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真正的信仰者:楊照談遠藤周作》:就連《沉默》書中最關鍵的殉教,終究也顯現了「日本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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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藤周作童年時期在母親影響之下受洗入教,以致從《沉默》、《武士》到《深河》,他始終用不同角度來探討信仰,藉由釐清源自家庭、時代與宗教經驗的迷思糾結,持續自我追索:「我是一個真正的天主教徒嗎?」「我為什麼信仰天主教?」「在日本作為一個天主教徒到底意味著什麼?」
文:楊照
日本社會的集體性——讀《武士》
失敗的傳教任務
《沉默》不是一本簡單的書。小說本身當然放進了許多複雜的內容,但更重要的,是書中碰觸的是長期困擾遠藤周作,他一直堅忍思考與探索的大問題,生命實存上的真問題。
天主教有可能在日本傳教得到信徒嗎?日本會有真正的天主教徒嗎?洛特里哥終於見到費雷拉神父時,得到了一個震撼答案,因為費雷拉神父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一路支持洛特里哥忍受那麼多折磨的,正是他認定了自己的身分是耶穌會教士,任務是到日本克服一切困難傳教,他堅持信仰並始終執守責任。
他一直知道自己必須經歷艱險,甚至可能付出生命代價,但他願意做,因為他在服務教會,更是服務上帝,將上帝的福音傳遞到遙遠的日本,讓教會的力量擴展到日本。他在日本就表示日本的天主教徒得到了一個正式的牧者,一個信仰上的父親。他們被教導懷抱這樣的價值觀:將福音傳遍世界,愈是去不了的地方愈是應該去,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任何意義的話,必定是建立在堅持讓困難地區的天主教徒維持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教會。
然而在信仰與傳教道路上最重要的「導師」,也是他生命中最突出的父親形象典範,費雷拉神父卻給了他當頭棒喝的震撼。費雷拉神父非常痛苦,在痛苦中彰顯其真誠地告誡洛特里哥:不要再這樣想了!一直以為來到這裡將福音傳給日本人,這件事是錯的。
費雷拉神父用了一個生動的比喻:我們想像要到這裡來種起一棵大樹,那麼日本是一片絕對種不出大樹的沼澤。所有植物的根種入沼澤裡都會爛掉。洛特里哥剛開始無法接受,他很自然地問:那四十萬的日本天主教徒是什麼?那不就是你們在這裡長期傳教種出來的一棵大樹嗎?
所以費雷拉神父明白地否定:那不是真正的天主教徒,日本人是絕對無法成為天主教徒的。那不會是比喻中的那棵大樹,而是浮在沼澤上眾多沒有根的水生植物吧!
費雷拉神父這番話最大的作用,其實不是提出了洛特里哥全然無知的新鮮觀點,恰好相反,他點中了洛特里格心中早有懷疑,卻盡全力阻止自己去想、去面對的念頭。洛特里哥其實早有這樣的懷疑,但他絕對不能承擔讓這份懷疑孳生的代價。因為那就代表了自己千里迢迢來到日本,所有努力、所有忍受,都是沒有意義的。但另一方面,他又無法不看到眼前光怪陸離的現象,和他所知道、所認定的天主教、天主教徒有那麼大的差距。
這些人是天主教徒嗎?他一直在抗拒的問題卻不意被費雷拉神父挑起了,原本環繞著這個問題築起的堤防潰決了。他靠著對於耶穌會修士的認同與責任感忍耐了一切,現在卻從費雷拉那裡得到全然相反的、破壞性的訊息。他看到的日本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信徒,他仍然以為那是被迫害後大幅縮減的結果,相信費雷拉神父他們來傳教時曾經有四十萬教徒。但費雷拉神父卻告訴他那是假的,沒有這種事,在日本傳教從來都沒有那麼了不起的成就,也從來都不是那麼偉大的事業。
洛特里哥的宗教熱情當然快速降溫,不過相對地,他的人道主義在沒有宗教約束後,迅速升高。沒有了耶穌會教士的宗教責任,他一眼就看出來應該做什麼選擇:如果做出棄教表現可以救人,為什麼不做?
「日本特色」的集體性
不過這個主題並沒有在《沉默》書中寫完,又延續到〈母親〉中刻意呈現了那些日本人自以為的天主教徒,無法被納入天主教會系統中的隱匿教徒。都稱為天主教徒,但日本人信仰的,絕對不是西方教士,像費雷拉或洛特里哥,他們認定的那種基督教。
「納戶神」並不是變裝掩護中的耶穌或聖母瑪利亞,根本就是日本人的母親原型,外面傳進來的宗教,已經被轉化為日本式的,要稱他們是天主教徒,真的很勉強。
就連《沉默》書中最關鍵的戲劇性行為——殉教,終究也顯現了「日本特色」。在西方基督教傳統,殉教一直都是個人選擇,是個人與信仰之間最緊密的關係。然而在日本的殉教現象,卻有著高度的集體性。幕府一開始禁止信奉基督教,原本號稱有四十萬信徒的教會幾乎是一夕瓦解,因為不是一個人一個人棄教,而是一座村子一座村子表態棄教。
反過來,在〈母親〉中,遠藤周作讓我們看到那些堅持信仰的人,殉教的人,也都是在村子中連結成網絡而存在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無法放棄已有的祕密儀式,改用正常、公開的天主教儀式。他們的宗教在那些集會儀式中,和那些大家一起參加的儀式是完全分不開的。靠祕密集體性維持他們的宗教,放棄這份祕密集體性,也就沒有他們的宗教了。
信或不信,不是個人選擇,和西方基督教傳統很不一樣。日本的教徒會殉教或棄教,村子的集體決定比個人態度要來得更有作用。隱匿教徒長期以來集體過著雙面生活,白天外在地背棄耶穌基督、背棄聖母瑪利亞,到夜晚祕密向基督和聖母懺悔,這種生活將他們連繫在一起,他們離不開這個祕密團體,離不開這種生活,也就無法轉型成為公開的天主教徒。
沿著這個脈絡,在一九八○年,遠藤周作完成了另一部重要作品《武士》。書中呈現了兩個得到教廷特許到日本傳教的團體,對於如何在日本傳教針鋒相對的立場。他們甚至鬧到西班牙宗教法庭上,進行了正式的辯論。
一方是叫威廉提的神父,他在日本居住生活過,他有這樣的觀察:「他們的皇帝一旦禁止天主教,他們身為貴族的藩主,一拋棄天主教義,他的家族跟他的武士就同時統統都離開教會;村長一棄教,村民也幾乎都脫離教會。在日本傳教三十年的問題,更痛苦的是,他說:當他們棄教的時候,他們表現的是一張若無其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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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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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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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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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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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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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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