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戰爭圖鑑》:若想瞭解前蘇聯部隊的軍紀有多麼低落,最好的例子莫過於1994年開始的車臣戰爭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本書將帶你觀覽各個時期的戰爭歷史,從最早的史前部落糾紛、國與國之間的區域性衝突、帝國內的革命鬥爭,到吞噬全球的世界大戰到現今的恐怖攻擊,無所不包,藉由深入的背景介紹和見解分析,揭露歷史上的各種戲劇化鬥爭。
文:克里斯・麥可納布(Chris McNab)
【後共產時代戰爭】
共產主義崩盤、蘇聯也解體後,世界秩序徹底翻轉,軍事版圖也大幅震盪。蘇聯陸軍逐漸由剛獨立的國家及俄羅斯聯邦(Russian Federation)的某些共和國瓜分,有好幾年的時間都處於混亂又疲弱的狀態,不過俄羅斯聯邦陸軍仍是全球最規模最大的軍隊之一,莫斯科直接管控的兵力在1996年達到67萬人,另有數以千計的裝甲戰車、火砲、飛彈及軍機,還有核子武器加持。
話雖如此,實際情況並不如統計數字那麼美好,經濟困境、貪汙情事,以及根深柢固的霸凌文化都減損了俄軍的士氣與作戰能力,導致逃兵風氣開始盛行,更有許多年輕士兵受召入伍後,活生生地被欺凌致死,而先進裝備也多半缺乏維護、任其生鏽,甚至遭人偷竊。
俄軍的霸凌文化
從古至今,霸凌新兵是許多軍隊的陋習,如果部隊的專業要求與士氣特別低落,情況又會格外嚴重,不過在蘇聯及後共產時代的俄羅斯陸軍之中,這樣的惡習更是達到前所未見的醜陋境界,估計每年都造成數百名新兵喪生,有些自殺,有些則是直接受暴致死。俄文稱此現象為「dedovshchina」,意思是「祖父統治」(grandfatherism):從軍時間已超過服役期一半的老兵擁有「dedy」(祖父)地位,新入伍的「molodoy」(意思是「年輕人」)則完全任他們操控擺布。
基本上,新兵多半會像僕人般被老兵奴役,每天都得承受例行性的羞辱,並奉上錢與食物,要是沒把前輩服侍好,還會被嚴厲毒打,身陷人為製造的重大「意外」,有時甚至因而送命。在1990年代,祖父統治制對俄軍的士氣、招募與續留都造成嚴重影響,從軍也成了眾人爭相走避之事,在那之後,俄軍才開始有計劃地根除軍中最過分、最醜惡的各種霸凌作為。
若想瞭解前蘇聯部隊的軍紀有多麼低落,最好的例子莫過於俄羅斯1994至1996年在車臣的戰爭。自1991年起,位於北高加索多山地區的車臣共和國開始盛行分裂主義運動,起義人士發動反俄政變,宣布脫離俄羅斯聯邦獨立,所以在1994年12月,俄方派出大批軍隊入侵車臣,因為兵力、裝甲、火砲及空軍都具優勢而自覺勝券在握,很快就能收復失土,沒想到車臣士兵頑抗不屈,結合傳統與革命戰式打法,使俄軍死傷慘重。
最後,雙邊開始以暴制暴,譬如俄方曾為了守住格羅茲尼(Grozny)而與車臣部隊鬥得天昏地暗,最後把整座城市夷為平地,過程中也因敵方在街頭巷尾發動的反坦克突襲攻擊,而損失了近2000台戰車。
俄軍最後雖保住格羅尼茲,卻也陷入長期的游擊戰而難以抽身。時至1997年,俄羅斯終於簽下暫時停火條約,但撤兵時已折損5700名兵力,車臣方更死了8萬人。
不過俄國並未就此打住,又再度揮師車臣,而且這次時間更長,從佛拉迪米爾.普亭(Vladimir Putin)上任總理的1999那年一路打到2009年,以車臣為基地的伊斯蘭聖戰組織於1999年8月入侵俄方的達吉斯坦共和國(Republic of Dagestan),是開戰的導火線。戰爭之初至2000年5月,雙方仍採傳統的常規戰法,而且和前次一樣打得如火如荼,不過2000年代初期,俄羅斯的軍事改革計劃發揮成效,改善了戰略與對火砲的使用,讓俄軍不再那麼依賴近身戰,從此脫胎換骨,傷亡數也大幅降低。
格洛尼茲才被圍攻一個多月便淪陷,戰火也延燒至山區;到了2000年春天,車臣反抗勢力的主要據點多半已被鎮壓。在此之後,俄軍繼續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游擊戰,戰況時而和緩、時而激烈,車臣恐怖分子的攻擊甚至也波及俄國境內,但這場戰爭的反叛亂階段終究在2009年4月宣告完結。

蘇聯的瓦解不僅在車臣引發戰爭,南斯拉夫各加盟國間的種族、宗教及區域情勢,也在1980年代因共產主義的凝聚力減弱而逐漸緊繃,極端的民族主義領袖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Slobodan Milošević)在1987年選上塞爾維亞總統後,問題又更惡化。米洛舍維奇致力推行「大塞爾維亞」主義,在1990年代初期企圖將南斯拉夫劃分成許多不同的聯邦與地區,但施行失敗,時至1992年春天,各加盟國已陷入內戰,打得四分五裂,戰火延燒了四年多。
平民在爭戰時期總會被波及,而這場仗又特別讓百姓吃足苦頭,許多城鎮和村莊都在種族淨化行動中毀滅殆盡,其中又以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Bosnia and Herzegovina)損失最為慘重,首都塞拉耶佛(Sarajevo)慘遭波士尼亞的塞爾維亞軍圍攻,並在長達3年又4週的攻城戰後淪陷。
國際社群原本不想干涉,但波士尼亞的塞爾維亞人1995年7月再度出手,於斯雷布雷尼察(Srebrenica)屠殺了7000名波士尼亞克人(Bosniak),所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終於決定介入,一開始先對塞爾維亞軍機實施禁飛,後來則以波士尼亞塞爾維亞軍為目標發動實際空襲。NATO的干涉終究讓參戰方答應協商,《岱頓協定》(Dayton Accord)也在1995年12月正式簽署,雖有6萬名和平使者協助,但戰爭仍結束得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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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