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義之父齊克果:人存在的意義,無法經由理性思考得到答案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以哲學、神學為出發點的非理性主義思潮,認為人存在的意義是無法經由理性思考而得到答案,必須強調個人、獨立自主和主觀經驗的論述,後來也就成為了齊克果所論述的「存在主義」。
眾人都已受洗,然而信仰卻已「消失」在我們當中。
「存在主義」(Existentialism)之父,齊克果(Søren Aabye Kierkegaard,1813-1855),5月5日知名壽星。
誕生於丹麥首府哥本哈根,齊克果,雖然不是普世教科書的常客,但卻幾無爭議地,被推崇為北歐近代宗教發展史上,不可不提及的偉大哲學、神學家與作家之一。然不少只聞其名卻不知其人的好友們,或許心中會有疑問,齊氏為何會贏得如此卓越的評價呢?讓我們從當時的時空背景談起…。
昔日的丹麥王國(Kongeriget Danmark),乃是一個將基督(新)教作為正式「國教」(今日比例約八成左右)的上帝賜福之地。每一名出生在丹麥領土裡的嬰孩,依法都「自動」(或「被動」)成為基督(新)教丹麥路德信義宗(Lutheranism)的「當然」會友。
然而,在西元19世紀時,隨著基督(新)教面臨來自西歐「啟蒙時代」(Siècle des Lumières)所衍生哲學與科學兩大思維浪潮的衝擊與挑戰,教會內部也逐漸產生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分支:
- 一個是「自由主義派」(Liberal Christianity)神學,融入現代理性主義。
- 另外一個,則是立場保守、傾向極端、著重字義解經的傳統「更正教」神學,也就是後來的「基要主義派」(Christian fundamentalism)。
兩種神學價值觀交互衝突的擺盪下,丹麥人一步步陷入了為何而信?乃至於是所信何物的迷霧莊園。反而無法持守著初識福音信息的感動,更慢慢流失了以往被認為是真道磐石的教會文化,也漸漸遺忘基督(新)教是如何作為「與神同在」之概念。更甚者,在決志受洗成為了主內弟兄姊妹之後,理應作為一位基督徒所持守並關注的信仰焦點,讀經、禱告,此刻都被徹底模糊掉了。

整個丹麥教會圈所彌漫的氛圍,可說完全沉溺一股追求希臘化時代「屬人智慧」的詭異風向。在上位者不再繼續仰望「屬神智慧」(來自於《聖經》的啟示),失去了基督(新)教應有的素養和內涵…故齊克果以一名研究哲學與神學的基督徒身分,公開為文,嚴詞批評諸多所謂「掛名」的基督徒。
在齊氏的觀念裡,「信仰」二字,若僅透過一群缺乏經歷基督生命之傳道人每個禮拜在會堂上所傳講的道理來闡述,以及毫無見證,純粹「衣冠楚楚」踏進教會來做主日禮拜的會友們作為宣教對象的話,台上台下,高舉十架的背後,其實已經形成了一種集體假冒為善、群眾自以為義的雙重性格(哇噢,好辛辣)。
當下聚會時所彰顯的「信仰」儼然早就腐朽壞去。教會亦淪落如主耶穌在福音書裡所責備的「法利賽人」(Pharisees)一般,極其不堪。是的,就是「不堪」。
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好像粉飾的墳墓,外面好看,裡面卻裝滿了死人的骨頭和一切的汙穢。——《馬太福音》23:27
齊克果說道,無法接受自己竟是這種「假冒為善」信仰邏輯下的會友,所以坦白又果斷地向當時的教會高層表達心底的不滿。並勇敢為文,向社會大眾揭發此等嚴重且迫切的教會問題。
同時,他也觀察到,不少神職人員也已停止對靈命造就的渴慕,更放棄神所賦予之權柄。牧會的心態,早就淪為一般宗教事務行政雇員,無法在信仰道路上增長,以求榮神益人。齊克果為此感到萬分痛心,甚至一度產生懷疑,基督教會發展至今,1000多年的薪火傳承,往後是否還需要神學素養之存在與澆灌呢?
同樣的,看見歐陸崛起的黑格爾(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1770-1831)式哲學,以「神的臨在論」(神臨在於文化的歷史演進)與「文化基督教」大為盛行。齊克果更義無反顧地大聲疾呼,基督徒啊,你我應重拾「神話語的神學」。
在神、人之間,兩者擁有著一種素質上的無限差異,人類不僅「有限」,更是「有罪」的。故追根究底,我們必須藉著決心,也就是信心的跳躍,憑藉內心的真摯熱情來擁抱福音、盼望真理。畢竟缺少信心的跳躍,基督信仰就會變成只剩理性可言的宗教。但「理性」這個詞彙所代表的意義,絕對稱不上是正統基督福音。
以哲學、神學為出發點的非理性主義思潮,認為人存在的意義是無法經由理性思考而得到答案,必須強調個人、獨立自主和主觀經驗的論述,後來也就成為了齊克果所論述的「存在主義」。
而一輩子追求「本真存在」、「信心跳躍」、「主觀真理」,著有《非此即彼》(Enten-Eller)、《愛在流行》(Kjerlighedens Gjerninger)等書的他,後來亦以反對教條化神學,而成為「文化性神學」的代表性人物,進而開創了教會更新思想、回歸初代教會信仰真道的概念。
世間有兩種愚昧之事:一是深深相信不真實的東西,二是拒絕相信真實存在的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自始自終,反對丹麥基督教會走向偏差、步入腐敗的齊克果,即使躺臥在病榻的臨終時刻,也不願屈膝妥協,除拒絕教會安排的聖餐禮之外,更不准相關教會人士前來參加葬禮。

後記
最常見的絕望形式為何?「沒辦法做自己」。
這篇壽星文,字數不多,也不是什麼闔家歡樂、老少咸宜的文章,更沒有風花雪月也不見拈花惹草。但我想,齊克果的想法,今天,疫情伴隨烏東戰亂,或者是假新聞、假先知充斥的世道下,確實值得我們花點時間思考。尤其「存在主義」的關鍵論點之一,正是「世界沒有終極的目標」。
活著的人們,你跟我,以至於是所有的親友或任何一個陌生人,靜靜思考之後,我們會赫然發現,自己其實是處於一個隱約且具備敵意的世界當中。借沙特(Jean-Paul Sartre)的話,每個人的選擇都是自由的,但面對選擇之後的結果,每個人也都有無法逃避的責任。
Tags:
當風水成為我們的語言——跟著風水名師的腳步,重訪全球知名景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無論古今中外,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天⼈地合⼀理念,觀察當地的環境與氣候、為了服務使⽤者的需求⽽建設。
江名萱老師深入研究風水的契機,可以說是因為旅行所帶來的啟發——在旅行至北京故宮的時候,對於整個建築群落的方位、形狀、位置等都遵循著青囊經的原理所設計,有著強烈的感觸。
因此,原本就熱愛旅行的江老師,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訪世界,考察各地的建築物。他發現,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當地的環境與氣候、使用者的需求而建設,和江老師順應自然的風水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巴黎的聖母院、印度的泰姬瑪哈陵等建築,都能在天人合一的設計下,達到一種平衡、和諧的效果,並且更好地利用自然的能量。
與天對話:巴黎聖母院
「建築物的存在,是要為裡面的人所服務。所以,所謂好的建築風水,其實是應天、應地、應時、應人制宜。」因此,雖然我們可以看到聖母院中央的玫瑰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符號,代表光明、能量和生命力;聖母院的塔尖,也象徵著穩定、領導力,以及上達天聽的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屬於宗教建築物的聖母院,為所有信仰著神的人們,所帶來的莊嚴、平靜感受。「聖母院營造出非常強烈的和諧的氛圍,你可以想見當時的設計師,在設計這個建築物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時,所有的考量都是為了讓人的內在可以安靜下來、與天/神對話。」江老師指出。

巴黎聖母院建築風格是哥德式建築,它的建造開始於1163年,耗時超過200年。教堂的尖頂屋頂,不只是融合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幾何美學,更代表著天地宇宙之間的聯繫。這種尖頂建築形式,在古代被視為智慧和神聖,有向上流動的能量。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連接聚集天地宇宙之間,讓整個建築物更加神聖,充滿生氣和活力,並為⼈們帶來好運和幸福。
在古代文化的哲學中,太陽代表著宇宙和自然界的秩序、生命和創造⼒、上帝神性力量等等。所以在建築的設計和規劃中,必須要考慮季節的變化,和太陽的位置,以確保光線在建築空間中,可以達到最佳的利用。聖母院的三扇玫瑰花窗,被認為是世界上 最美麗的玻璃藝術品之⼀,當你走進聖母院中,透過玫瑰花窗所照進來的彩色光芒,加上吟誦詩歌的聲音,還有焚燒香料所產生的煙霧,體現了像是引導人們的心靈,通往宇宙智慧神性的力量,彷彿可以治癒和平衡我們的身心。
「整體而言,巴黎聖母院的每一項設計、每一處細節,都讓人感到非常平靜。」江老師又補充道:「這就是好的風水,所帶來的能量。」
深埋於地的愛:泰姬瑪哈陵
談完了聖母院,江老師又繼續分享她在泰姬瑪哈陵的經歷。「如果聖母院是一棟與天對話的建築,那麼泰姬瑪哈陵想要傳達的,則是一份深埋於地的愛。」位於印度的泰姬瑪哈陵,不只是印度文化的代表性建築,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泰姬瑪哈陵始建於1632年,耗時約22年完工,在建築風格上,它結合了印度傳統建築和伊斯蘭建築的元素,以白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建築外牆有細密的浮雕和嵌花紋飾,表現了印度文化的細膩和精緻。在陽光照耀下,白色大理石的建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展現出浪漫、華麗的氣息,「但是當你走進泰姬瑪哈陵之後,除了感受到它的莊嚴、神聖之外,還有一份濃烈的愛情。」江老師說道。
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沙賈汗,和他的妻子慕塔芝.瑪哈王后深深相愛,即使沙賈汗要前往戰爭的最前線,慕塔芝也會相伴在旁,兩人感情十分深厚。但令人惋惜的是,慕塔芝在1631 年的征戰途中難產而亡,沙賈汗在悲痛之餘,承諾為她建造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美麗陵墓——泰姬瑪哈陵。

這座象徵沙賈汗畢生激情和財富的美麗紀念物,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前來參觀,感受這份愛情的真切。「剛才講到聖母院有尖塔,我們可以注意到,泰姬瑪哈陵的屋頂也是尖頂,同樣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皇帝沙賈汗希望透過泰姬瑪哈陵向上連接,跟他⼼愛的瑪哈王后能夠永恆緊密在⼀起。」泰姬瑪哈陵在風水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水池來達到陰陽平衡的作用。「水是陰性的象徵,而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陵墓則是陽性,因此,水池的存在可以平衡建築物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陰陽能量,創造出和諧的能量和氛圍。」除此之外,江老師也認為在像印度這樣炎熱的地區,利用水池的清涼氣息,撫平人們的情緒、創造安定氛圍,進而幫助人們減輕壓力、放鬆身心。因此泰姬瑪哈陵也是一個「應天、應地、應時、應人而制宜」而建成的建築典範。
傳世六百年之作:北京紫禁城
紫禁城是中國古代明、清兩朝24位皇帝的居所,建於明成祖永樂4年(1406),於永樂20年(1420)完工。占地面積72萬平方公尺,建築面積約15萬平方公尺,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宮殿型建築,整個建築群給人威嚴而神聖的感覺,是皇權的象徵。雖然紫禁城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輝煌和美麗,其中風水的佈局,是紫禁城能屹立不搖至今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年永樂皇帝在建造紫禁城的時候,他要求紫禁城建築佈局形狀和方法,都要符合風水學中的宇宙觀,以及天地人萬物合一的理論。因此,紫禁城的主要建築,都建在南北的中軸線上,這代表著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東西方向的建築物較少,是為了可以利用南北向的通風和自然循環,達到環境的舒適感。
以紫禁城太和殿的設計為例,這個皇帝接近朝臣的宮殿,不僅考慮到太陽的位置、建築物的形狀、360度的方位等等,還有周遭的水源、水流、風向、陽光以及山水環境、生活機能等多個面向。例如太和殿的正門面向南方,就是為了要確保日照充足,可以為太和殿帶來更多的光線和暖氣。而在正午時分,陽光會直射在皇帝的龍椅上,讓這裡充分地接收滿滿的太陽能量。
青囊經中提到:「明地德,立人際,因變化,原始終,此謂之化成。」紫禁城風水設計,是創造出一個巨大的立體空間,裡面有陰陽、南北、前後、東西、左右、內外、動靜、虛實,是因為建築師/設計師能夠將這些元素完美的連結起來,因此成就了永垂不朽的紫禁城。而整個紫禁城的建築群,也因為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高超的的藝術美感。
「如果我們回到600年前,紫禁城建造之初,想必是永樂皇帝將想法、理念,與設計者溝通之後,所誕生的結果。他們當初的偉大理想是什麼?風水方法又是什麼?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永樂皇帝和設計者之間的信任也是非常的重要。作為皇帝,永樂皇帝必須展現領導者的遠見和決策力,但又必須給予設計者充分的自由和支持。讓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創造力。如此一來,才能共同完成這件舉世無雙的建築作品。」江老師補充道。
「風水的學問,是全世界共通的,我們東方有陰陽五行術數之源的《河圖洛書》,西方也有由四元素和以太所對應而形成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建築設計最精彩、也是最核心的表現,就在於它如何讓人心的空間、建築的空間、自然的空間、宇宙的空間,互相連結滲透,能量循環不已。對江老師來說,無論古今中外,這些能夠矗立千百年之久的建築物,都是能順應著自然的脈動、四季的變化,讓建築引導著宇宙、自然的能量,為身在其中的使用者所服務,同時創造出最適合使用者的安適環境,使用者自然能夠感到心神平靜,從而展現宏大的精神面貌。江老師也相信,風水的千年智慧,是值得我們現代人細細研究、推廣的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