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製造,幻想浪潮》:我們之所以喜愛村上春樹,是因為所有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尋找羊男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日本的精緻創意,改變了我們如何與彼此互動、如何在獨處時打發時間,以及如何形塑自我認同。要了解這些巨大影響的起源,我們需要知道推動這些事物的創造者的奮鬥與成功。日本人的夢想構成了全球流行文化的新藍圖,並創造了我們所認知的現代世界。
文:麥特.阿爾特(Matt Alt)
結語
每件事情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即使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事物,你也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
——村上春樹,《1973年的彈珠玩具》
我們的主角是一位住在東京市中心的三十四歲離婚男人,之前是個上班族。他是一位靠撰寫廣告文案和雜誌文章維生的作家,儘管這份工作做起來得心應手,但卻無法帶給他太多的樂趣。「總得有人寫這些東西吧,」他告訴我們。「而且同樣的情形也可以適用於收垃圾或剷雪。不管你喜不喜歡,工作就是工作。」這整本書從頭到尾,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提到他的名字,一次都沒有,而這只是更加凸顯這本書所傳達的麻木和混亂感。他是富裕社會中的中堅成員,原本應該前程似錦,但實際上卻只能勉強混口飯吃。
但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尋常的都市失意人,他是村上春樹小說裡的主角。在這個例子中,他是《舞.舞.舞》的主角。這本書在一九八八年,經濟泡沫的高峰期推出,它是村上一九八二年突破性的暢銷作品《尋羊冒險記》的續集。在這兩本書之中,村上某種程度捕捉到了許多現代日本人的生存焦慮,而他們原本應該處於自己國家經濟奇蹟的勝利之中。
我們不知名的主角,從他落腳的飯店電梯裡,發現了通往另一個空間的入口,原本應該是十六樓的地方,如今變成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異質空間。當然,他走了進去。他會有什麼損失呢?沿著寒冷的走廊,他找到了羊男,那位在前一本書中幫助他擺脫困境的人。事實上,稱之為「人」,也許有點太過抬舉牠了。他穿著一身毛絨絨的綿羊服,講話全都連在一塊就像降,羊男很顯然存在於離我們的真實世界很遙遠的平面上。他是一張慈祥的臉,居住在單調乏味的日常生活背後,當生活變得太過複雜,光靠人類自己無法明白究竟之時,他會伸出援手(或伸出羊蹄?)。
「我迷失了,被沖散了,正混亂著,跟什麼地方都沒有關聯,」我們的主角向羊男吐露心聲。「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跳舞啊,」羊男說。「只要音樂還繼續響著,總之就繼續跳舞。跳舞啊。繼續跳舞啊。別想為什麼要跳舞。」
「等等,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主角在稍後幾行的描述之後說。「我想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只是我沒看到你。你的影子到處都是,你似乎總是一直都在那裡。」
村上繼續:「羊男用兩隻手指在空中做出一個曖昧的形狀,『對啊。我們經常都在那裡。以影子、片段,在那裡。』」
即使隔著翻譯的面紗,村上也有著無懈可擊的能力,讓全世界的讀者都以為他是親自在對自己說話。「他是一位恰巧用日語寫作的美國作家。」英語譯者阿爾佛雷德.伯恩鮑姆(Alfred Birnbaum)說。不過,波蘭譯者安娜.奇里恩斯卡.艾利奧特(Anna Zielinska-Elliott)則推崇他的寫作具有「普世性」,而俄國譯者伊凡.謝爾蓋維奇.洛加喬夫(Ivan Sergeevich Logatchov)則說當地的讀者在村上的作品之中「找到了他們自己的認同」。
甚至南韓和中國,這兩個在歷史上向來對日本的事物抱持強烈愛恨情仇的國家,也被村上春樹的熱潮所吞噬。「韓國人對他的作品很感興趣。」譯者楊耀寬(Yang Eok Kwan)指出,因為「具備了欣賞他作品的文化基礎」。
我們喜愛村上春樹,並不只是因為他用嫻熟的技巧所說的詭異故事,還因為他的故事讓我們稍微感覺良好一些。它們是為我們這個時代量身訂製的,高度連結卻寂寞;二十四小時不斷循環播報的新聞,卻讓人毫無頭緒;受夠了一堆沒用的東西,卻仍然繼續購物。就如同小說家菲利浦.羅斯(Philip Roth)所說的:「這是村上春樹對我們這個唯物主義,華麗燦爛時代的看法。」
藉由在書頁間分享他博學多聞與優雅獨特的流行文化品味,他讓我們感覺到自己慧黠又練達。透過將淡定自若的凡夫俗子丟進感人離奇的愛情故事與超自然的設定,他讓我們相信自己有潛力熬過任何狀況,無論遭遇有多麼怪異。他的書中瀰漫著存在的焦慮感,但從來未曾完全陷入絕望。通常,他會設法爬出來,並同時感到自在,就好像我們在三麗鷗的Gift Gate撞見了大衛.林區(David Lynch)(譯註:大衛.林區是美國的電影導演,風格詭異,帶有迷幻色彩)。
我們之所以喜愛他,是因為所有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尋找羊男,在我們自己建立的陰影中渴望找到答案。
一九九九年,記者瑪莉.羅曲(Mary Roach)前往東京報導充斥在日本人生活中的卡哇伊異國文化。在採訪了三麗鷗的辻信太郎和清水侑子之後,她做出以下的結論:「美國人從小學畢業愈久,就愈抗拒最純粹可愛的化身。為此,你必須到日本。」卡哇伊只不過是日本專有的一些奇特流行趨勢,她的這種想法,僅僅過了六年,就被證明是錯誤的。
二○○五年《財富》雜誌報導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新現象:女性高階主管招搖地將Hello Kitty筆記本帶入董事會。接著在二○一七年,當將近百萬名示威者湧向華盛頓特區,參加一場名為「女性大遊行」(Women’s March)的活動時,他們戴著用軟紗織成的「貓帽」,形成一片粉紅色的耳朵海在國家廣場上蕩漾,以展現出團結。「我幾乎是在三麗鷗的店裡長大的。」這頂帽子的共同製作人克莉絲塔.蘇(Krista Suh)後來這樣跟我說。
綠能x數位,科技助攻水產養殖產業升級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水產養殖結合太陽光電是一種創新的經營模式,讓漁場除了既有的漁獲外,更能提供綠電創造額外收益,國內更有漁場順勢導入數位工具管理養殖環境,持續提升水產質量。我們可以看到,數位與能源的雙軸轉型正在養殖漁業發生。
糧食生產是農漁業的主要功能,順應環境選擇不同的作物與耕種策略,是農漁民智慧的累積,臺灣的農漁業實力更是享譽國際。然而,由於整體產業結構轉型、生活型態轉變,傳統看天吃飯的一級產業,較不容易成為新世代就業的優先選項,如何在現有產業基礎上創造新商機、吸引年輕人返鄉,是各界都在思考的課題。
近年來,各國政府致力推動再生能源以實踐減碳,在不同場域、建物等結合光電開發的複合式發展模式,成為兼顧空間利用效率、提高單位面積產值的創新解決方案,這樣的趨勢正在農漁業現場發生。
農漁業結合光電創造附加價值
農電共生可提供自給自足的再生能源,還能保護農作物免受極端天氣影響,提高生產韌性,多餘的電力也可以躉售,提升農民收入。著眼於光電帶來的附加價值,越來越多國家看好農業結合太陽光電的發展潛力,德國、日本已有多個果園結合太陽光電從事農電共生,法國也實驗在成列的葡萄藤上安裝太陽光電模組。
不只農業,國際也開始出現結合水產養殖與太陽光電的漁電共生。例如美國切薩皮克灣(Chesapeake Bay)發展出太陽能牡蠣生產系統,不僅實現綠電自發自用,漁產收穫量更高達傳統養殖場的45倍;而在養蝦大國越南,也開始執行養蝦場結合太陽能發電的漁電共生計畫,為養殖場提供穩定電力並帶來漁獲,一舉兩得。

數位轉型為漁電共生添助力
漁電共生是利用漁業養殖場域結合太陽光電設置,期能改善生產環境、增加漁民收益,創造土地多元利用,是台灣積極推動的重要政策方向之一。不過其他國家與台灣的漁電共生開發型態不太一樣,其他國家多以沿海鋪設水面型光電為主,台灣的漁電共生則採用室內養殖場搭配屋頂型光電,或室外魚塭搭配立柱型/水面型/塭堤型光電設備,近年來在許多漁民與光電業者的努力合作下,這樣的複合式土地利用模式逐漸展現效益。
不同養殖物種的環境需求不一,漁電共生導入的過程須經磨合,運用魚塭上方架設太陽能板,冬天防寒害、夏天助降溫,並配合不同物種的習性調整投料策略,同時結合數位環境監控系統調節養殖環境,進而達到提高漁獲收益之積極目的。

光電開發帶來的效益,也讓原本衰頹的產業地景重現生機,例如位於台南七股的日運案場,原本是高鹽度的廢棄魚塭地,在養殖專家與在地青年的協力下,透過微生物、益生菌來控制池水,搭配AI數位化儀器監控養殖過程,持續累積養殖數據建立資料庫,烏魚、虱目魚、白蝦的混養模式已多次收成;四鯤鯓漁電共生案場過去同樣是廢棄魚塭,改建為室內型漁電共生案場後,能夠精準地控制環境變數以從事精緻養殖,已成功育成一尾重達30克以上的白蝦。
由於漁電共生帶來的效益逐漸獲得認同,有別於過去多為光電業者發起的開發模式,最近也出現由漁民發起的漁電共生規劃,例如茄萣區不少養殖戶視漁電共生為吸引青農返鄉的契機,積極爭取納入漁電共生先行區;目前採用塭堤型與立柱型的光電設施,養殖的虱目魚也已開始收成。

養殖漁業正在實現數位與能源的雙軸轉型
數十年來漁民的養殖專業與經營視野,讓台灣水產養殖產業在國際上向來有一席之地,但近年來確實也面臨產業結構轉型、從業人口老化凋零的挑戰;如今結合光電的漁電共生模式,讓原本看似傳統的一級產業開始蛻變,養殖模式、經營模式、商業模式不斷創新,也吸引更多青年關注與投入;台灣養殖王國的美名,相信在不久的未來,將藉由數位與能源的雙軸轉型,再次展現耀眼光芒。
(經濟部能源署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