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出柏林圍牆名畫「兄弟之吻」，藝術家弗魯別爾罹患COVID-19後過世、享壽62歲

以繪製柏林圍牆名畫「兄弟之吻」聞名的俄羅斯藝術家弗魯別爾（Dmitri Vrubel）上週日（14日）因病辭世，享壽62歲。雖然死因未對外公布，但外界猜測他是因感染COVID-19導致心臟衰竭而過世。

《俄羅斯藝術報》（ The Art Newspaper Russia）的主編奧爾洛娃（Milena Orlova）上週日在臉書宣布弗魯別爾的死訊，「我多不想成為死亡的使者，弗魯別爾已經過世。我向他的親人與朋友表示哀悼。」她寫道。

俄羅斯官媒塔斯社指出，弗魯別爾的死因未明；不過外國媒體引述他的妻子Viktoria Timofeyeva於臉書所發佈之消息，Vrubel在6月20日時因確診COVID-19而入院醫治，7月中情況病情加重影響到心臟功能，在病了2個月之後，他於上週日因心臟衰竭在柏林過世。

弗魯別爾於1960年出生於莫斯科，他於1983年成為蘇聯藝術家工會的成員。在蘇聯解體前幾年，他積極參與地下藝術的活動，並在他的公寓裡非法舉辦展覽。

弗魯別爾在1989年第一次離開蘇聯，到巴黎住了2個月，1990年搬到德國柏林，同年繪製了東德主席何內克（Erich Honecker）和蘇聯主席布里茲涅夫（Leonid Brezhnev）二人親吻的塗鴉，塗鴉下方寫著「我的上帝，拯救我度過這該死的愛情」。

「我的藝術創作和個人生活的重要時刻，都意外的與各種歷史事件相符合。1989年我第一次出國，我個人的圍牆和真正的柏林圍牆幾乎同時倒塌。」弗魯別爾在2014年受訪時表示。

這幅塗鴉源自於一系列真實的照片。1979年10月4日，慶祝東德成立30週年，當時的蘇聯主席布里茲涅夫訪問東德，在發表談話後轉向何內克，擁抱後並親吻對方，這張照片也被稱為「社會主義兄弟之吻」，體現了社會主義領導人之間特殊的問候形式，為展示社會主義國家之間的緊密連結，領導人會擁抱，或者交替在臉頰上親吻3次；在極少數情況下，當領導人認為自己非常親密時，會親在嘴上而不是臉頰上。

在柏林圍牆上作畫的靈感是怎麼來的？弗魯別爾說，他在巴黎遇到一個蘇格蘭女孩，給他看了布里茲涅夫和何內克接吻的照片，說「你必須把它畫出來」。弗魯別爾說，那是一個讓人厭惡、反感的照片，讓他幾乎想吐，但同時，他想在藝術中保留那些無法保留的東西，而這幅畫「不知怎的開始活在我的腦海裡」。他開始在紙上畫草圖，一位詩人朋友建議他畫在柏林圍牆上。

1990年，他提出在柏林圍牆上作畫的要求，在屬於東德的東邊畫廊那一側。當時有人告訴他，西柏林參議院和西德政府害怕如果前蘇聯主席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看到這幅畫，「可能會拒絕讓東德和西德統一」（戈巴契夫在這幅畫繪製前也有和當時的東德主席何內克行「兄弟之吻」）；也有朋友告訴他，柏林圍牆很快就要被拆了，如果要畫，不如在莫斯科畫。但弗魯別爾說，他就是想在柏林圍牆上畫這兩位領袖的接吻照片，「在這幅畫裡面，有一個德國人和一個蘇聯人，與柏林圍牆的兩邊吻合，但意義又相反：畫中有完全的愛，柏林圍牆則將兩個世界隔開，這是完美的反差。」

Photo Credit: AP / 達志影像

不過，這幅畫和其他畫一樣，隨著時間和破壞而惡化。2009年，弗魯別爾同意接受3000歐元的委託費重新繪製這幅畫。他回憶2009年3月，這幅畫被市政當局暫時移除時，德國人驚恐的問「我們的歷史是不是被奪走了？」就在那時他才知道，這幅畫已經成為歷史的一部分，成為柏林的一部分，「我重新開始繪畫，並在修復開始的那天召開了記者會，因為留下這一切的記錄很重要——不僅為我自己，也為柏林。」

弗魯別爾也坦言，1990年的原作中因手法不熟練而出現技術錯誤，他在2009年版本中做了改進，使這幅畫看起來更加逼真。

Photo Credit: Reuters / 達志影像

儘管這幅圖像被大量印在杯子、明信片、盤子的紀念品上，但藝術家表示，2009年的委託費是他從這幅壁畫中獲得的唯一利潤。

除了「兄弟之吻」這幅畫帶有政治諷刺意外，2001年，弗魯別爾和他的妻子Viktoria Timofeyeva製作了名為「普亭的12種心情」的大型日曆，說明這位俄羅斯領袖處於不同的情緒狀態。

新聞來源

• Brotherly love: 25 years on, the artist behind the iconic Berlin Wall mural tells his story（The Calvert Journal）
• Russian artist Dmitry Vrubel, who created famous Brezhnev-Honecker kiss mural on Berlin Wall, has died aged 62（The Art Newspaper）

延伸閱讀

• 紀念柏林圍牆拆除30周年，利用GPS畫出世界上最大的塗鴉作品《兄弟之吻》
• 柏林圍牆倒塌30年：當年兩德統一，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 忘記帶彩色膠卷為何是東德人的「共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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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筱歡
核稿編輯：吳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