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學新里程：搖頭丸、電擊可治療精神病？

文：吳家亮（香港中文大學通識教育基礎課程講師）
圖：香港電台

近兩三年，我們把醫療領域的重心放在預防和治療新冠肺炎，但有不少其他的疾病也為病人帶來很大的困擾，其中包括我們今天要討論的精神病。我們的社會一直把精神病看得很負面，常把這類病人標籤為「痴線佬」、「癲婆」，但他們其實只是受神經細胞的異常訊號影響而出現各種症狀，他們也想脫離化學物質的操控，像平常人一樣過活。《港台》最新一集的外購科普節目《精神病學新里程》，追蹤三位精神病人如何以一些看似駭人的方法擺脫束縛，重獲新生。

以腦科手術治療強迫症

第一個個案是一位患有呼吸強迫症的男子。一般人在大部分時間下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因為這是一個由腦幹軀動的無意識過程。當然，我們也可以有意識地對呼吸作出控制，例如你可以立刻叫自己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這位男士的無意識呼吸其實沒有異常，但他卻經常恐懼自己會突然失去呼吸的能力，以致他要不斷自主控制呼吸過程。有時，他專注說話或做其他事情時，會短暫忘記他要控制呼吸，但沒多久又會記起要這樣做。大家想想，這是多麼疲累的一件事，我們平均每分鐘呼吸12至20次，他可謂無時無刻都在關注這件事。

這個呼吸強迫症已經纏繞他長達八年，大大地影響著他的日常生活，他會形容自己過去沒一天是好日子。他嘗試過多種不同的治療方法，例如是心理治療、認知行為治療、精神藥物，都無法解決問題。腦科手術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經歷了三場的手術，頭兩場是把導線置入腦中特定的位置。這需要在頭骨上鑽一個洞，把導線置入，當中還要弄醒病人，配合醫護人員作出某些反應，看看位置是否合適。導線會埋在頭皮下，經過脖子到達胸前。第三場手術則是把腦部節律器植入胸口，與導線連接。

腦部節律器可供調較，在特定的腦部位置發出微弱電流，以調節造成呼吸強迫症的異常訊號。究竟這個名為腦深層刺激手術（Deep brain stimulation）是否成功？是否能治療困擾了這男士八年的強迫症？先賣個關子，大家留意紀錄片囉！

以電擊治療抑鬱症

第二個個案是一位患有嚴重抑鬱症的女士。她的病史已長達25年，並有5次留院治療紀錄。她試過多種方法控制抑鬱，但成效不彰。她把心一橫，訴諸電療。

電療，或稱腦電盪療法（Electroconvulsive therapy），是指以電極在大腦的單側或雙側進行電擊，讓病人產生短暫痙攣。這方法驟耳聽來相當駭人，我們總會聯想起電影中的精神病院，醫生以很強的電流制服不受控的病人。

以往，電療在病人清醒時進行，確實會導致骨折、失憶等副作用。但現今的技術已日趨成熱。病人在進行治療前會被全身麻醉，並被注射肌肉鬆弛劑，接著醫護人員會以電極向大腦施以微小電流，製造60秒以內的無意識痙攣。這痙攣雖然不會造成病人的四肢抽搐，但會在腦電圖（EEG）中呈現出來。

觸發痙攣為何對治療抑鬱暫時還是未解之謎。但科學家知道，痙攣會導致腦內的化學物質出現巨大變化，或許能把異常訊號撥亂反正。

紀錄片中的主角在一個月內接受了十多次的電療，她盼望在完成療程後，能在抗抑鬱藥的輔助下重過正常的生活。

以搖頭丸治療創傷後遺症

第三個個案是一位患有創傷後遺症的年輕女子。她在學期間被性侵犯，自此深受困擾。她接受了五年的傳統心理治療，卻還是沒甚好轉。她最後決定嘗試人稱「搖頭丸」的精神科藥物，看看能否被治癒。

「搖頭丸」是一種非法的興奮劑，會讓吸食者產生視覺錯亂、快樂的感覺等。但它並不是「有破壞沒建設」，低劑量的「搖頭丸」已進入了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最後審批階段，用以治療創傷後遺症。

「搖頭丸」會讓人降低自我判斷力和自責的感覺。它讓人更容易進入和消化恐懼記憶。它的藥效為病人帶來新的啟迪，以一個新的面向面對自己過往的經歷。

年輕女子就這樣喝下「搖頭丸」，戴上眼罩，蜷曲在沙發上，再接受心理治療。誰會想到，「搖頭丸」、電擊和腦外科手術也會成為治療精神病的手段？今天的駭人聽聞，或許會變成明天的家常便飯。治療方法日新月異，讓我們繼續期待醫療領域的最新發展吧。

〔播出時間：2022年5月17日（二），晚上11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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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vin
核稿編輯：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