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刀下的五個女人》:世人相信開膛手專殺娼妓,其實睡著的女人才是他的目標

《開膛手傑克刀下的五個女人》:世人相信開膛手專殺娼妓,其實睡著的女人才是他的目標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警方太過確信他們提出的「兇手選擇哪種被害人」理論,以致於沒有得出顯而易見的結論:開膛手是在女人睡著時鎖定目標的。

文:哈莉.盧賓霍德

白教堂謀殺案的兇殘程度震驚了整個倫敦,以及全世界絕大多數的報紙讀者。開膛手的所有被害人都被他切開喉嚨。五人中有四人在這之後被摘除內臟。除了最後一次的謀殺之外,前面四次案件都是在開放且無遮蔽的黑暗中進行。

在每個案件中,兇手都成功潛逃,沒有留下任何與他或她有關的蛛絲馬跡。有鑑於發生謀殺案的地區人口稠密,所以大眾與媒體,甚至連警方都認為這件事十分不同尋常。開膛手似乎總是神出鬼沒,每次都能超前警方一步,更為這幾樁謀殺案增添了恐怖且近乎超自然的氛圍。

倫敦警察廳位於白教堂區的H分部,盡了最大的努力,用盡一切資源,但他們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層級、這種規模的謀殺案,很快就發現他們處理不了這一連串的案件。他們在該區域挨家挨戶調查,又廣蒐各種鑑識資料進行分析。警方收到大量供詞與信件,有些人宣稱他們是證人,有些人想提供協助,而有些人則只是在編撰謠言。

他們總共找了2000多人問話,把300多人作為可能嫌犯調查。雖然他們獲得了蘇格蘭場與倫敦市警局的協助,但最後一點成果也沒有。就算獲得了真正的線索,他們也必定會在不得不消化這麼多文件的過程中錯過它們。在警方往記事本裡面塗塗寫寫,跟蹤可能嫌犯進入黑暗小巷子的同時,開膛手繼續犯案。

隨著「恐怖秋季」慢慢過去,大群記者塞滿了白教堂區,他們全都拿著削尖的鉛筆,在這個聳動新聞的金礦之上盤旋。媒體不可避免地介入了正在進行的警方調查,以及居住在東區且處於高度警戒的民眾之間,無疑陷入一觸即發的狀態中。

由於警方無法提供任何令人信服的資訊,報紙都非常熱衷於自行提出他們對殺手與其犯罪手法的假設理論。報紙販賣所的報紙如雪片般賣出,媒體開始貪得無厭地想獲得更多內容,與更好的報導角度。不出預料之外,經過潤飾的新聞、自行創造的報導與「假新聞」紛紛擠進了報紙的版面。

然而,這些日日印刷的流言與魯莽的社論,只會貶低警方的努力,無法降低白教堂區居民的焦慮感。到了九月中,該區的居民被形容為「陷入極度恐慌」,多數人都因為太過害怕,不敢在入夜後踏出家門。「不斷叫囂」的群眾聚集在勒曼街的警局外,要求警方逮捕兇手,當地商人共同成立的白教堂警戒會社則非常渴望能親自處理此事。

同時,媒體對犯人的身分做了大量的猜測:他是住在白教堂區的男人;他是來自西區的有錢「公子哥兒」;他是個裁縫、猶太人、屠夫、外科醫師、外國人、瘋子、一群搶匪。附近的居民開始攻擊任何符合這些描述的人:有人襲擊帶著醫用包的醫師,有人向警方舉報拿著包裹的男人。

雖然許多人很厭惡一連串的事件,但也有許多人因此受到異常的吸引。隨著勒曼街警局外的群眾越來越多,也開始有人聚集在謀殺地點。有些人站在附近盯著暴行發生的位置,希望能找出答案,有些人則只是對這種兇案的恐怖之處感到著迷。


光在白教堂區就有233間公共寄宿房屋,估計能容納8530位無家可歸的人。住在多塞特街、瑟沃街與佛勞爾迪恩街的人,自然而然地變得聲名狼籍。四便士能讓你在悶熱又臭氣衝天的寄宿處,買到一個爬滿跳蚤的堅硬單人床位。八便士能讓你買到相同品質的骯髒雙人床,四邊有木頭隔板圍繞。

街上有單性別寄宿房屋與混和寄宿房屋,不過住在混和房的都被視為最道德淪喪的一群人。所以寄宿會場所,在那裡烹煮貧乏的食物,和其他住戶以及真的有心走進這裡探訪的人,一起大口灌下茶和啤酒。社會調查人員與改革者坐在這些廚房的桌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人做出怪誕的舉止、說出駭人的語言,就連孩子的言行也是如此。

儘管如此,他們真正無法接受的,其實是腐壞的穢物與滿溢而出的馬桶,此外還有公然裸體、免費性交、醉酒以及忽視孩童。「廉價旅館」中的居民,把貧民區內所有惹人厭的言行,全都濃縮在一個屋簷底下。

警察與改革者尤其關心公共寄宿房屋,與賣淫之間的關連。只要「旅館客人」能付出四便士或八便士就能換到一張床,不會有人問他太多問題,於是這些可供出租的地方便成了不道德行為的巢穴。

許多把賣淫當作主要收入來源的女人,都在寄宿房屋中住宿或工作,在1885年的《刑法修正法案》推出後,這種狀況變得更為明顯。該法案迫使許多倡院結束營業。導致有一大批娼妓被迫要在並非平常的居住地方四處攬客。提供八便士租用雙人床的寄宿房屋,對娼妓來說很方便,她們可以把街上招攬到的客人帶進去交易。

也有些娼妓選擇睡在便宜的四便士單人床,她們把客人帶到街上的黑暗角落進行快速的性行為,有時並不包含完整的性交。

寄宿房屋讓遭遇各種不幸事件的形形色色女人,有一個落腳之處。有些人因為別無辦法,能做的只有所謂的「臨時賣淫」,但若有人假設住在那裡的女人全都在賣淫的話,絕對是錯誤的想法。只要論及搜刮「過夜費」,這裡的居民就會變得充滿創意。多數人都是薪資低廉的清潔、洗衣和街上叫賣臨時工,此外她們還會以借錢、乞討、典當,以及偶爾偷竊需求品作為維生的輔助。

找一個男性伴侶也是支付花銷的必要方法之一。這種情感關係通常十分短暫,大多是在別無選擇的狀況下建立的,也有些伴侶會維持長達數月或數年的關係,但從來不進教堂將關係神聖化。中產階級的旁觀者常會因為窮人可以多輕易、多迅速地締結和解除伴侶關係而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