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徘徊年代》:東南亞新移民的台灣史詩,彌補這座島嶼曾被掏空的身世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此片導演張騰元說,多數台灣人對新移民的理解仍停留在媳婦、妻子的刻板印象,希望電影能成為一個路徑,讓觀眾更理解新移民的真正樣貌。為了電影創作他曾到越南長住2個月進行田野調查,讓他電影裡的新移民更加具有真實的生命力。
文:鹿刻Luke
「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
在威權戒嚴時代,歷史的話語權被政府把持,充滿對黨的讚揚,對當權者的歌功頌德;解嚴之後,歷史論述逐漸鬆綁,侯孝賢的《悲情城市》勇敢拍出228事件之後,台灣的歷史書寫迎來了眾聲喧嘩的時代。
近年來我們看到《返校》將白色恐怖的歷史改編為類型電影、《斯卡羅》以大河劇的規模重現原住民的歷史、《茶金》由小見大寫下茶葉與客家人互動的歷史、《天橋上的魔術師》則以魔幻寫實的方式紀錄建築物的歷史。
歷史書寫好像是一個大型的合唱團,有愈來愈多人加入了不同的聲音透過不同角度去書寫和觀看,一同彌補台灣這座島嶼曾被掏空的身世。
然而,這個合唱團還少了一點聲音,一個顯而易見卻長期被忽略的聲音,她們其實並沒有沉默,只是因為多數人都聽不懂她們的語言,便把那段歷史置若罔聞。《徘徊年代》發現那個聲音、凝視那段歷史,作為一部新移民史觀的歷史電影,帶領觀眾以不同的視野重新審視台灣過去20年間的時代變遷。

新銳導演張騰元十年磨一劍 拍出東南亞新移民的台灣史詩
《徘徊年代》英文名「Days Before the Millennium」—千禧年前的那段日子。電影第一部分以流水帳的方式,交代1996到2000年,世紀末那些年台灣人經歷的大事紀,相信多數人對那段歷史都非常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講出總統直選、政黨輪替、九二一大地震等歷史事件,那幾年是我們從威權走向民主的重要轉折,也是重建「台灣主體意識」、「台灣人」民族主義高漲的過程。
然而,當人們高呼自己是「台灣人」時,是不是同時也把一些人給排除在外了?例如那些不會講台語的外省人、部落裡的原住民,還有許多東南亞移民、移工。
《徘徊年代》的主角是一位從越南被買來台灣的「外籍新娘」阮文慧,對她而言,世紀末的那幾年是她離鄉背井來到台灣,面臨文化衝突、冷暴力、親密暴力,努力適應新環境,最終取得台灣身分證的過程。
電影意圖明顯,試著把那些曾經被台灣主體意識排除在外的新移民,重新鑲嵌到台灣的社會、政治、族群與歷史變遷中,以不同視角增補台灣主體的歷史論述。

這是新銳張騰元第一部劇情長片,但他長期關注新移民議題,踏入電影圈以前他在《四方報》工作,採訪許多新住民的故事,2010年首部短片《焉知水粉》就是以越南女子來台工作為題材,他也曾與蔡明亮咖啡走廊合作,擔任當代東南亞畫展〈異鄉繞徑〉策展人,這些經驗都讓他讓對台灣東南亞移民的認識愈加深刻,十年磨一劍,終於完成了史詩級的《徘徊年代》。
張騰元說,多數台灣人對新移民的理解仍停留在媳婦、妻子的刻板印象,希望電影能成為一個路徑,讓觀眾更理解新移民的真正樣貌。為了電影創作他曾到越南長住兩個月進行田野調查,讓他電影裡的新移民更加具有真實的生命力。
舞台劇般的長鏡頭設計 揉雜侯孝賢、楊德昌、蔡明亮
《徘徊年代》不只是歷史上的補充,在影像風格上,電影也再現了那個時代台灣新電影的特色,特別是幾位大導演的拍攝手法。
電影裡前半部出現大量侯孝賢式的長鏡頭,讓觀眾沉浸在故事的場景、時空中,讓演員在場景裡走動;電影仿擬楊德昌對人物背影的凝視,讓觀眾以第一人稱的角度進入新住民的視野;又有蔡明亮電影中,緩慢凝滯的敘事節奏。
揉雜三位大導的影像美學,同時加入了導演魔幻寫實的設計,營造了虛實交錯、似夢似真的電影體驗。不可思議的是,整部電影據說只耗時約三週拍攝。

電影還在片中安插兩位旁白,電影中的兩位「地籍測量人員」,電影刻畫著時間的歷史尺度,地籍丈量員則在測繪土地的空間變動,兩人時不時對片中的人物發表評論,以後設敘事讓觀眾從電影裡抽離,加上奇詭懸疑的電子配樂,營造出一種旁觀的疏離感。
電影透過這種疏離感的氛圍,同時營造出時間的隔閡與空間的距離,是新住民與台灣這塊土地的「雙向疏離」:一方面是新住民初來台灣面對陌生環境,彷彿走入異世界的不適應,另一方面也是台灣社會大眾長期觀看新住民時,始終帶著觀察異物、旁觀他者的視角。
即便這些新住民已經在台灣常住10年、20年,即使她們在這裡有了配偶、兒孫,仍會聽到有人稱其「外」勞、「外」配,還會有人說是「越南妹」、「菲傭」,把他們視為「外來者」,而沒有被視作是「台灣人」。
從越南新娘到台灣媳婦 《徘徊年代》窺視世紀交錯的變與不變
《徘徊年代》更有趣的是它兩段式的故事設計。當電影經過了100分鐘,阮文慧順利拿到身分證成為台灣人,觀眾誤以為電影將結束時,畫面突然由2.35:1的寬銀幕比例,改成4:3的膠捲底片比例,替電影的第二部分揭開序幕。
時空跳到2016年的台灣,主角從被仲介賣來台灣的移民阮文慧,改成靠專業來台灣工作的移工阮秋蘭。兩段時空除了兩位新住民以外,其他台灣角色的演員都重複出現,看似是這些人在20年後的遭遇,但某些情節卻好像是另一個平行時空。例如在電影第一部分有一位死亡的角色,第二部分卻沒有死。電影裡阮秋蘭不斷地在空間裡迷路,觀眾也跟著她在時空中迷途。
「到底是同一個時空的20年後,還是平行時空的故事?」每當被問到這個問題,導演張騰元就會在戲院現場進行民調,「大概有一半認為是同一時空,另一半認為是平行時空。」他說,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端看觀眾如何解讀,20年前、20年後,台灣社會有些事情改變了,也有些事情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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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
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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