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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最後的情人節》:非科班出身的單純藝術場域,和可以完全放鬆身心的音樂節一樣難得

【展覽】《最後的情人節》:非科班出身的單純藝術場域,和可以完全放鬆身心的音樂節一樣難得
Photo Credit: 王仲平攝影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從朋友的轉述與展覽現場的氛圍,感覺到約翰與他的合作夥伴間,是純粹並開心的,或許也是因為他不在科班的複雜環境中,不考慮成名或是政府補助,其所有的合作都是以好玩新鮮而發生的。

COVID-19(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新冠肺炎、武漢肺炎)改寫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尤其需要群聚與接觸的行業,在封城與隔離的狀態下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而與傳統民生產業相比,較沒有緊迫性的藝文活動,在不停地延期與停工之後,藝術家們開始將其中的感觸化成藝術作品,並透過各種展演方式與市民分享。

作者於2022年2月底,參觀了藝術家莊約翰的《最後的情人節》展覽,有別於一般藝術學院出身的創作者,本次作品是由約翰所策劃,另邀請10位藝術家與他們的伴侶進行演出與拍攝,集結而成的多媒材展示空間;以下將以疫情、參與者與合作概念進行逐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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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王仲平攝影

兩點間的距離(distance between two points)

與疾病相關的藝術品本就不少,而這兩年更是隨處可見因「疫情」而產生的展覽。從內容到形式,從直接面對病毒的情緒反應,到因應隔離生活的雲端演出,從裡到外疫情徹底衝擊了藝文市場,這個劇烈的震撼將會成為這個世代的共同記憶,而此時也有許多值得深思的藝術作品問世,討論著人、病毒與距離。

林沛瑩的作品《相即共生練習簿 — 出神1:1》以冠狀病毒中的分子生物結構,轉化為針織方法來編織出病毒的棘蛋白,整件作品由數百條的針織品組合而成,而在展覽現場則請表演者與協作者一同即興演出;可以見到人類的身體在巨大的病毒針織物中舞動,並同時場邊正在規律地編織新的病毒針織條,可以感覺到在巨大的冠狀病毒籠罩之下,人類的肉身正與各種變異分子扭纏磨合。

在這個作品裡觀眾感受到的是正面的對抗,人類與擬人化的病毒一起拉扯,而進行的一場無止盡的角色對抗。

發條鼻子《howwwwwww》則是一個很有生活感的作品[2],從排隊開始觀眾會進入只能容納一人的空間,在這裏觀眾需要對自己的生活進行「審核」,並與線上的觀眾一起共度這一小段時光。

在這個作品裡距離成為一個很有趣的主軸,從一開始的排隊行為,讓觀眾不自覺的開始意識到自身與目標物、自身與他者的距離,其後的獨自一人與線上觀看,則又將距離這個元素從實體晉升到虛擬空間,在獨自一人的房間,你與外界他人的距離似乎是無限遠(因為身邊沒有人),但與線上這些正在觀看你的觀眾,這樣好像是無限近的距離,但其實也等同於觸摸不到的無限遙遠。

這次莊約翰的《最後的情人節》也是一個以「距離」為主要概念的作品,主要展出的攝影是模擬一對一對的情侶,在疫情中因店內無法用餐,但又想要外出約會的前提下,選擇在車中進行浪漫(?)的用餐時光。

《最後的情人節》的命名源於埃倫・古德曼(Ellen Goodman)的同名文章,討論在疫病情境下,戀人們的情感儀式是如何流動與轉變。而不只是題材與疫情有關,創作的形式也是,約翰邀請了10位藝術家與他們的伴侶,讓倆人在一台車上自行拍攝,再將照片傳送給約翰進行後期製作與輸出。

這完全是一種不用群聚的嶄新合作型態,由於各自拍攝的形式為靜態照片,當把每組自行拍攝的畫面集結在一起,這些刻意在車中擺拍的作品,卻也像是每個創作家在疫情期間的生活,被攝影的瞬間切面給凝結與保存。

在每一張圖像中可以看到不同藝術家拍攝的特性,也可以看到在畫面中隱藏著不少該藝術家特有的創作符號;約翰表示這是事先刻意請創作者們設計的,在車窗或畫面四周,藝術家使用過的視覺元素在此重複的出現,此舉將藝術家的個人風格延伸,然而也有點二創般的戲謔感。

展場中所有的展品都與距離有著一點點關係。入口有一張大型透明壓克力板,上面層層疊疊貼著每組照片的光柵輸出,觀眾在看的時候需要左右移動身體,調整與作品的距離才能看到不同的影像,而在一個有鏡子的小暗房有一個燈箱,透過鏡子的反射可以看到其中一對情侶的影像,而昏暗的光線與反射距離讓這一個場景栩栩如生。

光柵minisRGB01184237
Photo Credit: 王仲平攝影
光柵
鏡子小房間minisRGB11190606
Photo Credit: 王仲平攝影
鏡子小房間

粉紅牆面上有一個耳機,播放著一個年輕的女聲,像在電話中與你親切的聊天道晚安。這一件作品則再現了疫情期間人們的生活,無法見面只能透過電話語音交流,與發條鼻子的《howwwwwww》類似,當聽到如此近的聲音,卻也代表了無限遠(根本沒有可能見面)的距離。

粉紅耳機minisRGB01200743
Photo Credit: 王仲平攝影
粉紅耳機

在展場中各種的關係不停地變換著位置,在攝影作品中可以看見藝術家與藝術家的距離,而會場中則可見觀眾與展品的距離,那個耳機中是女孩與創作者約翰的距離,而更有趣的,在展期間創作者約翰幾乎都在展場為觀眾導覽,現場又有作者與觀者的距離,各種兩點之間的距離不停的改變,在因疫情開始注意社交距離的今日,這樣的展品配置十分令人玩味。

委託製作與派對(delegated performance and party)

在《最後的情人節》中,所有的攝影圖像都來自於共同創作者,約翰將創作概念與規則提供給合作的藝術家,攝影的圖像全由這些合作者自行拍攝,由約翰進行篩選與後製,並彙整而成為一個現場展覽。

主創者在這個藝術活動中較像一個策展人(curator),他執行一個展覽概念並收集藝術家的作品,進行統整與脈絡的詮釋;這樣的型態或許會有人認為是一種參與式藝術(participatory art),但不同點在於,參與式藝術的作品往往由非職業藝術家所提供,而不是由發起的藝術家本人產出,並且相較於職業藝術家,素人參與者們會提供較為平民化且非專業的呈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