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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專訪】疫情下的台灣視覺藝術產業如何自救?六位從業人員的線上轉型練習

【關鍵專訪】疫情下的台灣視覺藝術產業如何自救?六位從業人員的線上轉型練習
Photo Credit: 國美館提供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透過訪問位於產業鏈不同端點的6位從業人員,這篇文章試圖從藝文紓困政策、國際文化交流、以及數位策略等三個層面,勾勒視覺藝術產業的現況。

2021年5月中,台灣COVID-19(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新冠肺炎、武漢肺炎)病例確診數急速上升,台灣從全球疫情的旁觀者,成為置身其中的一員。「後疫情」一詞不再適用,我們都在習慣新的日常生活規律。

對於台灣視覺藝術產業而言,2020年在國內長期零病例的安全氣泡保護下,最嚴格的防疫措施僅是將參觀方式改為預約制,而在全國閉館禁令發布之後,高度倚賴實體參觀人潮和國際展會的視覺藝術產業,又發展出何種對策因應這個處境?

透過訪問位於產業鏈不同端點的六位從業人員,這篇文章試圖從藝文紓困政策、國際文化交流、以及數位策略等三個層面,勾勒視覺藝術產業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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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台北當代藝術館提供

藝文紓困政策下,視覺藝術產業補助資源的去向?

疫情開始至今,藝文紓困政策已從1.0編列到4.0,並在相關工會的監督和要求之下, 擴大金額和補助對象。期間正逢文化部長鄭麗君於去年5月卸任,以及李永得部長上任的政治交接,讓6月份推出的藝文紓困4.0成為檢視施政品質的重點。

繼「藝文事業營運損失補助專案申請須知」之後,藝文紓困4.0將「各領域、各類型」藝文工作者納為補助對象,調整了原先條文中對「表演藝術展演」、「流行音樂演出」、「電影國片商業映演」等類別的偏重,雖說如此,仍可看出視覺藝術產業相較於上述類別,是容易被忽視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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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文化部提供
文化部現行藝文紓困4.0補助方案,分成自然人和事業兩種申請資格。

藝術創作者吳尚邕在學生時期便加入了台灣視覺藝術協會,並曾於協會擔任要職,他在身分的轉換之間,與對政策的長期觀察之下,指出政府補助視覺藝術工作者時的陳舊思維:「在大多數官員的想像中,藝術創作就是獨自一人在工作室創作的畫家或者工匠。但當今的創作模式已衍生出許多團隊的跨域合作,其中也涵蓋了大量的國際交流,需投入的相關成本也越趨多元化。像是部分錄像作品的製作規格,幾乎等同於拍一部電影,需要多方專業團隊的協作,因此在補助上也不該僅用單人的工作型態去估算他們的損失。」

他也提到許多非營利藝術組織的存續,高度仰賴政府單位的補助,希望政府能詳細斟酌實況給予視覺藝術產業更大的支持。獨立創作者之外,藝文紓困4.0中也設立3種補助方案供事業單位申請,對領受者來說不無小補。尊彩藝術中心展覽經理王淳容提到:「沒有人知道疫情在之後會如何發展,因此畫廊在閉館期間還是持續為藝博會和展覽做準備,而這些花費都很龐大。對我們而言,補助真的是即時雨。」

隸屬於文化部的國立台灣美術館(簡稱國美館)、由台北市文化基金會管理的台北當代藝術館(簡稱當代館)和台北暨寶藏巖國際藝術村等,則因為有公部門預算編列,疫情期間聚焦在如何善用資源、持續推展業務。

國美館典藏組組員林熙芸分享了她的觀察:「在疫情之前,館內盡力製作了很多藏品數位化圖像內容,雖然礙於視覺藝術作品的版權限制無法盡情利用,但在文化部政策之下,為了彌補疫情期間實體場館不能開放的損失,轉而加速推動集結成不同主題的數位資源,供民眾24小時使用。」

台北暨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在今年度計畫受到延宕之下,已宣布取消2022年度國際交流計畫徵件,雖說如此,藝術村經理韓慶玲表示:「原本要出訪或進駐的藝術家,若因疫情影響暫時無法完成計畫,會提供證明讓他們以個人名義向文化部申請補助。」將團隊現有資源投注在藝術家身上,展現了藝文圈互助共生的特質。

國際交流除了現地參訪之外,還可以有怎樣的做法?

在全球化社會中,當代藝術的發展取決於和她國之間的對話,而疫情之下航空交通受阻,如何繼續推動駐村計畫、國際型藝博會、國際策展計畫等重要工作項目,並維持與國外藏家、觀眾、藝術家等的對話,成為各單位面臨的一大挑戰。

策展人張君懿在策劃「給火星人類學家」一展時,考量到受邀的國外藝術家可能無法來台參展,更何況是現地製作,於是改變了本以實體展場為主的策展計畫,而請藝術家以網路介面作為作品發生的地點進行創作。她回憶到其中的轉折:「當時從線下轉到線上的初衷,就是在既有的條件下,思考如何跨越局勢給定的限制,繼續做作品、做展覽,讓藝術繼續發生?」

4_杜利安高登_代罪者_陶瓷碎片、網站、層架,尺寸依場地而定
Photo Credit: 給火星人類學家提供
杜立安・高登(Dorian GAUDIN)的作品〈代罪者〉 (Pharmakos)是一互動響應式網頁,請瀏覽者用鎚子圖示的鼠標打碎最醜的一件陶瓶。每週得票數最高的陶瓶將在現實世界被打碎,直到架上剩下最後一個陶瓶。

以「藝術家交換」及「台北藝術進駐」二大計畫為業務主軸的台北暨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從疫情爆發之初便首當其衝受到影響。在國內變動的簽證法規下,為藝術家申請的簽證種類從原先的觀光簽改為工作簽,即使手續繁複,仍盡力安排已完成申請的藝術家來台駐村。內部人員也積極發想不同的展演方式,協助藝術家發表作品。

韓慶玲提到:「在藝術村無法對外開放的時期,我們改採線上直播、展場紀錄片和舉辦線上座談會呈現最近一季的創作成果。這個因為三級警戒而開始的展出嘗試,雖然時間在平日下午,意外收到很不錯的觀眾反饋,藝術家也很開心。經過這次,藝術村內部可能還會添購一些設備,並留意、調整線上觀看的細節。」

團隊內也鼓勵成員提出創新想法,一同解決外在限制:「我們曾經也在去年討論過虛擬駐村,跟國外的交流機構合作,將原本預計出訪和進駐的國內外藝術家進行配對,讓他們在線上彼此討論合作方向,並仰賴對方完成自己對駐村目的地的期待。」

儘管因為多數藝術家對現地感官經驗的重視,虛擬駐村無法獲得足夠迴響,但在以網路為媒介的藝術創作興起之時,這個做法或許將成為未來可行的替代方案,不過在疫情下的未來如何發展,仍是巨大的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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