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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困惑的「網路倡議行動者」:自以為實現社會正義,實則在宣洩個人創傷

令人困惑的「網路倡議行動者」:自以為實現社會正義,實則在宣洩個人創傷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對於所謂的「知識型網紅」跟「進步議題意見領袖」就有些質疑,這是利基於我的知識資本跟實務經驗,讓我常常無法理解這些人,感覺好像比起認真處理眼前的問題,有時候還是很微小、很日常的人際衝突,他們更偏好引起爭議增加關注。

這陣子,網路上發生了兩件性別議題大事,一件是民進黨社群中心主任范綱皓稱呼國民黨立委王育敏為阿姨,另一件是雞排妹鄭家純控訴性騷擾,被網紅陳沂做文章攻擊,接著都引發一堆網紅/網黑大混戰。

我感到有點悲傷的是,要處理問題根本無需做到如此,有很多更好、更簡單的解決方法(很多事件可以進行民事調解、勞資協商或開會討論,給彼此互相理解與學習的機會,並不是一定要引發網路關注),這種泥巴仗沒有任何營養,而且很多討論都流於表層,無法做深入的探討(現代婦女基金會的問題就不只是單純的「譴責受害者」而已,而且她們的說法也「不完全」是錯的)。

長期以來,我對於所謂的「知識型網紅」跟「進步議題意見領袖」就有些質疑,這是利基於我的知識資本跟實務經驗,讓我常常無法理解這些人,感覺好像比起認真處理眼前的問題,有時候還是很微小、很日常的人際衝突,他們更偏好引起爭議增加關注。

我每一次都感到很困惑,很多網路倡議行動者判斷事情的方式,似乎跟爆料公社、娛樂型網紅同一個等級,跟我身邊的人們活在兩個平行世界,尤其是參與實務教育或社福工作的夥伴,他們彷彿完全沒有察覺這件事。

後來,我深思了許久,我發現很大一部分出在:網路倡議行動者經常無法拋開「點擊主義思維」(clickist thought),習慣以這種思維去看待問題,並且以此作為很多問題的判斷標準(追蹤數=社會成就、關注度=社會貢獻)。甚至許多網路倡議行動者會認為,其他所有人的行動也都是基於一樣的理由。

似乎沒有想過別人是做學術研究跟實務工作的,很多時候有些人只是純粹看不慣網路倡議行動生態,根本沒有想過要紅,也沒有必要在社群媒體上紅(按讚/愛心數跟點擊率不能被視為學術貢獻,通常也對實務社福或教育工作毫無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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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會讓我察覺到嚴重不對勁的事情,像是軍公教年改議題,這也是我很珍貴的經驗。年改符合世代正義、重新分配等精神,更是為了國家永續不得不做的事情,還有大法官釋憲背書,而且反年改陣營很多主張也是錯誤的,比如「實質平等」概念不能用在提供軍公教等優勢族群更好的待遇上,這根本是把普羅勞動階級的貢獻吃乾抹淨。

但是,我確實發現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在反年改之中有些人的社會貢獻,是那些在網路上嘲笑他們的「進步青年」(通常還比我年長)望塵莫及的,是真的有人為現今國家發展奠定基礎,甚至有人拋頭顱灑熱血在鄉村部落服務數十年,還幫助過無數弱勢家庭學生,把整個青春都耗在那裡。

即使立場不同,也無法苟同他們的部分行為,我仍然肯定他們之中某些人的貢獻,即使這確實也是領公帑應該做的事情,並且反對在網路上把他們的形象扁平化。

或者是,身為台灣主權支持者的我,發現有很多自詡為「台派青年」的網路倡議行動者們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成果,只是一再地像答錄機一樣複述某些言論,甚至在社群媒體上面歌頌民進黨政府跟台灣的民主自由。(跟中共小粉紅的差別是什麼?)

並且他們還會耗費大量時間製作meme嘲笑劉樂妍等統派人士,或是「藍黃白」(國民黨、時代力量、民眾黨)立場支持者,沒有試圖在現實生活去與不同立場的人開啟對話,進而影響在地的政治生態。

他們似乎以為這種行為就能改變政治結構,但大部分的公民根本就不會在意這種東西(坦白講,霸社還比較好笑),這麼做也無法因此獲得民心或選票,只是在同溫層裡面取樂而已,甚至有時候跟中學生的網路霸凌沒兩樣。

又或者是,有一群知名的性別議題網路倡議行動者,其中有一些自詡為女性主義者,發表了一些煽動性言論(玻璃睪丸、Y染色體有缺陷),造成他們的粉絲大規模地模仿了他們的行為。先不說常常導致「業力引返」,這件事情最令人詫異的地方在於,實務上早就已經出現有自稱是「女性主義者」的學生,因為對別人發表這類性別貶抑言論,被對方申訴上性平會並受到相應的懲處。

雖然我沒有要這些性別議題網紅為粉絲行為完全負責,但我認為在「社會影響力」這件事情上,他們也有一定程度的社會責任。至少他們有義務讓粉絲知道,在網路上或現實生活中,對人發表這些言論是構成性騷擾或性霸凌,是觸犯法律的行為,並且會受到相關的懲處。

也有一些參與學生權利議題的學生們自以為在搞「政治鬥爭」(原文如此,我完全沒有加油添醋),甚至還會有人陰謀論地討論誰是不是將來要參選,但我個人會覺得是青少年之間的人際衝突,是人生的必經學習過程,過了這個階段也不見得會再積極、頻繁地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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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最荒謬的一次是,有群學生懷疑要加入民進黨、參選市議員的對象根本不是台灣人,而是一個港韓混血的加拿大籍交換生,不僅當事人完全不符合條件,我實在想不到任何他來非親非故的台灣參選的動機,就跟非新住民的台灣學生通常不會想去參選東南亞國家的民意代表一樣。

還有一堆人拿「進步價值」或「台灣價值」去處理自己的人際衝突,彼此的情緒脈絡跟衝突起因似乎都不重要了。舉例來說,曾經看過有自詡為「女性主義者」的人,因為與另一名女性發生衝突後,就故意在網路上刪改對方的故事,把那名女性數年前與一名男性「雙向的」肢體衝突講成只有女方動手,接著說著看似性別倡議性質的「不是只有男性會對女性施暴,女性也會對男性施暴,我們也需要關心男性受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