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島一命,死裡求生:《國際橋牌社》展現李登輝史觀,與「新台灣人」身份認同的建構過程

同島一命,死裡求生:《國際橋牌社》展現李登輝史觀,與「新台灣人」身份認同的建構過程
Photo Credit: 中央社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在野蠻崛起的中華帝國對台灣虎視眈眈、喊打喊殺、幾乎每天都有中國軍機侵擾台灣的此刻,《國際橋牌社》不單單是回顧歷史,更是以歷史告訴此時此刻的台灣人:你不可一輩子受恐懼的奴役,恐懼是可以戰勝的。

我對各個層面的中國都充滿厭惡與決絕:無論是政權意義上的中國,民族意義上的中國,地理意義上的中國,還是文化意義上的中國。由此,我成了自由人。所以,我與自由人,與《國際橋牌社》中那些追尋自由的人物,充滿了精神上的共鳴。

國際橋牌社第2季馬祖拍攝 演員分享拍攝花絮
Photo Credit: 中央社

在野蠻崛起的中華帝國對台灣虎視眈眈、喊打喊殺、幾乎每天都有中國軍機侵擾台灣的此刻,《國際橋牌社》不單單是回顧歷史,更是以歷史告訴此時此刻的台灣人:你不可一輩子受恐懼的奴役,恐懼是可以戰勝的。

劇中的黎清波總統面臨中共的飛彈威脅時,斬釘截鐵地說:「遇到土匪怎麼辦?打回去!你不怕死,你的朋友就會來!」是啊,如果你自己都怕死,你自己都不願挺身捍衛自己的自由,你還能有朋友嗎?你的朋友還會為你浴血奮戰嗎?就如同腐敗而怯懦的阿富汗政府,20年都不能自立自強,美國只能棄之不顧,因為美國不可能永遠保護它。

阿富汗總統甘尼(Ashraf Ghani)像當年的蔣介石一樣帶著美鈔黃金跑路,在國際社會只能得到白眼和唾棄。反之,台灣若能像以色列和立陶宛那樣堅韌不拔、止戈為武,當然能「得道多助」,又何須害怕中共色厲內荏的恐嚇呢?

台灣人需要戰勝的恐懼,一是對岸中共的「紅色恐怖」,二是國民黨的「白色恐怖」。

「白色恐怖」雖已漸漸走入歷史,但「人人心中有一個小警總」的心理狀態在台灣並未全部消除。《國際橋牌社》中有一個讓我深深感動的細節:女主人公蘇婉甄的父親、小郵局局長蘇審瑞,當年是山東流亡學生,他在家中擺著一張在澎湖案(被稱為「外省人的二二八」)中被國民黨槍殺的張敏之校長的照片,卻一直不敢告訴女兒那段悲慘恐怖的歷史。

當女兒在電視台做二二八專題報導時,他語重心長地勸告女兒不要觸碰這個敏感題目,他是從同為山東流亡學生的作家王鼎鈞所說的那個「遍佈荊棘」的時代走過來的,一生謹言慎行,才得以「苟活於亂世」。然而,當他看到女兒完成的紀念二二八活動的報導,看到總統在二二八紀念碑前向難屬道歉時,終於戰勝了恐懼,將張敏之校長的故事向女兒娓娓道來。

隨後,在台灣第一次總統直選那天,他與女兒攜手去投票站投出平生第一張選票,儘管他投給了國民黨,但這張選票仍然意義重大。

逃離中國之後這些年來,我幾乎每年都到台灣訪問,走遍了台灣每個縣市及大部分外島。台灣是華語世界唯一擁有鄭南榕所說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的地方,我的所有著述都在台灣出版,我的大部分讀者都是台灣人。台灣成為我的第二故鄉和精神家園。

華語文化圈中,也只有台灣能拍出《國際橋牌社》這樣堪比美劇《紙牌屋》的佳作,中國要拍出這樣的電視劇,恐怕再等半個世紀都不可能。在文化軟實力上,台灣是大國,中國是小國。《國際橋牌社》也遠比韓國人氣電視劇《魷魚遊戲》好看,台灣沒有必要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老是陷入「韓國能,為何台灣不能」的偽問題的陷阱之中。

不僅每個愛台灣的台灣人都應當看一看《國際橋牌社》,特別是台灣在解嚴之後出生的年輕人,應當從中看到台灣篳路藍縷的民主歷史,這比知曉岳飛和孫文的事蹟重要千百倍;作為台灣最重要的盟友的美國的決策者和民眾,也應當看看《國際橋牌社》,看了這部劇之後,深思熟慮並制定以「價值外交」為核心的對台和對中政策——今天台灣人所踐行的,不正是近250年前美國建國先賢所做是事情嗎?

正如布魯斯・賀森松所言:「大部分的台灣人民選擇原則拒絕姑息,選擇民主拒絕獨裁,選擇獨立拒絕奴役。在恫嚇下的民主進展中,台灣的奮鬥,是為了要保住已經取得的自由。世界諸國,可以把一個新國家的名字,加入複雜的國家主權和國際關係名冊之中,來證明它們的確具有道德意識。這個新名字就是:台灣共和國!」

盼望《國際橋牌社》一直拍攝下去,在時間線上向後拍,拍到跟當下的時刻並行;在時間線上向前拍,拍到1945乃至1895。台灣的故事,是波瀾壯闊的自由的故事。

延伸閱讀

責任編輯:羅元祺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