品適應症,台灣健保給付的藥品適用範圍,因為預算相對限縮,僅部分適應症可以納入健保,未納保之適應症的病人必須自救苦等審核通過。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患重大疾病,可能只有三個殘忍選擇:一是使用既有治療控制病情苦等新藥納保;二是賣車賣房自費使用藥品換取生命延續;三若金錢耗盡最後只能放棄治療。反觀日本,新藥給付不僅時間快速,甚至是依照仿單所有的適應症都給付,民眾可以使用到依照仿單給付的最新藥品。
環環相扣下,台灣標準治療早已和國際嚴重偏離。政府對於台灣醫療政策要有前瞻性的思考,應全面檢討醫療資源利用效率,增加新藥預算以加速新藥新科技納入給付,為台灣民眾謀求新藥可近性及最佳醫療選擇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