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柯關於性事論述的十二堂課》:傅柯在人文科學的配置裡,將性事及精神分析置於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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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雖是傅柯授課講稿,但經過傅柯遺稿修訂團隊去蕪存菁的梳理,並加上深入且專業的註解,對於想要了解傅柯在進入法蘭西學院之後的研究以及出版四卷「性史」(L'histoire de la sexualité)之前的形成過程,極具參考價值。
文:米歇爾・傅柯(Michel Foucault)
1964年,傅柯剛完成《瘋狂與非理性》的後續之作《臨床醫學的誕生》。此外,他也在準備一本關於人文科學考古學的書,就是後來的《詞與物》。這些研究之所以具備統一性,是因為傅柯在同樣這些年裡,於其《筆記》中致力定義同一考古學計畫的不變性。考古學在此有多種面貌:它首先是一種特殊方式,用來「分析文化形成」。這種文化形成的概念反覆出現在載於1963年《筆記》裡的方法學反思,以及1963年至1965年間發表的各種文章中。它提醒我們,傅柯當時將這些研究置於「〔我們的〕文化歷史」之中。
克雷蒙費洪大學的課程和1966年的突尼斯大學課程一樣,無疑是他唯一試圖以歷時且共時的方式,明確指出在性事被視作特殊文化形成的狀況下,什麼是「西方文化」的課程。《筆記》指出多個應用在課程中的分析原則,尤其是文化形成不屬於「想法、概念或制度之歷史」的原則:它有一個「不可觸知的形體」,而且是「多線性的」。「它就是概念、神話、制度、無聲的實踐、個體與現象之間的分類原則」。
這涉及了恢復讓此一異質性保持一致的東西。因此,文化的形成包括:「(1)〔一種〕個體的分類原則;(2)〔一種〕行為的儀式化(無聲的沉澱);(3)〔一個〕可變化的言語表達範圍與〔一個〕極限的設置。」本課程就是如此看待性事的。
但是,考古學並不僅是研究文化形成的方式。而傅柯指出考古學是一門「本原科學」(science de sarchée)也就是這門學科「由其開始與支配。它的開啟使得可能性的場域成為可能並維持開放狀態」;他補充道,簡而言之就是一種「歷史的先天」(a priori historique)。考古學能同時結合一種「歷時性的本質」(uneeidétique chronologique),建立在這種文化形成之可能性條件的歷史審查之上;一種能「破譯其同構性」的型態學分析;以及這當然是最重要的一種「起源之結構的發現」,亦即發掘這些晦澀的姿勢,這些姿勢建立了可能性的場域同時也勾勒出一個極限。
換句話說,考古學結合了歷史分析、挖掘特定文化形成的基本結構與劃分。它是「劃分的科學」、這些「開啟差異之姿勢」的科學,這些姿勢不斷地在某一文化中被重複並造成迴響。在此,我們認出對1961年《瘋狂與非理性》之序言的呼應:「我們應該可以研究各種極限的歷史就是這些晦澀姿勢的歷史,這些姿勢一旦實現,就必須被遺忘,透過這些姿勢,文化會拒絕對它而言將是外來者(Extérieur的東西在這個我們想要談論的區域裡,它行使的是它的基本選擇,它進行能讓它有實證性面貌的劃分。」
因為(我們將看到這一點對性事的重要性),與現象學相反(現象學在盡可能批判人類學後,最終因對「起源」的反思而回到人類學的停頓狀態),傅柯在帶有巴塔耶色彩的解讀中,不斷地「重返尼采,也就是嚴肅地將起源視作踰越」:起源的結構就是傅柯在其他地方所稱的實證性,這些實證性建立了認知的未思(impensé de la connaissance),並以極限的建構為基礎,指的就是對這些極限的踰越。因此,「本原科學也是經驗—極限的發現」。
克雷蒙費洪大學的課程正好在此一計畫的持續性之中。重點是要提出一個假設,拒絕將性事視為是自然的、是我們的「生物學命運」,而讓我們將性事當作文化外緣的「斷裂系統」事實上只不過是「西方文明的特徵」之一。這個傅柯致力研究其歷史條件和影響的特徵,無論是從被如此建構的性事悲劇經驗來看(因為建構現代性事行為的就是它「在我們內部勾勒〔出〕的極限,並將我們本身描繪〔成〕極限」),還是從新的性事語言形式的興起來看:這都是一種關於性事的論述知識。
在《古典時代瘋狂史》中,傅柯指出17世紀的「大禁閉」如何以暴力和排斥來斷絕存於瘋狂經驗和共同經驗之間的交流,使得瘋狂有可能被建構成知識的對象,同時又在踰越論述中,將其經驗推向語言的極限。在《臨床醫學的誕生》中,傅柯描述解剖臨床如何藉由將死亡和疾病建構成對象,並「不斷向人類宣〔稱〕他自身具備的極限」,進而允許一種關於個體的「理性語言」、一種「不僅是按著歷史或美學次序的知識」,同時開啟通向「尋求從賀德林到里爾克的語言的抒情經驗」之路,這是一種「被置於有限符號」之世界的經驗,位於「由法則、極限的嚴峻法則所支配的、毫無妥協的中間地帶」。
同樣地,在本課程中,他研究了各種條件,讓性事能「從制度中解脫」、從社會被推至自然之中,或是被視為一個浮動的主題、一個「問題意識」,這個意識同時成為「所有道德崩潰的中心,是現代人唯一能承受的悲劇形式」,是絕佳的褻瀆空間;他也研究「新的性事語言」的可能對象,這個新語言既不抒情,也不踰越:這是一種跟性事有關的論述知識。而且,如同我們即將見到的,與康德、畢夏、民法及其他類似制度身處同一時代的薩德,正是其形象成為這些不同部分的共同標記。
平行閱讀本課程和其他同時代的文本,證明了當傅柯在反思極限問題和人類學問題的反思時,性事問題,連同死亡、語言和瘋狂等問題占據了核心地位。我們在此見到傅柯對巴塔耶的分析有強烈的共鳴,尤其是他才剛為其編輯作品並致上敬意。在此,性事是絕佳的極限之所。傅柯強調,人們通常會認為在「當代經驗中,性事已經找回自然的真理」,它「終將充分使用語言」,因為它將「被解放」,但我們更應該這麼說:
現代的性事,其特徵並不是從薩德到佛洛伊德找到其理性或本質的語言,而是……「被去自然化」被扔入一個空無的空間裡,它在那裡只有微不足道的極限形式。我們沒有解放性事,而是完完全全將它帶向極限:我們意識的極限法律的極限我們語言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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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年輕科學家的幕後推手,李長榮教育基金會為優秀青年人才打造走向國際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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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年輕人才值得更多機會與資源,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作為一個拋磚引玉的角色,除了舉辦李謀偉科學論壇,讓年輕科學家能和國際頂尖大師進行交流,更辦理多項獎助學金計畫,希望能喚起更多人對人才教育的重視,並共同參與其中。
出於對人才培育的重視,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自創立以來,就以推動創新研究思維、促進產業與學術領域的交流互動為核心,開辦各式獎學金計畫與李謀偉科學論壇來幫助年輕世代。其中由李長榮集團總裁李謀偉與李長榮教育基金會董事長楊賽芬所贊助的「李謀偉科學論壇」(Bowei Research Conference, 以下簡稱BRC),更提供了讓年輕科學家能接觸到各國頂尖學者的機會,接受豐沛的知識洗禮。
李謀偉總裁在麻省理工學院求學期間,模塑了自己對於教育、知識傳授形式的想法。在回國後,更對臺灣年輕學子,因為受限於環境、經濟等條件而無法進一步打開國際視野、接觸到更多領先知識,甚至與世界級專家學者進行交流等,感到可惜。因此李謀偉總裁運用自己的資源,透過主辦BRC,將國際頂尖的科學家,帶進臺灣。

最高度期待的科學盛會,BRC李謀偉科學論壇
2023年舉辦的第三屆BRC,邀請到國際間最重量級的學者群來到臺灣,並交由科學諮詢委員會(Scientific Advisory Board, 以下簡稱SAB)負責推薦講者與規劃整個論壇流程。其中,SAB的主席,同時也是國際知名的化學家——Dr. Ehud Keinan,今年已是第二次參加BRC,他在談及論壇的意義,以及自己為此所投入的心力時,非常懇切地表示:「我人生中很大的一部分,都在為了幫助更多年輕科學家、為他們創造機會而努力,我不求取任何回報,只希望能夠為科學界與科學人才,打造一個更有活力的未來。」Dr. Ehud Keinan表示,當初他向李謀偉總裁建議,BRC應該要往更國際化、更高規格的形式發展,立刻獲得總裁的全力支持。
最初在廣邀國際學者參加時,由於是非常新鮮的嘗試,也不為人所知,許多專家學者們都是在再三請託之下才願意來到臺灣,但是經過了兩屆的經營與鑽研,成果逐漸發酵,BRC在國際間打響了名聲。「這些重要的學者,現在都非常樂意來參加論壇,甚至預約了明年(2024年)要再次來訪,這真的是非常令我們感到振奮和感動。」Dr. Ehud Keinan充滿期盼地說道。

李謀偉總裁也進一步說明BRC的目標,是希望臺灣年輕學子與世界最頂尖科學家的切磋能夠有更多靈感碰撞,並進一步發展為改善人類生活的關鍵。他補充說明,這樣的靈感碰撞,不是大家規規矩矩坐在會議室中就會出現,所以BRC從地點到議程的安排,都跟一般論壇不一樣,參考了美國戈登論壇的作法,選擇一個遠離都市紛擾的僻靜地點,讓所有與會者可以在這裡充分地放鬆、沈澱思緒。
在議程上,除了研討會之外,也會穿插安排休閒活動的交流時段。「我們邀請所有的學者和學生一起去健行、或騎自行車。在藍天白雲下,所有人都在很輕鬆自在的狀態中,自然而然地互動、談天。這是因為我相信,很多的靈感火花,就是在這個時候迸現。」李謀偉總裁認為這樣的安排,提供年輕學子一個跟大師們素面相見的絕佳機會,更是建立友誼、提高交流延續性的最好方法。

化學如何改變人類的生活,分子工程是科技新未來
第三屆BRC的主題為「The Magic of Chemistry」,議題聚焦在「New Frontier of Molecular Engineering – Electronic & Optical Materials(前瞻分子工程——電子與光學材料)」。針對這次的主題,Dr. Ehud Keinan分享,化學是事物的基礎,是滿足人類生活需求的科技中,最重要的元素。科學家發揮想像力,在自然生物、礦物,甚至化學元素中,找到可以模仿的靈感,再利用科學的方式重新整合這些素材,創造出了令人驚嘆不已的成果。
說到本次與會的科學家,Dr. Ehud Keinan興奮地介紹:「他們都是現今世界上,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科學家。」包括諾貝爾獎、普里斯特利獎章(Priestley Medal)、威爾許獎(Welch Award in Chemistry)、沃爾夫獎(Wolf Prize)的得主們,或者擁有實力角逐這些獎項的科學家。
Dr. Ehud Keinan認為,對於年輕科學家來說,最好的刺激就是近距離的接觸這些大師,認識他們、了解他們的故事和思考的方式,從中獲得關於研究、科學、未來的種種啟發。「這是最高的學習,比起念任何理論,或者坐在課堂中記著一頁又一頁的筆記還要重要,你獲得的不只是知識,還有這個知識的發展過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屆BRC所邀請的其中兩位學者,在論壇這段時間分別獲得了國際級大獎。科學諮詢委員翁啟惠院士,以醣科學的開創性研究,榮獲以色列化學學會Medicinal Chemistry Section(MCS-ICS)Barry Cohen藥物化學獎;而Jackie Yi-Ru Ying教授,則是成功將奈米科技與技術醫學結合,榮獲費薩爾國王國際科學獎(King Faisal Prize),成為首位獲得此項殊榮的女性科學家,Jackie Yi-Ru Ying教授在得知獲獎消息後,更俏皮地分享:「BRC is my lucky conference!」

多管道促進人才培育,讓世界看見臺灣年輕科學家
「我認為,對學生來說,不需要去要求他們有創意、有想法,因為這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透過教導或學習而來的。對有志於從事科學的年輕人來說,只需要有自信,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與目標有信心。」自從15年前Dr. Ehud Keinan第一次訪問臺灣之後,他便時常因為教學或演講再次來訪。在他眼中,臺灣的學生們充滿了可能性,以及對知識的渴求。這就是為什麼他非常希望透過BRC,將大師們帶到臺灣,讓大師的身教和言教,給予學生們更多正面的鼓勵和刺激。
這樣的想法,和對於促進人才培育,無私挹注資源的李謀偉總裁不謀而合,因此這些年來,除了舉辦BRC,李長榮教育基金會也提供優秀人才更多獎勵管道,例如:優秀學生獎學金、李長榮博士生獎助學金計畫、李長榮碩士生獎助學金計畫等。李謀偉總裁特別提到:「教育是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改變一個社會最重要的動力。」這就是為什麼李長榮教育基金會,將持續推動各種研究活動,提供獎項、獎學金,希望幫助臺灣的年經科學家與學子,在研究與學習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自在、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