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遇上「考生人數新高」——中國疫情下的高考

今年或許是中國高考最多障礙的一年。本月1號，四川省雅安發生6.1級和4.5級地震，420個受影響的寶興縣準考生被轉移至鄰近縣的考場；在廣東、福建、江西省還有廣西壯族自治區的考生，則受暴雨和洪水影響。

此外，今年的考生人數還是史上最多——有1193萬人，比去年多115萬人。更不用說，中國大陸現時仍維持「清零」防疫政策，嚴苛的防疫規定讓考生應考更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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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郵》報道，朱永淘（音）在他就讀的高級中學，渡過了超過一個月的隔離生活。他說自己有一點緊張，但「在學校隔離40多天後，我們當然更有學習的動機。我們可以更專注在學習上。」為防止因疫情爆發，朱永淘的學校和很多其他城市的高中，都讓學生和教師在高考前，在校園先行隔離。

在中國「清零」防疫政策下，即使是一例確診，也可讓整間學校被令隔離。有說法認為，將在十月舉行的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讓地方政府的官員分外緊張。國家主席習近平連任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在即，沒有官員想在這時，讓自己城市的高考成為超級傳播事件，妨礙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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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城市的高考，在本月7至10日間舉行，歷時3日。上海屬例外；雖然上海在本月1號剛剛解除封禁，但高考仍被延遲一個月，將在7月7日至9日舉行。全中國，有120名考生在隔離中心應考，另700名考生受不同類型的隔離下應考，在北京、遼寧、四川，更有12個確診考生在方艙醫院考試。

但不是每人都能像朱永淘般樂觀應對。比起歐美國家的大學入學試，中國高考的分數很大程度會決定學生能否進大學，每年的考生都背負沉種壓力應考。對於很多家境不富裕的考生來說，在高考取得高分數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方法——「一試定生死」。

《SCMP》報道，新疆學生Bobo說，「疫情嚴重影響我的高中生活和學習。吸收新知識的時間只有兩年，但我們這些在2022年應考的學生，已經被隔離8個月了。」她在過去兩年被隔離兩次。在課堂變成線上課、教材變成直播影片後，她認為學習成效非常低，很難消化知識，更令眼睛受苦。Wi-Fi連線不穩和無法列印的問題，再令遙距學習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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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上海，雖然考試被延遲一個月，但考生林燕然（音）覺得不一定是好事。《SCMP》報道，她起初對推遲考試感到開心，因為可以有多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可是當發現上海是唯一推遲考試的城市後，她又覺得「我們要比其他城市的學生多學習一個月」。她說，「在推遲考試的宣佈前，我已經進入高考的『關鍵衝刺期（critical sprint period）』；所以推遲考試後，我實際上會鬆懈下來。」

同樣的心情，也反映在上海考生欣悅（音）上。她為自己在課堂變成線上後，很難保持樂觀和集中，感到內疚。「我經常覺得我沒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報道還引述青少年心理諮詢師陳默說，焦慮在準考生間是很常見的，但封城下，她見證家長兒女對立的求助案例上升。在找她線上或者電話做家庭諮詢的個案中，10個小孩中有7個都是來自上海的。她對家庭的建議是，「家長要冷靜，把對兒女的期望調低，讓他們減少不安感，不然則無法全心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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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疫情、天災下史上考生數最多的高考，政府為了考生提供一定的協助。比如說，在酒店和寄宿學校，考試的房間被佈置成得盡量和課室一樣；黑板、書桌和椅子也從學校帶來。

《中國日報》報道，負責北京市朝陽區一個考場的孫昊（音）說，除了提供日常必需品和文具，甚至連考場的燈泡也被調整，希望讓學生在不同環境也可以自在應考。

不過，考生應考時，還是難免看到穿著醫用防護服的監考員，在身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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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來源：

• China’s Covid-19 era students prepare for gaokao college exams in record numbers（SCMP）
• China’s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s are already stressful. Now add covid.（Washington Post）
• Abundant assistance in place to ensure smooth gaokao（China 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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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Will
核稿編輯：Al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