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循財接棒成新加坡第四代領導人，是什麼原因讓人民行動黨選擇了他？

當作為原新加坡儲君的王瑞杰退出第四代領導人的位置後，我跟朋友對於這樣的舉措是有分歧的。朋友認為王氏就是身體負擔不起繁重的國務，所以就辭職有什麼好質疑的。但我認為如果真的是因為健康問題，有兩個疑點是無法回答的。第一，王氏2016年就有中風的先例，卻在2018年依然委以接班人角色的重任，人民行動黨高層當時何以沒有警惕？第二，當王氏在宣布準備接棒總理位置時，就一道表明陳振聲作為其執政搭檔，如果王氏這局退下來了，應當由陳氏頂替，何以由黃循財接任？

說白了，就是王瑞杰跟陳振聲在2020年選舉表現不佳，因此出局。在去年王氏宣布辭去財政部長時，筆者就有分析。（見 新加坡內閣重組分析：李顯龍可能「坐好坐滿」？王瑞杰「退位」後誰夠籌碼接任總理？）

但接任的黃循財是何許人也？很多媒體都以草根的精英來形容他，如他並非是在精英名校萊佛士書院就讀，或他是政商子弟，就一個普通人慢慢晉升到這個位置。其實外界對於這段背景是有誤解的，其一是黃氏所念的丹絨加東中學，雖然並非是名校，但在該區域小有名聲，而且水準不比萊佛士學院差。再來，他在獲得政府獎學金後遠赴哈佛唸書1]。在踏入政壇後，一直跟隨李顯龍出任其私人秘書。

因此，黃氏並非那麼地「草根」，他在大學時所處環境，以及在政治圈中所吸收到的官場文化，足以讓他的政治資本達到滿分。這幾個月下來，李顯龍委任執政黨資深領袖許文遠尋找領導繼承人，在詢問19位行動黨中常委意見（15人同意黃氏領導），以及全體執政黨國會議員（82人）贊成後，才決定由黃循財出任。如果黃氏骨子裡過於草根，不可能讓其他政治精英臣服在他的領導下。

黃循財的個人形象

嚴格來說，外界並沒有質疑黃循財能力的討論。作為總防疫指揮官之一的他（另一個是顏金勇），修正新加坡早期混亂的防疫政策，讓國家有秩序地邁進與病毒共存的時代。這確實是一大功績，但我認為黃氏最重要的特質，就是他所展現出來的人性與溫暖。

比起他同僚那種精英版的高冷，黃氏顯得更有溫情。他在國會說感謝前線防疫人員的辛勞時，潸然淚下，獲得很多民眾的好感。我在最近收看黃氏的電視專訪時，民眾非常困惑為何政府要不停調高消費稅，徒增百姓開銷成本。如果是其他精英，他們可能會說，沒辦法啊？國家就是沒錢，你們要相忍為國！但黃氏並非這樣，他很誠懇地跟民眾道歉，說這確實是國家的問題，造成你們的困擾是我的問題。

當然黃氏這樣說完後，消費稅勢必還是會調高，只不過我們可以看出他跟其他精英不同的地方，他可以把身子放低。我想這就是為何行動黨選擇黃循財而不是王瑞杰跟陳振聲的地方，前者的出線可以挽救行動黨的民心。

Photo Credit：AP / 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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