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虛空拋擲言詞:《Drive My Car》的重複話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一如翻譯之不可能,完美的溝通也並不可能,但這並不否定了翻譯之必要、溝通之必要。從錄音話語、故事迴圈到讀劇邏輯,《Drive My Car》所指向的都是溝通之不可能,與及其跨越。
文:葉梓誦
在濱口龍介的電影《Drive My Car》中,話語成為了電影的中心,帶動整部電影的發展。透過話語的應用,電影駁通了幾個面向,橫跨故事的生成、一套創作觀與及悼亡。
電影的前四十分鐘,交代了故事發生的背景。主角家福是位劇場導演及演員,妻子阿音則在電視台擔任編劇,二人相處融洽,同樣深愛對方。不過,家福卻暗暗知道,阿音會與自己負責的電視劇演員出軌,也曾撞見妻子與他人交歡的實況。然而,阿音狀似要與家福坦白那天,家福借故離家,駕着自己的Saab 900兜風一整天,回家後卻發現,妻子因腦溢血倒在家中,最後死亡。連着電影初段,二人出席四歲女兒因肺炎過世的喪禮,兩場葬儀,令整部電影蒙上死亡的陰霾。問題倒是,話語如何切入悼亡的問題?而話語又如何引向釋放和救贖?
卡式錄音帶
為了協助丈夫家福的事業,阿音會為他錄製卡式錄音帶。阿音臨終的那段日子,家福正在準備《凡尼亞舅舅》的演出,飾演凡尼亞舅舅一角,因此阿音製作錄音帶,讀出原作劇本中其他角色的全部台詞,讓家福可以在車上,順着阿音的聲音練習台詞。按照家福後來所說:「整個劇本的流程必須用我的方法來記住,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聽。[…]當我按照自己的節奏說出我的台詞時,下一句台詞就正好到了。」這一整套操作,就是以卡式錄音帶可以重複播放的特性,去將劇本本身反覆演練。其中,家福與阿音之間的默契,正好可以透過台詞之間的間隔來顯現,台詞之間可以吻合銜接,就是因為家福與阿音的節奏契合。不過,這一層經過錄製的聲音,同樣與死亡相關,特別是因為錄音帶將逝者的聲音保存了下來。

妻子死後,家福表現冷靜,直至在台上飾演凡尼亞舅舅,才突然衝入後台,情緒崩潰。鏡頭一轉,已是兩年後。電影走過了四十分鐘,首次亮出工作人員名單,彷彿宣告電影正式開始。在這一幕中,家福在夜裡如常駕駛紅色的Saab 900,畫面上亮出「二年後」的字樣,載着妻子聲音的錄音帶開始播放,鏡頭切向中鏡,拍攝車輛的側面車身,兩個車輪向前滾動,然後淡入錄音帶播放的畫面,帶上的兩個捲軸與車輪重合,隨之切入阿音深夜在桌前為家福宣讀劇本的場景,最後以阿音的口的特寫作結。聲音,錄音帶和車輛之間就此拉上關係,彷彿宣示了,這輛車輛的空間,正是家福懷念悼忘的場所,與阿音隔着錄音帶對話,讓她的聲線重複在車廂中迴盪,也是一種儀式。
1877年,愛迪生向着自己發明的留聲機(phonograph),喊出「瑪莉有隻小綿羊」的童謠,成功以鋁箔捕捉聲軌,重播出來。他的感想是:「可以說,話語此後就變得永存不朽(immortal)了。」自此,聲音可以捕捉、定格,繼而留存。事實上,這些捕捉話語的技術,本身也與生死之隔相關,因為錄製技術有助重現亡者的聲畫,於生者間再現。在《悼亡的畸變》(Aberrations of Mourning)一書中,作者Laurence A. Rickels提到,這些儲存技術恰巧在群眾大規模接種疫苗前出現,由於當時孩童死亡率高企,許多中產階級大受錄製技術吸引,他們害怕孩童早亡,想保存他們在生的痕跡。
又或者,發明電話的發明家貝爾(Alexander Graham Bell),年幼時弟弟因肺結核去世,因此與哥哥許諾,兩人之中誰先死了,餘下的人就要發明一台裝置,以接收死後之聲;最後,哥哥確實過世了,而貝爾也發明了電話。悼亡、科技與溝通交流之間的關係,就隱藏在這些科技發明的歷史之中。Rickels甚至提議將悼亡(mourning)一字,換成另一個詞組,「不當下葬的聲畫播送」(the audio and video broadcasts of improper burial),直接指向悼亡所代表的,未及完善的殉葬之儀,未能妥善清還的符號債務,以及科技之間的關係。
回到《Drive My Car》,這些錄音帶就是妻子阿音在世僅餘的聲線,同時是二人合作的印記,阿音協助家福準備戲劇時,家福也是阿音生產故事的助手。不過,或許我們也應該𨤳清,溝通交流的種種細節。至少,在錄音帶中,阿音的話語是種投送的訊息(delivery,同樣與演出的讀白表現相關),而不是一種溝通交流(communication):家福與阿音唸誦的對白,雖然互有對應,節奏相互銜接,卻終究是由阿音一方所發出的單向投遞,家福的回覆朝向虛空。恰恰也是溝通交流的斷連,才讓家福(以及阿音)感到迷茫而痛苦。
正因如此,這些錄製的台詞,有時就會個別出現,沒有家福相應的回覆,卻又因而顯得別具意義。之如兩年後第一幕,阿音所錄製的音軌說:「是的,當然,我確定。真相無論是如何,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未知。」同樣的段落,在電影後來家福撞見高槻與珍妮絲密會時再次重複出現。這種重複固然與電影中讀劇的安排相關,卻也同樣在反覆之間,變得形同咒語。所謂的「未知」,與家福對阿音外遇的不解重疊,並隨着高槻再次出現而加強,這種咒語對家福的鉗控就此變得更形強烈。妻子的話語是否尚有其他接收對象?以前說到一半的故事,有否家福不知道的後續?這些問題逐步推動電影的發展。
讀劇劇本
Tags:
響應永續與健康住宅趨勢,藍圖營造邀請一同實現美好生活藍圖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地球暖化直接威脅人類生存,建築作為主要居住和活動場域,如何應變並尋求改變成為關鍵課題。甫在台中梧棲推出新建案的藍圖營造,便展現領先思維與前瞻視野,堅持申請綠建築及健康建築雙重認證,確保住戶享有與環境共好共榮的永續未來。
全球各國視「2050淨零排放」為共同目標之際,訴求節能減廢、生態共生、永續循環的生活趨勢,正在重新定義建築設計與建築價值,例如台灣內政部在既有綠建築標章體系下,已新增「建築能效評估系統」(BERS,Building Energy-efficiency Rating System),期許藉由明確的係數轉換和標示制度,協助改善台灣建築能源使用效率。
同時民間業者響應國際發展趨勢,也積極導入低碳永續住宅認證機制,包括關注綠化量、基地保水、水資源、日常節能、二氧化碳減量、廢棄物減量、污水垃圾改善、生物多樣性及室內環境等九大核心指標的「綠建築標章」,以及採用提倡健康飲食、降低病毒傳播風險、凝聚社區健康意識、療癒住戶心靈、重視住戶安全、全齡與通用設計、提升住戶運動動機等七大評鑑指標的「Fitwel健康建築認證」。
綠建築與健康建築雙指標,兼顧環境友善與生活品質
由於兩大機制從不同角度審視建物的節能設施與環境品質,結合在一起更能涵蓋永續生活的完整面向,所以藍圖營造基於「承擔社會責任、回應社會需求」企業經營信念,即使為了符合綠建築及健康建築的嚴謹標準,勢必衍生額外營建成本造成綠色溢價,仍堅持替位在梧棲的新建案申請雙重認證,確保住戶享有值得信賴的生活品質與永續未來。

藍圖營造建設部總經理賴以軒表示:「以前建築與營造業只談價值工程,普遍重視成本控制,如今積極打造綠建築與健康建築,是因為每間房子的生命週期,長達10、20年甚至更久,需要能夠永續傳承,讓使用者住得安心又放心」,於是決定回歸人本價值,鏈結環境生態、城市美學、資源循環等多重思考面向,興建全台中第三座住宅類Fitwel健康建築。
從藍圖營造梧棲新案基地約870坪,但大幅降低建蔽率僅34%,確實感受到重視整體環境的相互依存關係,尤其主建物退縮創造了大尺度棟距,讓112戶住家能夠不受屏蔽,享有絕佳通風採光及景觀視野,並隨著留設300多坪開放式公園與行人徒步空間,等於在密集街廓中創造難能可貴的綠地與呼吸空間,可作為營造私密性的中介轉化地帶,又符合提升綠覆率、維護生物多樣性等綠建築規範。
推動梧棲「方舟計畫」 ,打造以人為本的永續住宅
接著,訴求全齡化與通用化的設計,有諸多務實機能巧藏其中,像是展現白派美學的15層樓外觀,由白色、淺灰與深灰鋪陳淨雅立面,再搭配簡練俐落線條構成,緩減建築量體帶來的視覺壓迫感,而整體外觀僅頂樓賦予特殊結構造型,也加以妥善利用安裝太陽能板,希望增加綠電自發自用比例,公共梯廳感應式燈具、電梯動力回生系統、基地保水滲透功能等規劃,提升能源使用效率。並於建築整體規劃戶戶開窗及地下室天井設計,保持空氣流通,替住戶節省能源的消耗。

當然選用的建材一樣兼顧低碳與美學兩大訴求,可以看見開放空間與行人步道舖設的淺色面飾材,具有美觀大方裝飾性之外,表面平滑不易風化有助於降低後續維護成本,鋁窗採用日系品牌氣密窗並增添5+5雙層膠合玻璃,提供防風、防噪等多重作用,加上錯層陽台設計等細節層次,兼具隔熱與調節效果,以及營造細節層次的深色或淺色磁磚,也具有隔熱、防水與呼吸調節等效果,能夠被動式(passive)替住戶節省空調能耗,讓家成為足以面對未來環境變化的永續載體。
藍圖營造建設部副總經理呂嘉哲強調:「這是一個以永續為核心的『方舟計劃』,我們邀請認同綠建築與健康建築價值的消費者,一起啟動全方位生活轉型。」
尤其梧棲往來市區的交通網絡已然完善便捷,又被台中港特區、台中精密園區、台中科學園區所圍繞,除了高產值的電子與半導體產業蓬勃發展,新興的風電產業也在地化形成供應鏈聚落,等於生活、環境與經濟的永續性都令人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