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改用人民幣支付債券票息，沙烏地考慮部分石油改採人民幣計價，挑戰美元主導地位

俄烏戰事開始以來，美國及其盟友發動系列制裁措施，其中以凍結俄羅斯外匯存底殺傷力最劇烈。俄羅斯轉而使用人民幣，支付主權歐洲債券票息，防止倒債；另外，全球最大原油出口國沙烏地阿拉伯（Kingdom of Saudi Arabia）積極和北京談判，企圖讓部分石油採人民幣計價，以削弱美元霸權地位。

俄羅斯將用人民幣迴避歐美制裁

上周，俄羅斯財政部長西盧安諾夫（Anton Siluanov）對外表示，在西方各國阻止動用外匯儲備的美元和歐元後，將使用儲備中的人民幣，應付各項開支。

他說，未來可能以人民幣支付主權歐洲債券的票息，但如果外匯支付請求被西方銀行拒絕，也可能使用盧布（Ruble）支付。西盧安諾夫強調，倘若最後以盧布支付票息，意味政府正履行外債義務。

另一方面，沙烏地正在和中國談判，討論將部份石油屏棄美元計價，改用人民幣。知情人士告訴《華爾街日報》這舉動將削弱美元，在全球原油市場主導的地位。

Photo Credit: AP / 達志影像

事實上，石油與美元在金融市場緊密連結，自從「金本位貨幣制度」走向崩潰後，各國重建金融秩序，建立美國布雷頓森林體系（Bretton Woods），固定美元和黃金掛鉤，他國貨幣再和美元掛勾。

不過，在這樣的框架下發展，讓美元長期出現貿易逆差，產生貶值壓力，不立於國際貿易穩定，形成「增加貨幣供給」和「幣值穩定」的矛盾結構。直到了1971年，美國無法承受貿易赤字，時任總統尼克森（Milhous Nixon）才宣布美元和黃金脫鉤。

自此，美元陷入頹勢，直到1974年又開啟了美元契機，當時美國以出售軍武等協議，向沙烏地保證國防安全，交換與其石油出口，必須使用以美元計價。沙國同時也可將石油盈餘再購買美債，形成「出口石油、賺美元、購買美債」的迴圈，奠定近代美元霸權的基礎。

過去十多年美國一直是最大石油生產和消費國，在石油計價有相當話語權，不過隨近年中國崛起，石油消費逐漸趕上美國，再加上北京力推人民幣國際化，才開始動搖美元地位。

俄烏戰爭轉捩點，人民幣將要崛起？

2018年3月，以人民幣計價的上海原油期貨正式掛牌交易，石油掛鉤人民幣（perto-yuan）發展態勢已具備雛形；另，越來越多產油國，如委內瑞拉、伊朗還有俄羅斯均部分採人民幣計價，也對美元造成影響。

知情人士向《華爾街日報》透露，沙烏地已經就人民幣計價石油合同進行的談判已經斷斷續續地進行了6年，但因為對美國所做的安全承諾不滿，促使加快了談判的腳步。

美國對沙烏地的關係也在弱化。根據美國能源情報署（EIA）的數據，2021年12月，美國向沙烏地進口石油，已降至不到50萬桶/日。相形之下，中國在過去30年裡大幅增加，沙烏地出口達到176萬桶石油，俄羅斯則出口達160萬桶。

全球安全分析研究所（Institute for the Analysis of Global Security）經濟學家Gal Luft表示，如果沙烏地石油這塊石頭被抽走，美元儲備貨幣地位這面牆就會開始坍塌。

不過，台灣央行告訴《關鍵評論網》，人民幣要步入國際化，必須要開放市場、解除資本管制，和隱私保護獲外國人信任。其中，近年中國對金融市場的管制越來越嚴格，在流通上已經受到打擊。

根據央行過去的研究報告稱，美元仍是國際主要貨幣，已經廣泛運用在各領域，意味著要各國改變使用美元的習慣，人民幣不能只是和美元一樣，要變得更好，才具有吸引力，否則仍難擺脫美元主導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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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