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自己:西洋哲學史卷三》:達爾文自己也很懷疑,人類這個物種根本不是透過天擇原理演化

《做你自己:西洋哲學史卷三》:達爾文自己也很懷疑,人類這個物種根本不是透過天擇原理演化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對於達爾文而言,決定人類的演化的並不是環境,而是美感、愛、道德和倫理。所以說,關於人類的演化或許談不上什麼冷酷無情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而應該說是「最聰明者生存」(survival of the smartest)。

當恩格斯在一八七五年的信裡這麼寫的時候,德國也和英國一樣流行著「社會達爾文主義」。正如大自然的定律,在人群裡也是如此:人類天生就自私自利,為了生存競爭必須不計任何代價勝出,不管是個人或是整個民族。這個搬動不僅僅是基於一個「英文拙劣」而片面的生物學觀念,也就是視其為戰場;它也牴觸了休姆的著名法則,那就是我們沒辦法從事實的認定推論出任何規範。

某個東西以某個方式存在,這並不意味著它應該或不應該如此存在。德國自二○一五年來收容了一百萬難民,這也不意味著它收容太多了。有些人或許認為十萬人就太多了,或者是一個都不要,或許也有些人認為兩百萬都不嫌多。

演化的法則也是如此。即使真的存在著這些法則,那並不意味著它們規定個人(或是整個民族)應該怎麼做。我們用康德的一個著名的區分來說吧,自然法則是強制性的(bindend),但並不是義務性的(verpflichtend)。換言之:重力的作用一直都在,不管我是否知道它,但是它不能告訴我應該如何生活。只有道德規範才可以告訴我,但是它的強制性和重力是兩回事。我可以抗拒或遵守它,但不是被迫的,而是出於理解或自我調適。

史賓塞和他在德國與英國的同志,以哲學的方式對於世界的定義是錯誤的,而且悖離了人性。可是它的溫床卻再適合不過了。一八七○到七一年的普法戰爭為社會達爾文主義推波助瀾。德國的大獲全勝豈不是證明了戰爭是「生存競爭」的正當工具嗎?優越的民族,例如德國,可以侵略其他國家,僅僅因為他們是優越的。戰爭不只是俾斯麥(Otto von Bismarck)眼裡的現實政治(Realpolitik)的工具,更具有相當於自然律的義務性。

一八七八年,奧地利文化史家海爾瓦德(Friedrich von Hellwald)在其作品裡讓這個時代精神躍然紙上,他以贊同的語氣說:「在普魯士的領導下,德意志帝國誕生了,那並不是『以牙還牙』之類的倫理原則的勝利,而是強權就是公理的體現。」

就連相當叛逆的神學家史特勞斯(David FriedrichStraus),在他晚年的作品《舊信仰和新信仰》(Der alte und der neue Glaube, 1872-1875)裡,他對於基督教的期望也因為社會達爾文主義而讓步:「在座諸位,你們什麼時候才會讓人類以和平協議解決紛爭?就在你們有辦法讓這群人只以理性對話的方式不斷繁衍的那一天。」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做你自己:西洋哲學史卷三(從後黑格爾時期的哲學到世紀之交的哲學)》,商周出版

作者:理察・大衛・普列希特(Richard David Precht)
譯者:林宏濤

  • momo網路書店
  • Readmoo讀墨電子書
  • Pubu電子書城結帳時輸入TNL83,可享全站83折優惠(部分商品除外,如實體、成人及指定優惠商品,不得與其他優惠併用)
  • 透過以上連結購書,《關鍵評論網》將由此獲得分潤收益。

這是哲學史裡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社會和生命躁動不安,哲學既是自我追尋,也是改變世界。

你絕對沒有讀過這樣寫的西洋哲學史

普列希特被譽為德國哲學明星,其每一本哲普書在全球銷量皆逾百萬冊,並長踞排行榜。作為哲學普及的開路先鋒,他在卷三要帶著讀者見證哲學革命風起雲湧的時代。

讀者會看見十九世紀徹底改變了哲學的樣貌。當工業化創造出了中產階級社會,自然科學對哲學提出了嚴峻的挑戰,自詡為真理和意義的唯一解釋。哲學家們在繁榮帶來的社會問題、是否能建立封閉的社會體系等種種問題上,出現辯論。讓孔德、穆勒、斯賓塞、馬赫皮爾士之流的思想家,試圖讓哲學在方法論上跟上物理學和生物學的水平;叔本華、齊克果尼采卻認為,哲學不是科學,而是對生命的一種態度。

普列希特以鮮明的手法,展現了哲學家如何在歷史洪流中確定、鞏固、捍衛各自的觀點,並點出心理學、社會學和教育學何以於十九世紀獨立於哲學之外!

西洋哲學史3_立體封
Photo Credit: 商周出版

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王祖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