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金音獎】賽後總評:台灣創作者足以登上國際殿堂,但典禮專業性卻離國際水平相距甚遠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本回繼續報憂不報喜,就當我是一場音樂圈的秋季憂鬱,也延續一下金音獎的討論度,嘗試對這個歷經轉型一次定位至今不明的獎項,施行一場CPR,坐等救護車到場。
文:Underdog
文化部每年用你跟我納稅錢所舉辦的金音創作獎,這個讓難得在金曲獎展露頭角的音樂創作者露臉的「金曲二軍」金音獎,今年邁入第12屆,近年也被批評越來越與金曲獎難以區分。
今年金音獎首次移師不久前才正式啟用的高雄流行音樂中心舉辦,雖然產業論壇仍是維持在台北,讓人覺得有精神分裂之嫌,但北部典禮團隊直奔高雄也算有心向南,匯集了南北人才,看來還真得應驗了那句「貨出得去,人進得來」。

對常常綁在工作室、家裡,或不是在往練團室路上就是在錄音室路上,缺少鎂光燈訓練的台灣音樂創作者來說,面對鏡頭展露的尷尬不是新鮮事,更何況舟車勞頓,大家都要簡短致詞以免拖到趕高鐵的時間(難怪明年金曲獎移到高流舉辦)。
話說這屆金音獎可說是展現了台灣創作者能登上國際殿堂的高度,但典禮專業性卻離國際水平相距甚遠的可憐現實,綜觀兩者令人深感苦樂參半,今年我們不要再檢討受害者,而是探討該專業的人不專業,讓我特別想設立幾座不同的場外獎,來頒發給這些燃燒納稅人稅金的高光時刻。
本回繼續報憂不報喜,就當我是一場音樂圈的秋季憂鬱,也延續一下金音獎的討論度,嘗試對這個歷經轉型一次定位至今不明的獎項,施行一場CPR,坐等救護車到場。

美麗本人日語口音值得一座「金尬獎」:專業性-1
我本來就對以假日本口音取悅台灣觀眾的網紅美麗本人,不會有太多期待,他在自己的頻道或其他活動上玩就好了,但你有想像過水星音樂獎的主持人用印度口音全程訪問嗎?典禮上的印度裔會如何想?或是用原住民口音訪問原住民歌手?用假ABC口音訪問假ABC歌手?(沒事被盜)我就問如果美麗本人就這樣訪問大竹研是不是有失禮節?
金音獎於2018年設立亞洲音樂大賞,近年更廣邀亞洲音樂人參賽,目標就是要放眼國際,成為踰越華語世界本位的音樂獎項。但在任何國際級的獎項上,沒有人會用這種方式主持,何況這次更有日本頒獎嘉賓與評審,甚至音樂人視為神的坂本龍一。
美麗本人在訪問風籟坊時,會日文的吉他手Chris應該是誤以為美麗本人是日本人,直接用日文應答,美麗本人當下脫口說自己「一句日文都不會」,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訪談要收斂,依然故我,真的是shame on you,讓這種主持水平上國際級獎項真是shame on us,這對與日本建立起深厚友情的台灣原創音樂圈是一種非常不合乎情理的選擇。
不明所以的後台直擊乾脆取消頒「金素獎」:專業性-1
後台直擊看似輕鬆,但反而更需要專業主持人的本領與用心做功課的程度,非音樂工作者或日常關心創作音樂領域者,很難如魚得水,我一直認為這是比主舞台的主持人更需要專業經驗的任務,千萬不可小覷。
但本屆金音獎頻頻少麥克風、流程動線安排凌亂,畫面分鏡和鏡頭也都沒有設計,甚至沒有場控指揮人員、助理cue每組藝人on call等,連盞環形補光燈也沒有,臉要多黑有多黑,甚至順線人手都不夠,根本不需要多專業技術背景,都能看出凌亂與虛應。
這根本不是隨性而是隨便了,乾脆把主持人費用省起來去聘工作人員,讓音樂人去訪問音樂人就好,反正看這段直播的人其實都是音樂粉絲居多,要把美麗本人、啾蒂俏的粉絲吸引過來的轉換實在太低、成本太高。
試著想想看,粉絲訂閱YouTube頻道與開啟提醒的邏輯,何況後台主持人曝光的貼文根本不會先提供後台直擊的直播網址,到底怎麼把對方的粉變成你的粉?甚至直接找圈內工作者或網紅型的音樂粉絲來主持,通常都比主持人了解這些受訪藝人。
以前是藝人參加金音獎穿得像素人,現在反而是主辦方把藝人都拍得像素人,所有後台直擊並不是讓藝人露出素人的一面,而是要讓藝人有更多的面相展示,而不是每年一次瓦解藝人日常辛勤建立的形象。
然後要跟啾蒂俏說,是「來吧!焙焙!(ㄅㄟˋ)」,歌迷要知道藝人怎麼唸,身為主持人更需要唸得正確。
放錯影片實為流程控管不確實「金賽獎」得主出爐:專業性-1
今年金音獎備受萬眾注目大錯誤,就是放錯影片的烏龍。在放錯入圍影片的狀況下,入圍創作歌手獎的ØZI上台謝完全世界後,主持人大霈才回到舞台上解釋剛剛放錯影片。我想ØZI當下應該很希望TPA現在能出現摧毀這個時間線吧?
這次事件整體除了放錯影片,更應該歸咎於活動現場人員對整體獎項流程的不了解,包括大霈沒有及時發聲制止,甚至現場工作人員並沒有人即時發現流程有誤依舊引導人員上台。
看了金曲獎這麼多年,我們都清楚頒獎的過程一定是「先放入圍影片,再頒發獎項」,雖說事發快速,但現場人員對於流程不清楚、危機處理意識不足,甚至放任錯誤進行。
當大霈宣布完「創作歌手獎也要再麻煩Yoyo」後,影片並不是放入圍者介紹影片,就這樣放行我們的王中之王奧西曼德斯上台,肇生後續風波。

反觀被拿來當成案例的奧斯卡獎《越來越愛你》和《月光下的藍色男孩》最佳影片獎頒錯獎事件,製作人有立即制止得獎感言說明,此時更能看得出身為主持人的吉米基墨(Jimmy Kimmel)機智,在旁吐槽主動化解尷尬,兩組人馬更在台上交會相擁,雖然失誤,但仍能稱得上場面熱鬧非凡,觀眾鼓掌,而不是再度放著日常處變不驚的黃宣在台上懦懦地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有點尷尬。」
與其把性別教育或音樂美學放入學齡前,國人更應培養自嘲的幽默感,化解發生在自己身上尷尬事件,教材我覺得可以找賀瓏編。
【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