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來懸而未決的難題:要飛多高才算一場名正言順的「太空旅行」?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隨著邊界區域變的交通逐漸擁擠增多,我深信我們最後仍會需要清楚的法條規範,以便劃分國家領空與國際太空的明確界線。在此同時,關於誰算是太空人,而誰又算是次軌道飛行員的問題,目前只能交給個人自行定奪。
文:Jonathan McDowell|譯:林祉均
隨著次軌道旅行蓄勢待發,數十年的地球大氣邊界的爭議依然持續。
太空時代的嶄新階段即將到來。以往太空軌道中的強權爭霸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建立在新型低軌道載具之上的商業活動。維珍銀河(Virgin Galactic)和藍色起源(Blue Origin)兩家公司,都即將開始帶觀光客前往低軌道;同時軍方也積極嘗試高層大氣中的超音速飛行,民間公司更打著「太空邊際」的大旗,推出平流層熱氣球行程。
於是,一個60年來懸而未決的界定難題如今顯得格外重要,也就是:外太空從哪裡開始?要飛的多高才能算是一位太空人?
當然,地球的大氣層沒有一刀兩斷的邊界。大氣密度隨著海拔高度指數衰減,即便到了海拔1000公里附近,仍然可以偵測到大多已被離子化的氣體分子。
由於星球與星球之間的星際空間也並非100%真空,有些人或許會說大氣層的邊界可以設在地球磁層的艏震波,也就是外層那些勉強被地球引力吸住的稀薄氣體分子,與太陽風相遇的地方。不過實際上,多數人會同意你不需要到達好幾萬公里高的磁層,就已經算是進入太空了。
另一種較極端的說法,則是高約19公里的阿姆斯壯極限。到了這個高度,氣壓低到水在正常體溫便會沸騰,因此人類即使有氧氣供應,也無法在這個高度以上存活。(這個極限的命名源自哈利.阿姆斯壯,一位美國空軍少將,與太空人尼爾.阿姆斯壯沒有關係)
不過普通飛機和熱氣球完全有能力超越這個高度限制,因此如果把海拔20公里設為外太空的起點,似乎也不為過。
Happy Thanksgiving! We’re thankful for our Virgin Galactic teammates. Their collaboration, their creativity, and their passion continue to move us closer to human spaceflights launching from and landing in New Mexico. Here’s to dreams taking flight. pic.twitter.com/eCmUfeDZwm
— Virgin Galactic (@virgingalactic) November 26, 2020
卡門線
航太科學的先驅西奧多.馮.卡門(Theodore von Kármán)認為,合理的高度界線應該是在軌道動力學效應超越空氣動力學的位置,這個高度如今稱為卡門線(見圖一,k=0處為卡門線高度)。他的提議目前被廣泛接受為「外太空」一詞的定義,而最初是在1963年由太空法律師安德魯.海利(Andrew Haley)發揚光大(那時的太空法主要處理國際間的條約,如今則多是關於商用衛星的證照許可)。

卡門參數k等於重力除以空氣動力的對數值。上圖顯示一顆普通衛星的卡門參數,如何隨著海拔高度急遽上升,使用的是1976年美國標準大氣的大氣密度資料。k=0出現在海拔約80公里,也就是重力和空氣動力相等的卡門線。誤差線呈現的是實際大氣情況可能帶來的差異。
卡門線的數量級估計約為海拔100公里,而近期的評論常誤將這個估計直接當成它的定義。但這個假設並不能忠實呈現其原意。2018年時,我在《太空工程學報》中的一篇論文證明了卡門原本的論點,會將卡門線定在海拔80公里左右,與大氣密度或個別衛星的差異沒有關係。
卡門原先的想法是在某個高度以上,就無法再用機翼構造產生升力。因為大氣過於稀薄,想要產生升力就必須讓航速超過越克卜勒速度,也就是超過人造衛星能夠維持在軌道高度內的最大速度。
不過基本概念相同計算也顯示人造衛星在同樣的高度時,空氣阻力的效應會遠大於重力。所以整體的結果取決於飛行器的質量/表面積比例,一顆輕飄飄的氣球容易被稀薄的氣流左右。相反的,一個緻密的物體可以毫無阻礙的穿越外氣層。
這些效應可以由人造衛星的彈道係數來描述,簡單來說就是其單位質量的阻力大小。對於大部分的航空器具而言,這個數值通常介於0.005到0.05 m2/km。
不過大氣層的密度在海拔70到100公里處急遽下降,以至於卡門線高度在不同阻力的情況下,其實相差不大。高海拔的大氣密度受太陽活動影響甚鉅,不過其效應在海拔100公里以下不那麼明顯。
總而言之,利用卡門的原始條件進行計算,得到的卡門線位置永遠介於70到90公里之間,可以取80公里為一個代表值。由於阻力正比於大氣密度以及衛星速度的平方,只要一低於這個高度,高密度的大氣便會帶來顯著的減速度,讓衛星掉出軌道外。大氣的減速效應也同時帶來高熱,如果沒有妥善的隔熱措施,衛星很快就會融化並崩解。
實際、歷史、物理觀點
實際資料也支持用80公里線做為一個合理的分界線。60年來的衛星軌道資料顯示,在近地點高度80到90公里的橢圓軌道中,人造衛星能維持運行幾天到幾個禮拜。每次衛星到達近地點時,上層大氣的減速效會讓下個週期的遠地點變的矮一些。一但近地點的高度低於海拔80公里,衛星便沒辦法撐過下個週期。
近地點介高度於80到90公里的人造衛星,每幾個小時便會來到高度低於100公里的區域。如果將海拔100公里設為外太空的分界線,那麼這些衛星會三不五時地離開太空,並快速的進出某國領空。這個結果既麻煩又不實際。如果軌道中的物體以每分鐘超過400公里的速度,每幾分鐘便穿過不同國界,那麼我們勢必得認定他們處於外太空。
80公里界線也反映了重要的歷史背景。自1961年來,50英里的門檻(相當接近80公里)便是空軍飛行員獲頒美國太空人徽章的標準,其中包括一些駕駛X-15次軌道太空飛機的飛行員。歷年來,飛行員總共進行了8次高於100公里的次軌道航行,另有14次高於80公里,最近期的兩次為太空船2號,以及聯盟MS-10任務中止的緊急返航。
臺灣年輕科學家的幕後推手,李長榮教育基金會為優秀青年人才打造走向國際的舞台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臺灣的年輕人才值得更多機會與資源,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作為一個拋磚引玉的角色,除了舉辦李謀偉科學論壇,讓年輕科學家能和國際頂尖大師進行交流,更辦理多項獎助學金計畫,希望能喚起更多人對人才教育的重視,並共同參與其中。
出於對人才培育的重視,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自創立以來,就以推動創新研究思維、促進產業與學術領域的交流互動為核心,開辦各式獎學金計畫與李謀偉科學論壇來幫助年輕世代。其中由李長榮集團總裁李謀偉與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董事長楊賽芬所贊助的「李謀偉科學論壇」(Bowei Research Conference, 以下簡稱BRC),更提供了讓年輕科學家能接觸到各國頂尖學者的機會,接受豐沛的知識洗禮。
李謀偉總裁在麻省理工學院求學期間,模塑了自己對於教育、知識傳授形式的想法。在回國後,更對臺灣年輕學子,因為受限於環境、經濟等條件而無法進一步打開國際視野、接觸到更多領先知識,甚至與世界級專家學者進行交流等,感到可惜。因此李謀偉總裁運用自己的資源,透過主辦BRC,將國際頂尖的科學家,帶進臺灣。

最高度期待的科學盛會,BRC李謀偉科學論壇
2023年舉辦的第三屆BRC,邀請到國際間最重量級的學者群來到臺灣,並交由科學諮詢委員會(Scientific Advisory Board, 以下簡稱SAB)負責推薦講者與規劃整個論壇流程。其中,SAB的主席,同時也是國際知名的化學家——Dr. Ehud Keinan,今年已是第二次參加BRC,他在談及論壇的意義,以及自己為此所投入的心力時,非常懇切地表示:「我人生中很大的一部分,都在為了幫助更多年輕科學家、為他們創造機會而努力,我不求取任何回報,只希望能夠為科學界與科學人才,打造一個更有活力的未來。」Dr. Ehud Keinan表示,當初他向李謀偉總裁建議,BRC應該要往更國際化、更高規格的形式發展,立刻獲得總裁的全力支持。
最初在廣邀國際學者參加時,由於是非常新鮮的嘗試,也不為人所知,許多專家學者們都是在再三請託之下才願意來到臺灣,但是經過了兩屆的經營與鑽研,成果逐漸發酵,BRC在國際間打響了名聲。「這些重要的學者,現在都非常樂意來參加論壇,甚至預約了明年(2024年)要再次來訪,這真的是非常令我們感到振奮和感動。」Dr. Ehud Keinan充滿期盼地說道。

李謀偉總裁也進一步說明BRC的目標,是希望臺灣年輕學子與世界最頂尖科學家的切磋能夠有更多靈感碰撞,並進一步發展為改善人類生活的關鍵。他補充說明,這樣的靈感碰撞,不是大家規規矩矩坐在會議室中就會出現,所以BRC從地點到議程的安排,都跟一般論壇不一樣,參考了美國戈登論壇的作法,選擇一個遠離都市紛擾的僻靜地點,讓所有與會者可以在這裡充分地放鬆、沈澱思緒。
在議程上,除了研討會之外,也會穿插安排休閒活動的交流時段。「我們邀請所有的學者和學生一起去健行、或騎自行車。在藍天白雲下,所有人都在很輕鬆自在的狀態中,自然而然地互動、談天。這是因為我相信,很多的靈感火花,就是在這個時候迸現。」李謀偉總裁認為這樣的安排,提供年輕學子一個跟大師們素面相見的絕佳機會,更是建立友誼、提高交流延續性的最好方法。

化學如何改變人類的生活,分子工程是科技新未來
第三屆BRC的主題為「The Magic of Chemistry」,議題聚焦在「New Frontier of Molecular Engineering – Electronic & Optical Materials(前瞻分子工程——電子與光學材料)」。針對這次的主題,Dr. Ehud Keinan分享,化學是事物的基礎,是滿足人類生活需求的科技中,最重要的元素。科學家發揮想像力,在自然生物、礦物,甚至化學元素中,找到可以模仿的靈感,再利用科學的方式重新整合這些素材,創造出了令人驚嘆不已的成果。
說到本次與會的科學家,Dr. Ehud Keinan興奮地介紹:「他們都是現今世界上,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科學家。」包括諾貝爾獎、普里斯特利獎章(Priestley Medal)、威爾許獎(Welch Award in Chemistry)、沃爾夫獎(Wolf Prize)的得主們,或者擁有實力角逐這些獎項的科學家。
Dr. Ehud Keinan認為,對於年輕科學家來說,最好的刺激就是近距離的接觸這些大師,認識他們、了解他們的故事和思考的方式,從中獲得關於研究、科學、未來的種種啟發。「這是最高的學習,比起念任何理論,或者坐在課堂中記著一頁又一頁的筆記還要重要,你獲得的不只是知識,還有這個知識的發展過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屆BRC所邀請的其中兩位學者,在論壇這段時間分別獲得了國際級大獎。科學諮詢委員翁啟惠院士,以醣科學的開創性研究,榮獲以色列化學學會Medicinal Chemistry Section(MCS-ICS)Barry Cohen藥物化學獎;而Jackie Yi-Ru Ying教授,則是成功將奈米科技與技術醫學結合,榮獲費薩爾國王國際科學獎(King Faisal Prize),成為首位獲得此項殊榮的女性科學家,Jackie Yi-Ru Ying教授在得知獲獎消息後,更俏皮地分享:「BRC is my lucky conference!」

多管道促進人才培育,讓世界看見臺灣年輕科學家
「我認為,對學生來說,不需要去要求他們有創意、有想法,因為這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透過教導或學習而來的。對有志於從事科學的年輕人來說,只需要有自信,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與目標有信心。」自從15年前Dr. Ehud Keinan第一次訪問臺灣之後,他便時常因為教學或演講再次來訪。在他眼中,臺灣的學生們充滿了可能性,以及對知識的渴求。這就是為什麼他非常希望透過BRC,將大師們帶到臺灣,讓大師的身教和言教,給予學生們更多正面的鼓勵和刺激。
這樣的想法,和對於促進人才培育,無私挹注資源的李謀偉總裁不謀而合,因此這些年來,除了舉辦BRC,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也提供優秀人才更多獎勵管道,例如:優秀學生獎學金、李長榮博士生獎助學金計畫、李長榮碩士生獎助學金計畫等。李謀偉總裁特別提到:「教育是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改變一個社會最重要的動力。」這就是為什麼李長榮教育基金會,將持續推動各種研究活動,提供獎項、獎學金,希望幫助臺灣的年經科學家與學子,在研究與學習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自在、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