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土地公」:在伊斯蘭宣教運動下,拿督公信仰在新馬汶命運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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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阿拉伯的宣教運動傳入馬來西亞後,伊斯蘭傳教士開始透過政治影響力打壓馬來人的非伊斯蘭習俗。華人逐漸成為拿督公信仰的主要信徒,進而從土地公的形象創造「拿督公」的神像。由於新加坡採取多元世俗的國族政策,當地的拿督公信仰比較不受宣教運動的影響。
2022年4月17日,一場大火把新加坡離島龜嶼(Kusu island)的著名拿督公廟(Datok Kong shrine)完全燒毀,第六代的馬來裔看守人依薩(Ishak Samsudin)數度哽咽,揚言募資重建。龜嶼是新加坡南方非常接近印尼巴淡島(Batam island)的離島,建立在山上的拿督公廟是新馬伊斯蘭化前的多元族群信仰的活化石,是南島語族文化、印度文化、阿拉伯文化和華人文化的結晶。
曾到馬來西亞的旅客必定對華人生活區裡,外觀非常接近土地公的拿督公神祠感到熟悉。如此具有神像且幾乎由華人崇拜的拿督公崇拜,是1980年代起「伊斯蘭宣教運動」(Dakwah movement)後的演變。龜嶼拿督公廟之所以是活化石,是因它保留了1980年前的樣貌。
拿督公信仰的斷代演變
馬來西亞學者周福堂曾經為西馬來西亞(西馬)的拿督公信仰斷代,因應政經脈絡分為五大時期:(一)前殖民時期(1500-1870s),(二)殖民時期(1870s-1956),(三)後殖民時期(1957-1968),(四)新經濟政策一時期(1969-1980)和(五)新經濟政策二時期(1981至今)。
簡單來說,第一時期是馬來人或其他南島語族對於自然現象的崇拜(土塚、奇石、奇樹、漩渦等),沒有搭建任何庇護建築。第二時期增添了香爐和燭架。這些馬來人的神壇,被稱作「科拉邁」(Keramat),可粗淺理解成「神聖的東西」,源自阿拉伯語「Karamāt」(在阿拉的允許下,透過聖者身上所展現的聖蹟)。
已故馬華作家魯白野曾經如此形容1950年代的科拉邁,「在馬來亞,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科拉邁的;期間要以馬六甲為最,差不多每個村莊都有二三個科拉邁的存在。」由此可見,這時期的馬來社會非常流行科拉邁崇拜。
各族文化在第三時期進一步融合,並開始漢化,還有了印度人的甘文煙(Kemenyan)。西馬發生「五一三族群衝突」事件後,西馬華人開始和馬來人一同祭拜拿督公,籍此尋求心安,進一步淡化族群衝突,融入馬來社會。這兩個時期的崇拜常以拿督科拉邁(Datok Keramat)之名呈現,第四期也出現了金紙、筊杯等華人祭品。
宣教運動後的拿督公崇拜
源自阿拉伯的宣教運動傳入馬來西亞後,伊斯蘭傳教士開始透過政治影響力打壓馬來人的非伊斯蘭習俗。華人逐漸成為拿督公信仰的主要信徒,進而從土地公的形象創造「拿督公」的神像。被賜予「公」位階的拿督公,因此被納入華人的土地信仰體系,顯得華人本位。拿督公崇拜自此弔詭地成了華人對抗國家推動伊斯蘭化的途徑。
然而,新加坡因為在1965年脫離馬來西亞後,採取多元世俗的國族政策,比較不受宣教運動的影響,沒有發展成第五期的拿督公崇拜。如今的新加坡,仍有十來個被馬來社群視為科拉邁的聖墓,龜嶼的拿督科拉邁崇拜也因此得以保留。
龜與拿督公廟的論述眾多,這裡不再贅述。每年農曆九月山腳下的大伯公廟舉辦進香季節時,信徒也會順道爬上152階梯,祭拜拿督公廟裡的三個聖墓:19世紀逝世的阿拉伯聖人阿都拉曼(Syed Abdul Rahman),其母親卡立(Nenek Ghalib)和其手足法蒂瑪公主(Puteri Fatimah Shariffah)。

拿督公廟裡的碑文和報章記錄皆顯示該聖墓在1900至1920年代時期有了庇護建築,主要捐獻者為峇峇娘惹社群。隨後因為龜嶼進香活動,也出現第三時期的漢化現象,唯獨沒有出現西馬常見的拿督公神像。據筆者和看守人依薩(60歲)的訪談,或是魯白野對第四代看守人(筆者推斷)的記述,他們皆認為聖人阿都拉曼是龜嶼的村長,而自己則是聖人的後裔。

拿督科拉邁崇拜也存在於東馬
筆者在2018年於東馬沙巴進行田野調查期間,也曾目睹深受汶萊文化影響的蟻丘崇拜。田野地點為沙巴西南部,靠近汶萊灣的瓜拉班尤縣(Kuala Penyu)。當地認為所有的拿督公只吃清真食品,每年與穆斯林同步齋戒一個月,慶祝開齋節和哈芝節(Eid al-Adha)。這群信徒屬於塔達那人(Tatana)社群,是沙巴的原住民族之一。他們慶祝哈芝節的方式和穆斯林不同,沒有一般的宰殺,而是祭拜拿督公,向拿督公問事及共食。
參與觀察的地點是一間空置的高腳老木屋。屋主去世後,木屋成了其後代聚會的宗教場所,是當地典型的私壇。Siong是屋主的女婿,住在木屋隔壁。他擁有華人和塔達那人的祖裔,是少數懂得當地華人宗教葬禮習俗的司儀。木屋的前庭有一蟻窩,Siong表示好幾次想剷除它卻「不忍心」,直到幾年前四兒子Ray學會起乩後才得知,蟻窩裡住著拿督公,當地人稱「Berisi」(馬來文「有內物」之意)。在拿督公的請求下,一間黃色、可遮風避雨、屋簷有著「拿督公」橫幅的亭子建成了,蟻窩頂端也鋪上印有爪夷文(Jawi)的黃色橫幅。
當天祭台上擺著咖啡烏、檳榔、佬葉、煙草、茶、罐裝汽水、咖哩汁、蝦、螃蟹、娘惹糕點等。面對蟻窩和祭台,Siong和親戚幾人持香長跪祭拜,把元寶、紙衣服(含馬來上衣和拐杖)等燒盡。大部分祭品符合1980年代後華人再創造的拿督公崇拜,應由西馬華人傳入。但由於神祠沒拿督公神像,信徒都不是華人,本質上屬於拿督科拉邁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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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亞遊戲作品下載破億的秘密,聯手Google Cloud開源又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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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創立的雷亞遊戲(Rayark Inc.),從 2013 年就攜手 Google Cloud 導入相關雲端服務,雙方合作長達十年的關鍵是什麼?
2011年創立的雷亞遊戲(Rayark Inc.),秉持把感動永久留存在玩家心中的信念與堅持,不論是音樂節奏、休閒趣味、科幻動作、又或是策略RPG不同型態的作品,都希望創造出呈現時代回憶的經典製作。每回推出新款遊戲都能叫好又叫座,雷亞遊戲旗下作品的總下載數,全球上看1.3億次。
「我們的優勢,在於故事的呈現及藝術表現,創造出一個讓玩家與故事有聯結的世界觀,」雷亞遊戲技術長Alvin Chung回應。為了精進作品內涵、拓展遊戲更多可能性,雷亞遊戲從2013年就開始積極將開發架構、維運流程搬遷到雲端環境,進而讓團隊養成敏捷的協作文化。

Alvin Chung解釋,「我們希望把更多心力投入設計遊戲本身,同時優化玩家體驗服務,而不是過度分心或花太多資源去顧及底層網路架構,透過雲端工具源創造更大的效益。」若把一款遊戲從無到有,可拆分為企劃、開發、測試、上線等流程,這些不同階段的工作環境,雷亞目前是放在Google Cloud平台上運行。
完善數據治理工程,雷亞遊戲成立數據部門洞悉營運實況
一款遊戲要讓玩家感動,絕對不能只有感性要素,更需要從理性角度洞察玩家行為數據,才能讓用戶的留存保持穩定。尤其現代企業都知道,數據對於公司經營等同石油的價值,於是,雷亞決定成立數據部門,作為輔佐商業決策判斷的後勤核心團隊。
雷亞遊戲產品發行處數據分析部部長Denny Huang表示,「以前只用database,資料的細緻度不夠;打個比方,透過database只能看存摺的結餘,無法回溯歷程資訊;後來成立數據部門,把伺服器的log收進資料倉儲Google BigQuery,等於帳本的每筆明細都會留下記錄,再結合商業智慧與分析軟體Tableau,讓DAU(日活躍用戶)、MAU(月活躍用戶數)、留存率、付費率這些指標以視覺化圖表完整呈現。」

為了貼近玩家的需求、打造出更符合市場想法的作品,雷亞的營運團隊也希望藉由數據深入鞏固與玩家的黏著度,進而排除不利玩家留存的情境,就能事先透過BigQuery搭配Firebase實現A/B Testing。Alvin Chung舉例,遊戲業相當重視玩家前10分鐘的留存率,如果發現新手歷程在某一區卡關過久,他們就會調閱BigQuery內的玩家行為資料,找出用戶成長停滯的原因,進而修正遊戲的設計機制。透藉由此檢視及驗證方法,促使玩家加入遊戲的前10分鐘留存率提升50%。
盤點目前雷亞數據部門使用BigQuery的數據狀況,每天處理報表容量達9TB、單日300G流量,以及儲存操作紀錄超過300TB。如此龐大的資料量,雷亞也透過BigQuery搭配Tableau,落實更細緻的商業邏輯判斷。
Denny Huang分享其中一個情境:他們想知道玩家在特定戰場,怎麼運用卡牌的排列組合,這時候就能借助BigQuery及機器學習的運算,掌握某個關卡的通關率是否落在合理範圍。後續透過數據分析,找到禮包購買率的最佳時機點,並微調設定禮包內容物,以強化玩家購買誘因,讓特定產品付費率增加17%、 單一活動營收增加16%。
把關伺服器預算有效節流,借助BigQuery從每月縮短到每日掌握報表
如果說提升禮包購買率、留存時間拉長,對於遊戲開發商是「開源」策略,那麼透過Google Cloud來檢視整體服務的運作效率,則屬於「節流」手段。雷亞遊戲就提到,他們所部署的伺服器牽涉相當龐大的機器種類,內容涵蓋資料倉儲單元、資料庫單元、以及運算單元,運行過程勢必就會有所花費,這也是遊戲商的成本之一。
雷亞遊戲網站可靠性工程(SRE)工程師Gene Liu表示,「洞察伺服器維運數據,可以知道我們的後端服務是否有效率?服務品質如何?又或是有沒有讓玩家收到錯誤訊息狀況?透過監控整體後端服務的健康程度以及資源用量,讓我們知道研發資源需優先最佳化哪些項目。」
從上述情境可觀察到,SRE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確保確保遊戲對內和對外服務的穩定,並且維持一定品質的玩家遊玩體驗。以對內服務來說,遊戲伺服器傳數據給BigQuery的過程,不但要保持通暢,而且也盡可能不會掉失任何資料。不過也因為遊戲玩家來自全球不同時區,等於系統的流量高低峰是24小時在變動;甚至若有特殊行銷檔期,玩家在同一時間大量湧入領獎勵,SRE團隊就要花更多時間在監測伺服器的運作狀態。

Gene Liu對此提到,「我們的後端服務部署於Google Kubernetes Engine之上,後端服務向BigQuery寫入資料是透過Pub/Sub,而Pub/Sub與BigQuery都是全代管的服務,可以大幅度减輕我們的工作負擔,不用手動擴展或縮減設定雲端服務所使用的資源,跟以前的維運工具相比,現在的管理模式可以節省非常多時間。」
另一方面,Gene Liu接著說,雷亞也在雲端環境架設資料視覺化網路應用程式平台Grafana,Grafana可以在網路瀏覽器內顯示資料圖表,並提供警告功能。因此一旦監測到數據峰值異常,就能立刻行動來最佳化産品的效能,或是有效排除伺服器原本不應浪費的成本。
「現在雲端服務的費用以raw data傳到BigQuery後,能透過Grafana即時檢視哪個專案的伺服器以及流量花多少錢,或發現花費異常時候,可以找到是哪個專案開的運算資源。以前要每個月收到帳單才知道費用,現在則是可以即時得知系統數據,並在數小時內掌握各項雲端服務的費用。」Gene Liu補充道。
期待以敏捷方式迭代產品,提供玩家即時又彈性服務
雷亞與Google Cloud的合作,除了上述相關應用,其他還包含Cloud Load Balancing、Compute Engine、Dataflow、Cloud Monitoring、Cloud Logging以及Google Workspace等解決方案,在其他業務及跨部門協作過程有廣泛運用。

Alvin Chung最後回應,「我們多年來觀察Google Cloud持續發布新功能,讓雷亞在做數據分析、維運上更穩定,也希望借力於雲端讓我們越來越省心,專注在遊戲的開發或加速迭代新的産品,更即時觀察市場的回應,進而縮短time to market的腳步。」
由此可見,雷亞遊戲在實現打造具時代回憶的偉大作品之際,藝術也要融合技術,除了讓玩家在遊戲過程感到幸福,同時也基於雲端應用,提供玩家快速又彈性的滿意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