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缺乏興趣、自我激勵、反思理解、智力責任、人生經歷,以及各種學習資源,雖然講的是一般般的狀況,但是也是許多優秀學生面臨的問題。
翻譯:Wendy Chang
1999年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舉行了論壇,邀請教育學家以及大腦研究學者一起座談,會舉辦論壇的原因是發現神經科學和學習有點關係,大腦神經會影響學習的發展,神經科學領域的發現重要到讓人無法忽視其成果,過去20年來,科學家對於大腦的運作更加瞭解,即使這個器官的重量只佔了身體的1/50,但是卻要用掉全身1/5的能量。
也許和大腦研究的相關科技最大突破是fMRI的發展,fMRI中文名「功能性磁振造影」,可以在你思考、感覺、或做任何事情時,掃描大腦的活動狀態, 顯示螢幕上看到亮點的地方就表示該區塊的腦神經元活動頻繁,藉由體素(voxel)的呈現,大腦中大部分區域的功能都已經知道,也因此每當大腦有什麼反應時,我們可以直接判讀出該對象的心理狀態為何。舉例來說,我們能夠觀察到潛藏的學習意願是否會影響大腦活動。
「學習」在大腦中其實是電化學的過程,會轉換外在的刺激,轉換的過程是經由突觸在神經元之間作用,有趣的是突觸的大小和數量是會變動的,他們可以擴大或縮小,甚至可以消失、但又重新出現,完全取決於他們作用的環境和狀態。在教學上來說,就是取決於當下是在學習什麼、學了多少。複雜的學習狀況或是學習主題需要複雜的神經元網絡,而有效學習就是建立該網絡的方法。有效學習就像是推動一個良性循環,當突觸愈大、愈多(我們學新東西就會製造更多的突觸),我們就愈能連結所學,也就更能有效地持續學習下去;當我們學的愈多,就需要常常複習所學,用到的連結就愈多,最後突觸就會愈大、愈多,是個循環作用。所以對教育者來說,關鍵的問題是要怎麼推動這個循環作用?
我們大約有1000億個腦細胞(神經元),每個神經元大約有1萬個突觸,如果沒有在學習的人,腦細胞的突觸就會比較少,所以總歸來說我們大概有1千兆個突觸,數量還蠻多的。而我們同時也擁有另一項東西,一個內建的賀爾蒙系統,會把學習資訊跟情感連結在一起,當你學的很順利時,會感覺很正面很快樂,神經元也會轉換這個情緒,和學習到的資訊一起儲存。這就像當你喜歡你現在所學的東西時,會學的比較快、也比較容易懂,如果是在不好的狀態下學習,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不會有持續的學習。
另外一個決定學習的關鍵因素是你學的有多「深」,當你瞭解一個問題的程度愈深時,它在你腦袋裡留下的痕跡就愈深刻,學的愈深、思考問題非常深入,就會讓突觸連結愈好,
現在,讓我們把上面講的一堆科學術語,轉換到教學用語上,當學習者喜歡學習時,他學的愈好。學習的動機應該是來自內部的,意即學習者必須希望他們自己學的更多。他們必須要有求知慾,而求知慾可以透過教育加強,什麼情況下能夠有效地加強學習者的求知慾呢?如果年輕的學習者能夠接觸到不同的人、事、物,在各式各樣的情況下和新的想法碰撞、產生火花,他們自然就會漸漸發展出自己的適應方法,來面對這些經驗。 新的體驗可以讓大腦發育更好,讓學習者可以將自己融入精神境界裡,不過,如果是在教科書、紀律當道的學習環境,或是學習者總是被指導要怎麼做的環境裡,上面所說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簡而言之:要學的好,就要是自願、主動地去學,還要帶點快樂、毅力和好奇心,真正的學習只有在學習者又想要學、又想要瞭解他自己所學,才算是真正的學習。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台灣的學習狀況:
沒有間斷的考試在等著學生,不管是哪個教育階段都是這樣,讓學生無法深入學習,想要培養對於某些科目或主題的興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根本沒有時間想那麼多。
學生學習、讀書是為了考試,他們根本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學,這也許是他們不想要學習的原因,而導致的結果也很明顯。
對於考試結果過於重視,卻沒有想要好好瞭解考試內容,只有少數人真的明白「瞭解內容」有其意義在,相反地,大部分的考試內容在考完後就被遺忘了,因為你需要清空資料庫才能夠放入更多的內容。不過被忘的愈多、刪掉的愈多,就愈少有學生能夠做到真正學習。
死記硬背已經不僅被接受,更是受到鼓勵的學習方式,但這種學習方法只不過是用來取悅老師和長輩的方法,完全是盲從他們的意見,如果講到要適應新學的事物,把它納入你的世界觀中,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
年輕人只有極少數的機會可以自己創造經驗,他們的世界是由四面水泥牆組成,在那個叫做教室的地方,有老師會下指令告訴你要怎麼做,因為他們也是被這樣命令過來的,當初都接受了,也就希望現在的人也接受。
教科書根本是學習樂趣的殺手,燒掉他們大概是教科書最能激起學習興趣的地方。
還有許多的問題。
缺乏興趣、自我激勵、反思理解、智力責任、人生經歷,以及各種學習資源,雖然講的是一般般的狀況,但是也是許多優秀學生面臨的問題。台灣的文化放大了對學習的誤解,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我說台灣的學校,成功地扼殺了年輕人的腦袋,如果負責擬定教育政策的人對於大腦神經科學的作用有所瞭解,年輕一代就能夠擁有更好的教育。
為什麼台灣一些基本的學習和教學方法,還是無視科學的根據?這根本是台灣最真正的教育醜聞,我們知道現有的教學方法都是設計用來複製文化用的,反對個人思考的文化,而不是要來教育會自動學習的孩子。
Tags:
【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