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表分析】林昶佐罷免案「驚險未過」，但綠營全體動員的催票力暗藏隱憂

文：李秉芳｜圖：If Lin、梁敏萱

無黨籍立委林昶佐罷免案今（9）日進行投票，約下午5時就開完票，同意罷免5萬4813票，不同意罷免4萬3340票，同意罷免未能超過通過門檻5萬8756票，罷免不通過。

林昶佐從2016年開始投入中正萬華區選舉，當選兩次後在今年遇上罷免案，雖然最後順利續留國會，但成績並不「好看」，尤其綠營上至黨主席蔡英文，下至擬投入2022的地方議員參選人都全力幫忙催票；同意罷免還是超過不同意1萬票以上。

林昶佐主要在哪些村里輸給罷免方特別多？幾次選舉下來，林昶佐和綠營的催票力和藍營相比，兩者有何變化消長？專家直言這些訊息來看，對民進黨在中正萬華這塊是個值得檢討的警訊，而林昶佐下一次若想要再於這區爭取連任，可能影響的關鍵因素又有哪些？

中正萬華藍綠拉鋸，林昶佐「慘勝」

林昶佐2016年以新興政黨時代力量的政治新人之姿出來挑戰萬華老將林郁方，當時以6000票左右的差距取勝。在2020年的立委選舉，林昶佐已經退出時代力量，以無黨籍身份參選，並獲得民進黨大力支持，最後以約4000多票的差距取勝，但當時國民黨候選人林郁方和民眾黨徐立信的票數相加，比當選的林昶佐多了1萬6000多票。

經歷了萬華的本土疫情，到環南市場的發言爭議，林昶佐的罷免一路從連署開始走到成案；2021年的公投，林昶佐完全和民進黨站在一起力推「四個不同意」，但是從投票結果可以發現，最無關地方的「公投綁大選」這一案，中正萬華其實是同意大於不同意；進一步細看四案公投的票數，中正區是「四個同意」，萬華則是除了核四重啟外也都是同意。

雖然林昶佐是「無黨籍」的前時代力量立委，不過民進黨在這次全體動員，黨公職全力幫忙林昶佐掃街、站路口；反觀罷昶團體、無黨籍的鍾小平與國民黨內整合困難，一直處於多頭馬車狀態，從罷免連署到後期投票宣講，都是分開進行。

選前之夜總統蔡英文、副總統賴清德跑到龍山寺替林昶佐站台，現場擠滿上千人；罷免方的晚會不見朱立倫和國民黨立委，僅有趙少康、郝龍斌和幾個台北市議員，現場大約僅有100多人。

假如如趙少康所稱罷免投下同意是要「給民進黨和蔡英文一點顏色瞧瞧」，雖然藍營的票沒完全被催出來，但是綠營和林昶佐在此區的催票力，似乎逐漸下降並輸給藍營，甚至可能會讓林昶佐2024要爭取連任出現挑戰。

台大政治系教授王業立直言，這結果對綠營來說，的確是不夠漂亮，從2020以來連續三次不同性質的選舉來看，整體催票率下降無可反駁，加上這次林昶佐的罷免民進黨傾全黨之力，但是最後的結果只有這樣，對民進黨本身在台北市也是個警訊，因為同樣動員方式，在台中立委補選是成功的，也成功拉高投票率，但這次中正萬華，綠營可能也會檢討為什麼會這麼不理想，是驚險過關的狀態。

王業立也指出，雖然鍾小平一直希望國民黨協助，也希望民眾黨柯文哲表態，但最終國民黨沒有積極動員，柯文哲也採取中立模糊的態度，「藍白沒有合作」；林昶佐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否加入民進黨，獲得更多來自綠營的選票，以及更重要的就是看國民黨是否能提出一個比林郁方更強的人選，目前幾個市議員包括提出罷免的鍾小平，以及民眾黨的動向，是否會提出自己的候選人來搶票，這些都會影響綠營下一次的催票力。

報復性罷免「到林昶佐為止」？

從高雄市長韓國瑜的罷免案在2020年6月6日通過開始，各地的民代罷免就開始遍地開花，也有不少人稱，這就是「報復性罷免」，深藍群眾和韓粉不滿韓國瑜被罷免，夾帶著對綠營的不滿，對親綠的地方民代出手。

退出綠黨加入民進黨的桃園市議員王浩宇在2021年1月16日遭罷免，雖然投票率僅有28.14％，但同意比例高達九成二。1個月內又有高雄鳳山市議員的黃捷罷免投票，在民進黨全力動員下，黃捷的罷免案創下史上首個「不同意罷免超過同意罷免」未通過。

而台灣基進黨陳柏惟罷免案則在10月23日通過，在藍營和地方派系全力動員下，綠營雖然後期試圖力挽狂瀾但無力回天，創下史上罷免投票最高達51.72％的罷免案，陳柏惟2020年「創造海線奇蹟」後被逆轉。

這次的林昶佐，也是綠營全力動員幫忙推動「不同意」，不過藍營反而低調冷處理，僅讓地方市議員鍾小平和民間團體各自進行。最後投票率為中正39%，萬華43％，整體投票率約為41%。這是否代表韓國瑜罷免案後，民眾似乎開始疲乏？王業立認為，這次罷免投票率不如陳柏惟高，主要可能因為上次是朱立倫上任後首次領軍，全黨大動員；加上此次罷免林昶佐的理由大部分集中在疫情等，對沒有受太多影響的中間選民來說不夠充分。

地方人士則分析，林昶佐這次的情況其實就是反應了人們在不是大選的情況下，能夠叫出來投票的動員就是很有限。

王業立則提醒，雖然媒體目光集中在民代，但其實也有很多村里級的罷免案，他認為因為罷免門檻降低，罷免恐怕「方興未艾」，只是短期內是否還會有立委或議員等級的罷免還未可知。

中正萬華哪個村里最想罷免林昶佐？

從投票結果可以看出中正區部分里是全都同意罷免高於不同意罷免，萬華則有約半數里同意罷免、半數不同意罷免，但同意罷免在部分村里催出較高的票，而不同意罷免則沒有任何一區表現特別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