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金馬獎】賽後評論:從「正常生活」過渡到「新日常」,本屆金馬獎給我們什麼啟示?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金馬的五十八年、林贊庭、蔡揚名的五十年、羅卓瑤的四十年、張震、賈靜雯的三十年以及許多年輕影人正要開始的一二十年,正在在的證明這樣的道理。電影為什麼令人「著迷」,或許便是因為它補抓了那些靈光的瞬間,而為了那出其不意的瞬間,值得讓人一生追尋。
第58屆金馬獎上週六於國父紀念館揭曉結果,最終鍾孟宏以新作《瀑布》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原著劇本、原創電影音樂等四項大獎,繼《陽光普照》後再度成為金馬獎最大贏家。
而同樣呼聲極高的《美國女孩》則獲得最佳新導演、最佳新演員、最佳攝影等三個獎項。此外,今屆香港電影也沒有缺席,除了《時代革命》毫無懸念的獲得最佳紀錄片外,旅居澳洲的羅卓瑤以及新生代的香港導演李駿碩則分別以《花果飄零》、《濁水漂流》獲得最佳導演及最佳改編劇本的肯定,顯現了金馬獎持續支持獨立電影創作以及支持自由進步價值的立場與決心。
連續第三年在金馬頒獎後試圖書寫賽後總評。面對這次的結果,在小評審團制度的結果下,拉進時間、環境的因素,勾勒出關於金馬獎發展可能的縱深,並提出自己的觀察與意見,想想竟是越來越難。
原因無它,一來榮譽有時、得獎有時,許多獎項是否稱如其名尚待時間的驗證,因此要去糾結誰得獎、誰不得獎,大多時候似乎沒那麼必要。
二來我們都尚且處於時代之下,被無數的變動推著向前,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更逞論對當下世界給出意見,這也讓試圖理解金馬獎的結果與脈絡產生根本性的困難。
這樣書寫的困難,在歷經月初的《瀑布》影評事件之後顯得更趨複雜。好事點來看,給予《瀑布》最大獎及最佳劇本,意義上無疑是再次重申業界榮耀電影人的立場,更加鞏固了鍾孟宏現階段做為台灣中生代導演的領導地位。
這或多或少與許多業外的「影迷」、「影評」的想法有所不同,端看今年《美國女孩》賽前,連獲觀眾票選獎、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亞洲電影觀察團推薦獎的士氣,再與最終最佳影片的票選結果作參照,或許可以延伸一點解讀成金馬獎作為一個大師殿堂及電影圈堅實後盾,與觀眾、新生代之間的折衝、辯證過程。
如何在維持嫡系大師的穩固傳統與肯定不出世的生猛新秀間,取得完美的平衡點,一直都是金馬獎作為一個華語電影世界最高榮譽的首要目標。因為這當中勢必會有曝光度的排擠以及立場取捨的問題。
給大師被說是扼殺獨立,給獨立又會被說嘴成「三等人評一等電影」,給哪項都會有爭議。因此若要很偏激地將每一個單次的結果解讀成台灣電影之死,便會顯得過於去脈絡及粗暴,繼續討論下去的意義也不是太大。
平心而論,若撇除對單項電影的個人好惡,本屆由資深影評人黃建業所帶領的評審團,開出的得獎名單可說是相當漂亮,獎項給的相當平均,在各個環節上也都有照顧及提及。不僅大師如鍾孟宏有所交代,肯定新秀、獨立製作同樣不遺餘力。
最顯著的例子便是將最佳導演給了以《花果飄零》參賽的羅卓瑤,是金馬獎自有入圍制度以來第一次將此獎項頒給了沒有入圍最佳影片的導演,肯定其在克難的製作條件底下,充分的發揮導演創意,拍攝出一部極其私密,但時空指涉又如此深刻宏大的作品。
因此要如何解釋金馬獎的頒獎結果,一直都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絕對不是訴諸意識形態對抗便可概括。但是,倘若要先方便點來看,我們大可從「傅榆事件」著手,很輕易的羅列出幾項影響,中國影人缺席、台灣及星馬電影曝光度增加、香港獨立電影夾縫中求生存等。
然後,再用很政治性的方式,去談說金馬獎作為華語電影世界自由的燈塔,是如何鼓勵這些作品、表達自身海納百川的立場。例如給予《濁水漂流》入圍12項的肯定(最終獲得最佳改編劇本獎),又或者是讓那些甚至沒有機會公映的作品如《時代革命》(獲得最佳紀錄片)、《花果飄零》以及入圍最佳新導演與最佳剪輯的《少年》能有更多被觀看的機會。
當然,除了政治性因素之外,我們也可以從很產業的角度來看金馬獎的頒獎結果。例如在台灣商業類型電影經營了這麼多年之後,今年《月老》(11項)、《緝魂》(11項)、《詭扯》(八項)等三部商業電影在提名階段都獲得佳績。
雖然無從得知中國電影缺席與此的因果關係,但《月老》、《緝魂》等兩部商業類型電影除了更進一步皆獲得最佳影片的入圍肯定外,最終各獲得技術獎項在內的三個獎項,可謂替台灣類型電影發展注入一股強心劑。

只是,除卻了上述針對單次給講的邏輯揣測以及意識形態的解讀。我以為,或許金馬獎更有價值的地方不在於獎項的頒發結果與否,而是在於身為一個被動的有機接收體,作為一個平台,每屆蒐羅肯定的這些電影,輻射出什麼樣的,關於當代華語電影的樣貌,以及這些樣貌所呈現的意義與其侷限。
回顧這兩年的光景,不得不提的便是疫情。自COVID-19爆發開始,疫情改變人類過往慣常的生活方式。雖然曾期待有朝一日回復過往正常生活,但隨著疫情趨緩始終遙遙無期、經濟型態的改變、國際強權的競爭以及威權主義的再次興起,人們逐漸意識到回復過往生活狀態的不可能,因此開始進行一個從「正常生活」過渡到「新日常」的轉移過程。
觀看今年金馬獎的得獎作品,多部電影不約而同的回應時代現狀,關注「新日常」人存在的狀態,如何在疫情與生活之間找尋平衡點,又是如何努力的在狀態與狀態之間,確立自身存在以及繼續活下去的價值。
在《瀑布》中,鍾孟宏透過一組疫情下的母女關係,觀察她們彼此的緊張、陌生與和解,試圖提煉出人們善與互相療癒的力量。至於《美國女孩》,加進了時空上的變因,透過兩個回望,美國到台灣、COVID-19到SARS,雜揉了青少女成長敘事,帶領觀眾跟著主角,共同經歷成長過渡階段的驚惶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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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水成為我們的語言——跟著風水名師的腳步,重訪全球知名景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無論古今中外,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天⼈地合⼀理念,觀察當地的環境與氣候、為了服務使⽤者的需求⽽建設。
江名萱老師深入研究風水的契機,可以說是因為旅行所帶來的啟發——在旅行至北京故宮的時候,對於整個建築群落的方位、形狀、位置等都遵循著青囊經的原理所設計,有著強烈的感觸。
因此,原本就熱愛旅行的江老師,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訪世界,考察各地的建築物。他發現,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當地的環境與氣候、使用者的需求而建設,和江老師順應自然的風水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巴黎的聖母院、印度的泰姬瑪哈陵等建築,都能在天人合一的設計下,達到一種平衡、和諧的效果,並且更好地利用自然的能量。
與天對話:巴黎聖母院
「建築物的存在,是要為裡面的人所服務。所以,所謂好的建築風水,其實是應天、應地、應時、應人制宜。」因此,雖然我們可以看到聖母院中央的玫瑰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符號,代表光明、能量和生命力;聖母院的塔尖,也象徵著穩定、領導力,以及上達天聽的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屬於宗教建築物的聖母院,為所有信仰著神的人們,所帶來的莊嚴、平靜感受。「聖母院營造出非常強烈的和諧的氛圍,你可以想見當時的設計師,在設計這個建築物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時,所有的考量都是為了讓人的內在可以安靜下來、與天/神對話。」江老師指出。

巴黎聖母院建築風格是哥德式建築,它的建造開始於1163年,耗時超過200年。教堂的尖頂屋頂,不只是融合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幾何美學,更代表著天地宇宙之間的聯繫。這種尖頂建築形式,在古代被視為智慧和神聖,有向上流動的能量。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連接聚集天地宇宙之間,讓整個建築物更加神聖,充滿生氣和活力,並為⼈們帶來好運和幸福。
在古代文化的哲學中,太陽代表著宇宙和自然界的秩序、生命和創造⼒、上帝神性力量等等。所以在建築的設計和規劃中,必須要考慮季節的變化,和太陽的位置,以確保光線在建築空間中,可以達到最佳的利用。聖母院的三扇玫瑰花窗,被認為是世界上 最美麗的玻璃藝術品之⼀,當你走進聖母院中,透過玫瑰花窗所照進來的彩色光芒,加上吟誦詩歌的聲音,還有焚燒香料所產生的煙霧,體現了像是引導人們的心靈,通往宇宙智慧神性的力量,彷彿可以治癒和平衡我們的身心。
「整體而言,巴黎聖母院的每一項設計、每一處細節,都讓人感到非常平靜。」江老師又補充道:「這就是好的風水,所帶來的能量。」
深埋於地的愛:泰姬瑪哈陵
談完了聖母院,江老師又繼續分享她在泰姬瑪哈陵的經歷。「如果聖母院是一棟與天對話的建築,那麼泰姬瑪哈陵想要傳達的,則是一份深埋於地的愛。」位於印度的泰姬瑪哈陵,不只是印度文化的代表性建築,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泰姬瑪哈陵始建於1632年,耗時約22年完工,在建築風格上,它結合了印度傳統建築和伊斯蘭建築的元素,以白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建築外牆有細密的浮雕和嵌花紋飾,表現了印度文化的細膩和精緻。在陽光照耀下,白色大理石的建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展現出浪漫、華麗的氣息,「但是當你走進泰姬瑪哈陵之後,除了感受到它的莊嚴、神聖之外,還有一份濃烈的愛情。」江老師說道。
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沙賈汗,和他的妻子慕塔芝.瑪哈王后深深相愛,即使沙賈汗要前往戰爭的最前線,慕塔芝也會相伴在旁,兩人感情十分深厚。但令人惋惜的是,慕塔芝在1631 年的征戰途中難產而亡,沙賈汗在悲痛之餘,承諾為她建造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美麗陵墓——泰姬瑪哈陵。

這座象徵沙賈汗畢生激情和財富的美麗紀念物,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前來參觀,感受這份愛情的真切。「剛才講到聖母院有尖塔,我們可以注意到,泰姬瑪哈陵的屋頂也是尖頂,同樣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皇帝沙賈汗希望透過泰姬瑪哈陵向上連接,跟他⼼愛的瑪哈王后能夠永恆緊密在⼀起。」泰姬瑪哈陵在風水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水池來達到陰陽平衡的作用。「水是陰性的象徵,而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陵墓則是陽性,因此,水池的存在可以平衡建築物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陰陽能量,創造出和諧的能量和氛圍。」除此之外,江老師也認為在像印度這樣炎熱的地區,利用水池的清涼氣息,撫平人們的情緒、創造安定氛圍,進而幫助人們減輕壓力、放鬆身心。因此泰姬瑪哈陵也是一個「應天、應地、應時、應人而制宜」而建成的建築典範。
傳世六百年之作:北京紫禁城
紫禁城是中國古代明、清兩朝24位皇帝的居所,建於明成祖永樂4年(1406),於永樂20年(1420)完工。占地面積72萬平方公尺,建築面積約15萬平方公尺,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宮殿型建築,整個建築群給人威嚴而神聖的感覺,是皇權的象徵。雖然紫禁城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輝煌和美麗,其中風水的佈局,是紫禁城能屹立不搖至今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年永樂皇帝在建造紫禁城的時候,他要求紫禁城建築佈局形狀和方法,都要符合風水學中的宇宙觀,以及天地人萬物合一的理論。因此,紫禁城的主要建築,都建在南北的中軸線上,這代表著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東西方向的建築物較少,是為了可以利用南北向的通風和自然循環,達到環境的舒適感。
以紫禁城太和殿的設計為例,這個皇帝接近朝臣的宮殿,不僅考慮到太陽的位置、建築物的形狀、360度的方位等等,還有周遭的水源、水流、風向、陽光以及山水環境、生活機能等多個面向。例如太和殿的正門面向南方,就是為了要確保日照充足,可以為太和殿帶來更多的光線和暖氣。而在正午時分,陽光會直射在皇帝的龍椅上,讓這裡充分地接收滿滿的太陽能量。
青囊經中提到:「明地德,立人際,因變化,原始終,此謂之化成。」紫禁城風水設計,是創造出一個巨大的立體空間,裡面有陰陽、南北、前後、東西、左右、內外、動靜、虛實,是因為建築師/設計師能夠將這些元素完美的連結起來,因此成就了永垂不朽的紫禁城。而整個紫禁城的建築群,也因為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高超的的藝術美感。
「如果我們回到600年前,紫禁城建造之初,想必是永樂皇帝將想法、理念,與設計者溝通之後,所誕生的結果。他們當初的偉大理想是什麼?風水方法又是什麼?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永樂皇帝和設計者之間的信任也是非常的重要。作為皇帝,永樂皇帝必須展現領導者的遠見和決策力,但又必須給予設計者充分的自由和支持。讓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創造力。如此一來,才能共同完成這件舉世無雙的建築作品。」江老師補充道。
「風水的學問,是全世界共通的,我們東方有陰陽五行術數之源的《河圖洛書》,西方也有由四元素和以太所對應而形成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建築設計最精彩、也是最核心的表現,就在於它如何讓人心的空間、建築的空間、自然的空間、宇宙的空間,互相連結滲透,能量循環不已。對江老師來說,無論古今中外,這些能夠矗立千百年之久的建築物,都是能順應著自然的脈動、四季的變化,讓建築引導著宇宙、自然的能量,為身在其中的使用者所服務,同時創造出最適合使用者的安適環境,使用者自然能夠感到心神平靜,從而展現宏大的精神面貌。江老師也相信,風水的千年智慧,是值得我們現代人細細研究、推廣的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